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魔道家族,
流動著神秘力量的血脈傳承,
都是因為“罪”而獲得的。
當年輕人追溯著瘋狂血緣的來歷瞭解到這個事實後,
變得面目全非。
他拋開家鄉離去……只留下可怕的傳說。 當一個家族獲得不屬於自身的力量, 終究是要償還的。 而他背負起了罪惡, 去終結罪惡。
好些年裡, 令人顫慄的魔刃如同幽靈漂泊于勇士之地, 引發同樣身為魔道家族後人們的恐慌。 可所有毫無意義的戰鬥都不能填補靈魂的空虛, 只會令絕望與日俱增。 他終究消失了, 在前往東方的路途上。 他想去追溯魔道根源, 也許可以令自己擺脫無盡宿命的折磨。
他就這樣步入滾滾黃沙深處——大片統稱為“西域”的土地。 而那裡, 正經歷著改變所有人命運的劇變。
大漠中的綠洲, 稀有珍貴的泉水, 深達地下的石井……圍繞它們所建立起來的諸國, 在漫長的時光為了水源彼此攻訐, 相互紛爭不斷,
可那前往東方的劍士路過時, 看到的是毀滅的跡象。 王庭淪陷了;都護府淪陷了;當地平民哭號著,
冷漠的劍士沒興趣瞭解誰對誰錯, 但魔道的氾濫令他厭惡, 讓他想起晝夜折磨他的噩夢。 於是所有人逃離淪陷的城市時, 他逆行步入災厄深處。 成群結隊的魔物自劍下哀嚎著倒下, 可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他想, 有個傢伙, 非常擅長魔道的傢伙, 在窺視著。 他要找出他, 他有著這樣的自信和驕傲。
隨之四周變化為熟悉的景象:他的過去, 他的宿命, 他的噩夢, 他的每一次戰鬥, 那幕後邪惡的傢伙無法正面與劍士對抗, 就要使用幻術令他自絕於痛苦和絕望。 這是魔道之刃與魔道之法的對決。 他揮出了劍!劍光帶著力量和意志斬破邪惡的迷霧,
幻術消散了。 廢墟中, 劍士立刻明白為何那傢伙死命阻止他:小小的少年, 恐懼哭泣的魔種混血少年全身籠罩在刻印的法陣中, 會被用來作為祭品喚醒某種強大的東西。
“哥哥。 ”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哥哥。 ”記憶中刻意想要忘掉的聲音,
冰封的心瞬間瓦解。 飽吸生命的恐怖魔物沒有抓住它渴求的最後祭品, 少年被拋往遠處。 反倒是踏進法陣的劍士自己遭迷霧拖入黑暗。 然後, 某種有生命的物體掙扎著, 牢牢包裹他, 欲將他吞噬。
“哥哥。 ”“哥哥。 ”“哥哥。 ”
啜泣的聲音越來越遠, 卻清晰入心。 身體被撕裂, 意志越發清醒。 瀕臨死亡的劍士嘴角泛起冷笑, 這邪惡的生物似乎不清楚, 自己才是他們中間更可怕, 更恐怖的那個。
他再次揮劍。
穿過大漠的風吹動著高揚的旗幟, 鳳鳥的圖案鮮明如火。 它傲然的矗立著, 縱使經過七日七夜不斷的戰鬥, 宣示著長城一角始終難攻不破。
第八天,圍困這堡壘的魔種騷動起來,那與他們作對的緋紅身影,從它們的來路發起了攻擊。最終的戰鬥從夜晚持續到黎明,數量懸殊的雙方始終無法取得決定性勝利:直到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旁若無物,搖搖晃晃走進傷痕累累的戰場。
緋紅的巡守者自戰場中間撿到了異鄉劍士。有生命的魔鎧在她眼前快速退卻,露出蒼白的面龐和傷痕累累的身軀,手裡緊緊抓著一把劍。周圍是堆砌如山的魔種屍體。
“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能否聽懂。
“忘記了。”拙劣的通用語回應。
“名字呢?”
“忘……”
“鎧。”女性將領俐落的打斷他。“就叫你鎧吧。快起來,別裝死。”
異鄉人露出無奈的苦笑。
緋紅的身影頭也不回。“你很強,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留下來吧。也許會後悔。反正你什麼都忘了,後悔也無所謂吧。”
突然被取名為鎧的劍士望著手裡的劍。劍上的斑斑點點,讓他想起絕境中的沙地,生長的花。
鎧嗎?似乎不錯。忘掉銳利的、只會傷人的劍,從此以守護的鎧之名存在。
他撐起身體,慢慢跟了上去。
前方,是延綿到天盡頭的長城。
以絕望揮劍,著逝者為鎧
第八天,圍困這堡壘的魔種騷動起來,那與他們作對的緋紅身影,從它們的來路發起了攻擊。最終的戰鬥從夜晚持續到黎明,數量懸殊的雙方始終無法取得決定性勝利:直到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旁若無物,搖搖晃晃走進傷痕累累的戰場。
緋紅的巡守者自戰場中間撿到了異鄉劍士。有生命的魔鎧在她眼前快速退卻,露出蒼白的面龐和傷痕累累的身軀,手裡緊緊抓著一把劍。周圍是堆砌如山的魔種屍體。
“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他能否聽懂。
“忘記了。”拙劣的通用語回應。
“名字呢?”
“忘……”
“鎧。”女性將領俐落的打斷他。“就叫你鎧吧。快起來,別裝死。”
異鄉人露出無奈的苦笑。
緋紅的身影頭也不回。“你很強,我們需要你這樣的人。留下來吧。也許會後悔。反正你什麼都忘了,後悔也無所謂吧。”
突然被取名為鎧的劍士望著手裡的劍。劍上的斑斑點點,讓他想起絕境中的沙地,生長的花。
鎧嗎?似乎不錯。忘掉銳利的、只會傷人的劍,從此以守護的鎧之名存在。
他撐起身體,慢慢跟了上去。
前方,是延綿到天盡頭的長城。
以絕望揮劍,著逝者為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