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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霧如煙,凝結著無盡的詩意

夏日, 總是充滿迷離而朦朧的事情, 就如透過氤氳的霧氣, 凝望遠方的景致, 若隱若現之間, 唯獨依稀的輪廓, 不見其細緻之處, 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其個中的秘密不妨提起幻想的纖筆, 恣意地拼湊記憶的碎片, 調和感情的色調, 酣暢淋漓, 無拘無束。

繁花落盡, 滿地黃葉飄零, 冷風呼嘯而過, 滿載肅殺之傷。 然而, 那是深秋的畫卷, 被描繪於傍晚早已漆黑的季節裡。 時光回流, 落紅在空中翩躚起舞, 迴旋飄轉, 磨削冷豔陽光的鋒刃與棱角枝上, 凋零的慘白漸轉為繁盛的嬌豔;如魚, 陣風如水, 黃葉遊弋翻騰於涼水之中,

每一次的騰空在陽光的閃爍下, 都伴隨顏色的幻化, 最終由紅轉綠, 回歸樹梢, 沒有光禿頹敗, 只有綠蔭的蔥蔥郁郁, 生機盎然。 現在, 依然是那如煙火般璀璨的夏日, 熾熱的陽光溫潤而平滑, 一切如霧如煙, 凝結著無盡的詩意。

黃昏便是這般詩意的無暇極致, 棄去過於具體的外殼, 留下了抽象的意蘊, 置於煙者繚繞的吐霧當中, 餘味無窮。

本住在頗為僻遠的地方, 走過筆直的幾段長路, 才到喧囂熱鬧的商業區。 透過狹小的窗眺望遠處, 是一片尚未開發的地, 雜草叢生, 偶有農家的炊煙嫋嫋升起, 平添夏日的一份朦朧。

忽而, 一陣淒怨的二胡之音, 劃破了黃昏的寧靜, 攪碎了悶熱的困倦, 繁蔭為之扇動飄蕩, 碧波為之蕩漾翻騰,

芳草為之凝神靜聽, 周圍都籠罩在這如煙的聲音之中, 難以驅散;猶如暗香浮動, 馥鬱馨香, 如賞百花之美態, 使人陶醉其中。

我四處尋聲而顧, 但聲音猶如來自四面八方, 出處難尋。 驀地, 透過那片狹窗, 我找到這層煙霧的源頭。 一衣衫襤褸的老者, 毛髮淩亂蓬鬆, 膚色暗黃, 瘦骨嶙峋, 但是他挽琴拉弦, 卻是那般的堅穩, 深紮在大地裡, 任爾狂風驟雨也紋絲不動, 安穩如山。

他身旁破舊而沉重的行囊, 無疑他應是四方漂泊賣藝, 靠微薄之酬以糊口之人。 但此處是荒蕪僻靜之地, 無論此時他如何盡情地演奏, 聲音是如何的美妙動人, 繞梁三日, 卻無人問津, 也只是空奏而已, 何以謀生?他若是謀生應到行人熙熙攘攘, 車水馬龍的鬧區,

為何偏偏選在此地拉二胡?

或許他已厭倦了這樣風餐露宿, 居無定所的生活, 在這裡, 一個遠離塵囂的地方, 尋找暫時的寧靜, 不為金錢, 而僅為自己而演奏一曲。 二胡的聲音多是淒切哀怨的, 如子規夜啼教人心驚, 如寒刃劃動使人傷痛。 試問當世之人, 有多少不是沉湎于輕悠甜美的音樂之中, 給朝九晚五的忙碌生活帶來一時的痛快, 以麻醉自身遺忘生活中的種種不暢。 被高樓大廈圍繞的城市, 確實每天都有傷痛的故事, 人們只想著用表面的愉悅去掩飾。 霓虹燈影下的嬉笑, 看似那麼的動人, 而他們的影子卻始終是僵硬的。 又有何人願意聽到哀愁不斷的琴聲響徹於自己的耳畔, 讓它肆無忌憚地挖開自己早已深埋的冤屈,

在莫名的痛苦之中思索生活的真諦。 他可能飽受了路人的白眼, 甚至口沒遮攔的怒斥, 更別說給他丁點的賞錢, 不過他應該早已習慣了。

晚風能吹散嫋嫋升騰的炊煙, 卻不能吹散那凝結的琴聲, 吹散老者心中的癥結。 在他人看來, 在燈火通明而富麗堂皇的演奏, 才算得上是演奏。 而這可悲的街頭賣藝, 卻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徒增笑而之舉。 但是, 難道這鳴於內心深處的聲音, 糾纏著千絲萬縷的情感, 沒有矯揉造作, 全是情真意切的演奏, 不才是真正的演奏嗎?藝術是出乎於內心的情感, 與華麗的舞臺, 豔麗的錦衣又有何干。

遠方的夕陽金光璀璨, 閃爍生輝。 忽而老者聲調一轉, 琴聲哀怨倍增, 仿佛琴弦在哭泣落淚。

本來金黃的天色, 轉瞬之間血紅之色染盡雲端, 歸鳥的鳴叫九江會腸, 摧心裂肺。 百歲光陰如夢蝶, 重回首往事堪嗟, 飽經滄桑的老者, 嘗盡了人間的冷暖, 如萍浮沉漂泊, 無處紮根, 蹉跎了歲月, 當年的夢想在哪裡, 是否已經被無數次反反復複的拉弦中, 拉成了飄零的碎片, 灑滿在各個繁華都市街口拐角之中?家, 太遙遠了;路, 太漫長了;異鄉, 太陌生了;路人, 太冷漠了。 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漫長的夢, 曲終之後, 再次揉揉惺忪的睡眼, 發現自己依然年輕, 依然在溫暖的家中, 前路光明平坦。

曲罷, 芳草隨晚風蕩漾, 此起彼伏, 散灑飄絮翩躚起舞於空中, 飄向夕陽, 夕陽的光輝黯淡, 淹沒在夜幕之中。 黃暈的街燈依次亮起, 而老者卻消失在黑幕裡, 不知所蹤。前方的鬧市,更是燈火通明,到處閃爍著五顏六色,歌響震耳欲聾,熱鬧非凡。

不知所蹤。前方的鬧市,更是燈火通明,到處閃爍著五顏六色,歌響震耳欲聾,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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