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平生第一次入獄是在“戀愛事件”之後。 眾所周知, 發生了戀愛事件的當晚, 吳媽將阿Q欲耍流氓的事哭訴到東家趙太爺那裡,
阿Q離開未莊, 到城裡幹那勾當雖然擔任的是小腳色, 但是還是入了獄。 且說那晚, 夜深人靜, 正是做那勾當的好機會, 阿Q心跳如搗, 在牆外雙手顫抖著接過來一包一包的物品。 這時候宅院內吃光了骨頭的狗忽然翻臉不認人了, 幾根骨頭未能賄賂的住, 一陣亂叫, 驚動四宅, 頓時燈火齊明, 大戶人家人手多, 一片捉賊聲, 頓時人喊狗吠, 打破深夜的寧靜, 慌亂中的眾賊撇下東西, 同時也撇下了在外接物的阿Q, 四散逃跑了, 阿Q也想跑,
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阿Q在縣衙又吃了板子, 所幸盜竊未遂, 加上他只不過是個從犯, 所盜之物又不是十分貴重, 所以只判監禁三個月。 儘管短短的三個月, 可是呆在監獄裡也讓他高興不起來, 倒不是監獄環境不好, 對於阿Q來說, 監獄除了光線差了點, 還是比他寄宿的土穀祠要好, 而是把他跟一老一少倆“瘋子”囚禁在一起, 讓他他感到很委屈, 甚至覺得自己晦氣, 他認為這比被揍的遍體是傷更晦氣。
阿Q被關進來看見稻草堆裡躺著一老一少, 是遍體鱗傷的倆囚犯, 尤其是老的, 蓬頭垢面, 顯然是被打斷了腿, 哼哼唧唧“疼死我也”的呻吟著, 半死不活。 阿Q向來欺軟怕硬,
其實這倆囚犯並不是父子, 因為老頭醒轉之後, 半躺在稻草堆中向那後生抱拳表示謝意。 阿Q想趙太爺從來不對兒子抱拳,
“我是革命党”那後生平靜的說。
那老頭卻顯得很激動很惋惜, 不僅歎道:“惜哉, 如此一個好青年卻如何做大逆不道的亂黨, 莫不是受人蠱惑!吾有良言相勸, 迷途知返, 還是好男兒。 古人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那後生嘲諷似得, 似乎又很難過的樣子, 笑道:“聽老兄滿嘴之乎者也想必就是被何舉人打斷腿的孔乙己吧!”
“然也, 吾乃至聖先師孔聖人七十代直系傳人!”孔乙己倍感自豪的的說道。
“我叫夏瑜, 是日本留學生, 回國與二三同志策劃起義,不幸被捕,我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之後,但是我是漢人,絕不甘願受滿人奴役壓迫,所以我要反抗,即使犧牲性命我也絕不後悔!”夏瑜說。
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孔乙己大叫一聲“無可救藥”,差點又昏過去。阿Q更是十分氣憤,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膽敢造反。雖然阿Q後來也很嚮往革命,但是這時候他還沒有看到未莊一夥闊人們對革命那樣惶恐的樣子,所以十分痛恨夏瑜,只是夏瑜不大像傳說中的那樣猙獰可怖,殺人不眨眼的革命黨,甚至還有點傻,盡然護著孔乙己那樣一個又老又酸的叫花子,又不是你爹!想到這些,阿Q的胸中是燃起了一把無明業火,加上夏瑜又是留學東洋,自然是假洋鬼子,自然是漢奸,更是火上澆油。但是他還是沒有膽子痛駡一頓,唯恐孔乙己跟夏瑜聯合起來揍他,但是他又發現,孔乙己似乎也很反對夏瑜,跟自己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儘管他西哉東哉,之乎者也他不大聽得懂,但觀察孔乙己的神情口氣顯然是不贊成夏瑜。於是阿Q大著膽子,滿嘴漢奸賣國賊假洋鬼子媽媽的一氣亂罵,直罵的滿嘴口沫還是不歇口,要是有必勝的把握,他早過去給這小子幾個嘴巴了。
但是夏瑜並不還口,只是冷笑道:“漢奸?這個朝廷是漢人的嗎!早就是滿人的了,現在更是洋人的朝廷,什麼時候有我漢人說話的份?我們除了受愚弄壓迫和剝削,還能有什麼,百姓更是掙扎在痛苦的邊緣!”
孔乙己早氣的滿臉通紅,大聲呵斥道:“誰給膽子讓你如此謠言惑眾,目下之所以民不聊生,盜賊蜂起,都是你們這夥留洋的無知小兒受亂党蠱惑給鬧的。老朽雖然不才,但也知道古今興廢,雖不敢說過去未來之事悉數掌握,但是以吾之見,革命黨多是一夥唯恐天下不亂的漢奸,如同當年的長毛,說的好聽,拜上帝人人平等。結果打下半壁江山還不是自己當皇上享受無窮的榮華富貴,後來分贓不均,互相殘殺,才被我曾文正公一舉蕩平,若讓他們成事,百姓苦難無盡!”孔乙己畢竟是讀書人,不同于阿Q亂罵,也只有在講一些書上的事他才覺得自己一輩子書沒有白讀,讀了一輩子書連個秀才也沒有撈到,偷幾本破書還被關進大牢,眼下停了科舉更是沒有希望了。但是一番雄辯後,心情大為舒暢,一切痛苦都煙消雲散了。
不料夏瑜反唇相譏,冷笑道:“難道你老兄被打斷腿,關進監獄也是我們給鬧的!”孔乙己窘的臉更紅,無言以對。阿Q聽說過長毛,但是還是聽不懂,不過孔乙己是針對夏瑜的,所以他十分贊成,只是對阿Q“過去未來之事悉數掌握”這句話很是不以為然,也就是認為孔乙己在吹牛,你有一個叫花子一樣的窮酸能知道什麼過去未來。於是想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句未莊人經常說的話來,於是大聲問孔乙己:“你說你知道過去未來的事情,那麼你能知道百年後你還有後人嗎?”阿Q料定,自己尚且打光棍,是註定沒有後的了,孔乙己連自己的都不如,自然也不會有後。不料孔乙己閉目一會,掐指一算,說:“百年後我的後人比你闊多了。最有出息是大學問家,雖說長的有點對不起,但是學問大,海內知名,執教于京師大學堂!”阿Q哪裡肯信,大罵孔乙己是個老瘋子、吹牛,他的後人怎麼會有我的後人闊,雖然他是光棍,但是就是不服氣。
孔乙己並不理他,繼續斥責夏瑜:“當年康梁逆黨,亂臣賊子,蠱惑皇上,圖謀不軌,多虧了太后英明,今日革命党,跳樑小丑,自恃庇護國外,以為我大清奈何不了你們。想我大清歷代皇上英明神武,朱明哪裡及的上半分。想我聖祖康熙爺,文成武德仁義英明,宋太祖所不及,雄才大略開疆拓土,唐太宗所不及,據吾掐指算來,百年後我大清依舊被頌揚傳唱,足見我大清江山永固,反清複明癡人說夢!”
夏瑜冷笑道:“滿清入關難道沒有屠城嗎,沒有迫害漢人嗎!拋開歷史不說,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革命的宗旨也並不一定要反清複明,也並非要盡數消滅滿族,報仇複國。我們的理想是,不論旗人漢人,蒙藏回漢一律平等……”
孔乙己臉漲得更紅,不等夏瑜說完大怒道:“我大清天兵入關哪裡屠城了,難道你看見了?豈有此理,如此造謠,罪不容赦!”
話說這時候牢頭紅白眼睛阿義接到上峰指令,亂黨單獨監禁,擇日處斬。他對劊子手康大叔很嫉妒,這回一顆好頭顱又被他砍了,這人血饅頭又能發一筆。華老栓家為他的癆病鬼兒子預定了這副“藥”,這老東西,真精,幾次打算用豬血羊血饅頭糊弄他的錢都不能成功,硬是要新鮮的,想是“假藥”的羊騷味豬騷味太大,被老東西聞出來了。正是氣頭上,夏瑜孔乙己卻在這裡胡說八道,於是二話不說將二人痛揍一頓,也不問孔乙己說了什麼。尤其是狠揍夏瑜,把對康大叔的嫉妒全發洩到夏瑜身上。一頓痛揍之後,他罵道:“你們這些殺不盡的亂黨,馬上就要被處斬當藥引子了,還敢妖言惑眾!”阿Q本來見阿義十分害怕,見他如狼似虎的打人,更是嚇得蜷縮在地上,抱頭著頭發抖。但是當聽到要處斬夏瑜,也就是殺頭,覺得有三月後出去可看殺頭,就忘了害怕。
夏瑜被拖出去單獨監禁時,回頭看了一眼啊Q和孔乙己,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孔乙己只是歎氣,阿Q幸災樂禍 ,認定夏瑜是怕死,但是是想到三個月出獄後可以看殺頭了,更是樂的心裡直笑,回到未莊有的炫耀了!
回國與二三同志策劃起義,不幸被捕,我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之後,但是我是漢人,絕不甘願受滿人奴役壓迫,所以我要反抗,即使犧牲性命我也絕不後悔!”夏瑜說。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孔乙己大叫一聲“無可救藥”,差點又昏過去。阿Q更是十分氣憤,覺得這小子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膽敢造反。雖然阿Q後來也很嚮往革命,但是這時候他還沒有看到未莊一夥闊人們對革命那樣惶恐的樣子,所以十分痛恨夏瑜,只是夏瑜不大像傳說中的那樣猙獰可怖,殺人不眨眼的革命黨,甚至還有點傻,盡然護著孔乙己那樣一個又老又酸的叫花子,又不是你爹!想到這些,阿Q的胸中是燃起了一把無明業火,加上夏瑜又是留學東洋,自然是假洋鬼子,自然是漢奸,更是火上澆油。但是他還是沒有膽子痛駡一頓,唯恐孔乙己跟夏瑜聯合起來揍他,但是他又發現,孔乙己似乎也很反對夏瑜,跟自己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儘管他西哉東哉,之乎者也他不大聽得懂,但觀察孔乙己的神情口氣顯然是不贊成夏瑜。於是阿Q大著膽子,滿嘴漢奸賣國賊假洋鬼子媽媽的一氣亂罵,直罵的滿嘴口沫還是不歇口,要是有必勝的把握,他早過去給這小子幾個嘴巴了。
但是夏瑜並不還口,只是冷笑道:“漢奸?這個朝廷是漢人的嗎!早就是滿人的了,現在更是洋人的朝廷,什麼時候有我漢人說話的份?我們除了受愚弄壓迫和剝削,還能有什麼,百姓更是掙扎在痛苦的邊緣!”
孔乙己早氣的滿臉通紅,大聲呵斥道:“誰給膽子讓你如此謠言惑眾,目下之所以民不聊生,盜賊蜂起,都是你們這夥留洋的無知小兒受亂党蠱惑給鬧的。老朽雖然不才,但也知道古今興廢,雖不敢說過去未來之事悉數掌握,但是以吾之見,革命黨多是一夥唯恐天下不亂的漢奸,如同當年的長毛,說的好聽,拜上帝人人平等。結果打下半壁江山還不是自己當皇上享受無窮的榮華富貴,後來分贓不均,互相殘殺,才被我曾文正公一舉蕩平,若讓他們成事,百姓苦難無盡!”孔乙己畢竟是讀書人,不同于阿Q亂罵,也只有在講一些書上的事他才覺得自己一輩子書沒有白讀,讀了一輩子書連個秀才也沒有撈到,偷幾本破書還被關進大牢,眼下停了科舉更是沒有希望了。但是一番雄辯後,心情大為舒暢,一切痛苦都煙消雲散了。
不料夏瑜反唇相譏,冷笑道:“難道你老兄被打斷腿,關進監獄也是我們給鬧的!”孔乙己窘的臉更紅,無言以對。阿Q聽說過長毛,但是還是聽不懂,不過孔乙己是針對夏瑜的,所以他十分贊成,只是對阿Q“過去未來之事悉數掌握”這句話很是不以為然,也就是認為孔乙己在吹牛,你有一個叫花子一樣的窮酸能知道什麼過去未來。於是想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句未莊人經常說的話來,於是大聲問孔乙己:“你說你知道過去未來的事情,那麼你能知道百年後你還有後人嗎?”阿Q料定,自己尚且打光棍,是註定沒有後的了,孔乙己連自己的都不如,自然也不會有後。不料孔乙己閉目一會,掐指一算,說:“百年後我的後人比你闊多了。最有出息是大學問家,雖說長的有點對不起,但是學問大,海內知名,執教于京師大學堂!”阿Q哪裡肯信,大罵孔乙己是個老瘋子、吹牛,他的後人怎麼會有我的後人闊,雖然他是光棍,但是就是不服氣。
孔乙己並不理他,繼續斥責夏瑜:“當年康梁逆黨,亂臣賊子,蠱惑皇上,圖謀不軌,多虧了太后英明,今日革命党,跳樑小丑,自恃庇護國外,以為我大清奈何不了你們。想我大清歷代皇上英明神武,朱明哪裡及的上半分。想我聖祖康熙爺,文成武德仁義英明,宋太祖所不及,雄才大略開疆拓土,唐太宗所不及,據吾掐指算來,百年後我大清依舊被頌揚傳唱,足見我大清江山永固,反清複明癡人說夢!”
夏瑜冷笑道:“滿清入關難道沒有屠城嗎,沒有迫害漢人嗎!拋開歷史不說,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革命的宗旨也並不一定要反清複明,也並非要盡數消滅滿族,報仇複國。我們的理想是,不論旗人漢人,蒙藏回漢一律平等……”
孔乙己臉漲得更紅,不等夏瑜說完大怒道:“我大清天兵入關哪裡屠城了,難道你看見了?豈有此理,如此造謠,罪不容赦!”
話說這時候牢頭紅白眼睛阿義接到上峰指令,亂黨單獨監禁,擇日處斬。他對劊子手康大叔很嫉妒,這回一顆好頭顱又被他砍了,這人血饅頭又能發一筆。華老栓家為他的癆病鬼兒子預定了這副“藥”,這老東西,真精,幾次打算用豬血羊血饅頭糊弄他的錢都不能成功,硬是要新鮮的,想是“假藥”的羊騷味豬騷味太大,被老東西聞出來了。正是氣頭上,夏瑜孔乙己卻在這裡胡說八道,於是二話不說將二人痛揍一頓,也不問孔乙己說了什麼。尤其是狠揍夏瑜,把對康大叔的嫉妒全發洩到夏瑜身上。一頓痛揍之後,他罵道:“你們這些殺不盡的亂黨,馬上就要被處斬當藥引子了,還敢妖言惑眾!”阿Q本來見阿義十分害怕,見他如狼似虎的打人,更是嚇得蜷縮在地上,抱頭著頭發抖。但是當聽到要處斬夏瑜,也就是殺頭,覺得有三月後出去可看殺頭,就忘了害怕。
夏瑜被拖出去單獨監禁時,回頭看了一眼啊Q和孔乙己,似乎很難過的樣子。孔乙己只是歎氣,阿Q幸災樂禍 ,認定夏瑜是怕死,但是是想到三個月出獄後可以看殺頭了,更是樂的心裡直笑,回到未莊有的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