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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紹良:古書畫的未解之局

面對當前的古書畫市場格局, 如何才能做好收藏, 《收藏》雜誌就此與朱紹良先生進行了交流。

《收藏》:在當前的形勢下, 怎樣才能成為好的收藏者?

朱紹良:首先, 最重要的是, 要對藏品有清晰的認識。 只要收藏者肯下功夫, 具備美術史知識、美術理論、鑒定這三方面的能力, 讓自己脫胎換骨, 那麼, 不管是在財富方面, 還是在知識文化積累方面, 都會大有斬獲。 否則, 只能充當一個保管者, 永遠擺脫不了土財主的標籤。 因為, 就算你手裡有好東西, 幾年後, 當更有錢的人出現時, 你就又繳槍了。 當年傅抱石《麗人行》拍1000萬元已經是天價了,

今天再拿出來, 拍5個億完全可以做到。 你總是重蹈覆轍, 總是後悔, 那這樣的藏家怎麼當?

《收藏》:可能藏家永遠追不到最高價格?

朱紹良:所以, 這就要求藏家有另一個素質, 那就是端正心態。 藏家要享受收藏帶來的樂趣, 不要像二道販子那樣浮躁。 買古書畫的一大樂趣, 是從收藏到釋出藏品期間所獲得的知識積累。 那是通過對作品靜心研究, 去圖書館查閱, 博物館比對……就像遇到一道數學難題, 百思不得其解, 當突然找到答案時, 那種豁然開朗, 是最吸引人的。

《收藏》:古書畫收藏的一大難題是鑒定?

朱紹良:鑒定是古書畫收藏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但也是目前的難題, 其中原因很多。

比如說, 現在很多畫家並不懂鑒定,

但他們中有人只懂筆墨就敢自命不凡。 鑒定書畫是一門綜合的學問, 不能片面看一個點, 服飾、建築、構圖、時代特徵等都是鑒定的要素。 看任何一幅畫, 只有把所有點都破解了, 才是科學。 只說“這筆軟點, 那筆硬點”, 往往得不出科學的結論。

南宋劉松年《秋窗讀書圖》局部

再比如說, 體制內的一些專家學者會說“我看過那麼多畫, 知識扎實”, 但他們一到市場就翻船。 因為體制內的專家學者身居廟堂之上, 往往對市場上的東西並不瞭解。 故宮博物院的單霽翔院長就曾說過, “我們的專家只對某個門類、某個時間段、甚至是對某個人的研究很清楚, 而且是館藏的東西, 對於市場上出現的很多東西, 我們的專家是沒有認識的, 很容易犯錯誤。 ”

還有, 在市場中的一些從業人員和專家, 在實踐中磨練出了樸素的眼力。 讓他看一個東西的真偽綽綽有餘, 但由於缺乏美術史和美術理論支撐, 往往又講不出什麼來。

《收藏》:缺少綜合的能力?

朱紹良:對, 我們現在說的古書畫收藏也好,

鑒定也好, 實際上是要求美術史、美術理論、書畫鑒定, 三者缺一不可。

目前, 在宋元書畫研究領域, 外國學者比中國學者多, 尤其是美國學者, 這一點, 我在2016年浙江大學舉辦的宋元書畫高峰論壇上就能明顯察覺到。

美國具備了前兩者, 但缺乏鑒定力量;臺灣具備了鑒定和美術理論, 但在美術史方面不如美國;中國大陸能夠把這三者統一起來的, 只有個別老先生了。

《收藏》:那未來古書畫鑒定的狀況會有改觀嗎?

朱紹良:短期不樂觀。

雖然日益上揚的古書畫市場迫切需要提升國內的研究力量, 我們有些院校也開設了鑒定課, 但授課老師多是在盲人摸象, 自己也未必清楚。 單單靠張蔥玉的那本《怎樣鑒定書畫》就想成鑒定家也不可能。

美術史教學同樣存在問題, 每位美術史老師只精通一個時間段, 各個時間段缺乏銜接。

想要把美術史、美術理論和鑒定有效結合起來就更難了。 雖然老先生能貫通, 但是年紀太大, 不出來。 現在年輕人也不愛學, 社會學生又基礎不牢。

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是, 鑒定需要看實物。 在美國, 大都會可以對哈佛大學、普林斯頓大學開放, 但在中國, 故宮等博物館的書畫太金貴, 不對院校開放。 帶學生去拍賣的庫房看實物, 如果不買東西, 拍賣行也不樂意。

備註:節選自《朱紹良:古書畫市場面臨一場麓戰》, 原文載於《收藏》雜誌2017年第3期

1993年創刊的《收藏》雜誌, 是中國創刊最早、發行量最大的、最具影響力的收藏類期刊。 《收藏》填補了中國期刊界無一本收藏類期刊的空白, 背靠豐富的文物資源和強大文博專家顧問團,全方位拓展雜誌的活動空間,反作用於中國的民間收藏,促進了收藏知識和收藏經驗的傳播和普及,催發了收藏品藝術市場的發育和成熟,推動了收藏理論的研討和收藏學的建立,影響和帶動了收藏類傳媒,包括收藏類報刊、收藏類專欄專版、收藏類書籍的創辦、出版熱。

背靠豐富的文物資源和強大文博專家顧問團,全方位拓展雜誌的活動空間,反作用於中國的民間收藏,促進了收藏知識和收藏經驗的傳播和普及,催發了收藏品藝術市場的發育和成熟,推動了收藏理論的研討和收藏學的建立,影響和帶動了收藏類傳媒,包括收藏類報刊、收藏類專欄專版、收藏類書籍的創辦、出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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