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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神井

那年七月, 鬼子進了龍頭山, 不巧, 百日無雨, 澗斷流、塘見底。 他們找遍村裡村外, 沒發現水源, 可奇怪的是, 又不見村裡人出門挑水, 難道村裡人喝西北風不成?

這天晚上, 鬼子悄悄埋伏在村口。 半夜裡, 寡婦蘭花挑著水, 剛摸到村口, 鬼子鑽出來, 一擁而上把她抓進了炮樓……

第二天一大早, 鬼子將全村老少趕到村口打穀場上。 場邊一棵皂角樹下, 吊著蘭花的屍體。 龜田隊長握著軍刀, 耀武揚威地站在小土墩上。 村裡人心裡明鏡似的, 猜到昨晚發生了什麼, 也明白大難臨頭了———鬼子是沖神井來的!那可是全村人的性命井啊,

若是讓鬼子一霸佔, 村裡人就沒法活了。

果然, 龜田指著蘭花的屍體:“水哪裡的有?你們的不說, 良心大大的壞, 統統死啦死啦的!”

可是, 龜田的話就像放出的啞屁, 沒半點回音。 他翻了翻三角眼說:“跟皇軍的配合, 大大的良民, 皇軍大大的有賞———大洋的百塊!”

任龜田喊破嗓子, 村民還是沒動靜。 龜田氣得手一揮, 命令鬼子兵架起機槍, 大聲威脅道:“我的數到三的幹活, 你們的不說, 皇軍的開槍!”隨即舉起手叫道, “一、二———”

“慢!”打穀場邊的草叢裡, 突然鑽出一個衣衫破舊的中年人和兩條豺狗。

“錢叫花!”村民都驚叫起來。 這錢叫花帶著兩個孩子, 住在龍頭山神井旁的破廟裡, 白天要飯, 晚上偷雞摸狗。 錢叫花一向見錢眼開, 年輕時為賭錢,

把老婆都輸了!這回肯定是沖賞錢來的。

果然, 錢叫花拖著討飯棍, 和龜田討價還價。 最後, 龜田答應給他二百大洋, 讓他帶路去找水。

“皇軍, 我帶路, 你讓他們回家。 ”錢叫花指指村民。

龜田狡黠一笑, 命令鬼子說:“他們統統的帶走, 我的大大的有用!”

鬼子押著村民, 頂著烈日, 口乾舌燥地爬到龍王廟前。 龍王廟東頭石岩下, 倒垂著一叢葛藤, 錢叫花拂開葛藤, 一眼扁圓形、篩口大小的水井出現在眼前。 這就是神井, 傳說是龍王的嘴巴, 雖然深不過幾尺, 但井水從沒幹過, 水味甘甜, 提神醒腦。

鬼子早幹得嗓子冒煙, 一見那清澈的井水, 有兩個伸手就要捧著喝。 錢叫花朝井中一看, 馬上伸出雙臂一攔, 驚叫道:“皇軍, 大大的不好, 米西的死啦!”龜田疑惑地問是怎麼回事兒。

“皇軍殺了人, 身上的血氣沖犯了龍王, 唉, 井水不能喝啦。 ”錢叫花指指神井說, “皇軍你看, 龍王發怒了!”說話間, 井水真的泛起一股血色。

龜田大驚失色, 他在井邊轉來轉去, 沒看出半點可疑之處, 額頭冒汗心發虛, 突然刷地抽出軍刀,

架在錢叫花的脖子上, 吼道:“你的大大的壞, 欺騙皇軍死啦死啦的!”

錢叫花撥開軍刀, 捧了一捧水, 喚過一條豺狗讓它喝了。 那豺狗喝水後走了幾步, 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上, 伸了伸腿, 不動了。 龜田上前看看狗眼, 嚇得心驚肉跳, 難道這口井真是神井?

“你的辦法的沒有?我再賞你大洋二百!”

錢叫花一屁股坐在井邊的的石頭上, 蹺起二郎腿, 歪著腦袋伸手說:“賞我大洋六百塊, 統統拿來, 我馬上幹活!”

龜田堆著笑臉, 說大洋沒帶, 等幹完活去炮樓領賞。 沒想到錢叫花小眼滴溜溜亂轉, 指著龜田的軍刀和手上的戒指, 說:“統統給我, 大洋到手了, 我再還你。 ”

“你真有辦法?”龜田將信將疑。

錢叫花舉起討飯棍在脖子上一劃, 說:“沒有辦法, 哢嚓!”

龜田無奈,

只得解下軍刀, 取下戒指, 遞過去, 他舔舔乾裂的嘴唇, 說:“你快快幹活!”

錢叫花將軍刀送進廟裡, 搬出香爐, 擺在神井前, 點燃幾炷香, 找了塊小木板, 咬破手指, 寫上“蘭花靈位”幾個血字, 立在香爐前, 放了掛爆竹, 神情肅穆, 朝鬼子喝道:“統統跪下!”

龜田本來不樂意, 可他看龍王廟地形險要, 心想只要以後派人守住水井, 喝水就不用愁了, 只得命令鬼子齊刷刷地跪下。

跪了一個多時辰, 鬼子個個烤得像幹魚似的, 滿頭大汗, 張著嘴喘不過氣來。 錢叫花坐在石頭上, 吧嗒著旱煙, 不時伸頭看看水井。 井水果然慢慢變清, 錢叫花慢騰騰去廟裡抱出一疊碗盞, 擱在井邊, 說道:“皇軍辛苦了, 喝吧。 ”

鬼子蜂擁而上, 被龜田攔住, 他指著村民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先喝!”然後逼著村民, 一人喝下一大碗水。一個時辰過去,鬼子們見村民平安無事,渴得再也受不了,撲上去奪碗搶盞,咕咚咕咚灌了起來,只有龜田守在一旁,警惕地盯著錢叫花和村民。

眨眼間,鬼子們灌飽了水,錢叫花這才拖著討飯棍,不慌不忙逼近龜田,伸出左手。

“八格牙魯!又要大洋?”龜田翹起小鬍子,準備掏槍。“大洋的不要!”錢叫花笑眯眯地搖搖頭,指指背後,一字一頓地喝道,“你們的狗頭統統拿來!”

話音未落,只聽“撲通”一陣響,鬼子紛紛栽倒在地上!

“七步草!”村民齊聲驚叫,呼啦一下沖上來。

龜田嚇得魂飛魄散,“哇哇”叫著拔槍,錢叫花“喀嚓”一聲,從討飯棍中抽出一柄細劍,寒光一閃,刺向龜田。

龜田痛得在地上打滾,“狗日的,你想知道他們為啥沒事?”錢叫花指著村民說,“我讓你死得明白,你們搶光他們的糧食,他們天天吃的芋藤芋葉,正是七步草的解藥!”

錢叫花朝山上高聲叫道:“大蛋二蛋,下來吧!”兩個光屁股小男孩提著木桶,兔子似的飛奔下來。原來,龍頭山上還有兩口臉盆大小的“龍眼”,與神井水脈相通,錢叫花讓大蛋二蛋等鬼子上山后,分別往“龍眼”裡倒紅礬泥水,一攪動,神井裡的水就會很快變紅。爆竹聲一響,他們就停止倒水,神井的水漸漸變清,而七步草的毒汁早就倒在井中了。

村民將鬼子屍體拖走,鬼子就這樣消失在龍頭山……二十多個鬼子的離奇失蹤,嚇得日本人再也不敢進山了。

前幾年,一個日本人來龍頭山考察,說是要投資開礦,整天在山裡轉悠,後來就向村裡人打聽當年那些鬼子的下落。村裡人帶他來到龍王廟後面,撥開一叢樹,露出一個簸箕大的黑洞。一個小夥子指著洞說:“就在下麵!”日本人問:“洞有多深?”小夥子意味深長地說:“不知多深。傳說洞通東海,洞裡有取不盡的財寶,可是那些下去搶寶的貪心人,沒有一個能爬上來!”小夥子笑問那日本人,“先生,是不是也想下去試試?”

日本人愣在那裡,白著臉打了一個寒噤,喃喃自語:“不,不……中國,神井?中國———神井!”

第二天,那個日本人在蘭花墳頭磕過幾個響頭後走了,再也沒回龍頭山。他就是龜田的後裔,日本右翼團體的活躍分子。

作 者:白 馳

一人喝下一大碗水。一個時辰過去,鬼子們見村民平安無事,渴得再也受不了,撲上去奪碗搶盞,咕咚咕咚灌了起來,只有龜田守在一旁,警惕地盯著錢叫花和村民。

眨眼間,鬼子們灌飽了水,錢叫花這才拖著討飯棍,不慌不忙逼近龜田,伸出左手。

“八格牙魯!又要大洋?”龜田翹起小鬍子,準備掏槍。“大洋的不要!”錢叫花笑眯眯地搖搖頭,指指背後,一字一頓地喝道,“你們的狗頭統統拿來!”

話音未落,只聽“撲通”一陣響,鬼子紛紛栽倒在地上!

“七步草!”村民齊聲驚叫,呼啦一下沖上來。

龜田嚇得魂飛魄散,“哇哇”叫著拔槍,錢叫花“喀嚓”一聲,從討飯棍中抽出一柄細劍,寒光一閃,刺向龜田。

龜田痛得在地上打滾,“狗日的,你想知道他們為啥沒事?”錢叫花指著村民說,“我讓你死得明白,你們搶光他們的糧食,他們天天吃的芋藤芋葉,正是七步草的解藥!”

錢叫花朝山上高聲叫道:“大蛋二蛋,下來吧!”兩個光屁股小男孩提著木桶,兔子似的飛奔下來。原來,龍頭山上還有兩口臉盆大小的“龍眼”,與神井水脈相通,錢叫花讓大蛋二蛋等鬼子上山后,分別往“龍眼”裡倒紅礬泥水,一攪動,神井裡的水就會很快變紅。爆竹聲一響,他們就停止倒水,神井的水漸漸變清,而七步草的毒汁早就倒在井中了。

村民將鬼子屍體拖走,鬼子就這樣消失在龍頭山……二十多個鬼子的離奇失蹤,嚇得日本人再也不敢進山了。

前幾年,一個日本人來龍頭山考察,說是要投資開礦,整天在山裡轉悠,後來就向村裡人打聽當年那些鬼子的下落。村裡人帶他來到龍王廟後面,撥開一叢樹,露出一個簸箕大的黑洞。一個小夥子指著洞說:“就在下麵!”日本人問:“洞有多深?”小夥子意味深長地說:“不知多深。傳說洞通東海,洞裡有取不盡的財寶,可是那些下去搶寶的貪心人,沒有一個能爬上來!”小夥子笑問那日本人,“先生,是不是也想下去試試?”

日本人愣在那裡,白著臉打了一個寒噤,喃喃自語:“不,不……中國,神井?中國———神井!”

第二天,那個日本人在蘭花墳頭磕過幾個響頭後走了,再也沒回龍頭山。他就是龜田的後裔,日本右翼團體的活躍分子。

作 者:白 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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