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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丨丁玲與“電影明星夢”

著名作家丁玲》作者、中國人民老朋友愛德格·斯諾的前妻、美國進步作家海倫·福斯特編寫的《中國新女性》一書中曾有記述。 海倫· 福斯特也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

她生前非常關注“紅色中國”的命運, 也很關心中國的婦女運動和婦女事業, 曾在中國先後採訪了多位著名女性人物。 海倫·福斯特對具有傳奇色彩人生經歷的中國新潮女作家丁玲非常感興趣, 在她對丁玲的採訪記述中, 青年時代的丁玲一度迷戀電影, 曾追逐“明星夢”, 雖然夢想未能成真, 但丁玲的這段“觸電”經歷, 畢竟成為她藝術人生的一部分。 而不知是何原因, 丁玲自述式的傳記以及國內有關作者記述丁玲青年時代人生和藝術經歷時, 幾乎沒有涉及丁玲的這段“觸電”經歷。 因此, 追述青年丁玲“電影明星夢”萌發與破滅的這段經歷, 便令人感到新奇, 或許也能給後人探究青年丁玲的心路歷程和藝術追求提供一些有價值的參考。

1904年10月12日, 丁玲出生於湖南臨澧, 長於常德, 原名蔣偉, 字冰之。 蔣家是臨澧有名的官宦之家, 丁玲的祖父做過大官, 但丁玲幼年喪父, 她是在具有濃厚民主主義思想的母親的教育和薰陶下成長起來的, 從小就具有反叛思想, 後來又受“五·四”精神影響, 形成了獨立自強的性格。 少年丁玲曾在湖南桃源第二女子師範讀書, 後進長沙周南女校、岳雲中學讀書。 1921年, 17歲的丁玲來到上海, 進入陳獨秀、李達等早期共產黨人創辦的平民女校學習。 1922年暑假後, 又考入瞿秋白等主持的上海大學的中國文學系, 但唯讀了一年多, 就於1924年初, 來到北京, 決定報考北京大學, 可並未如願。 1925年暑假後, 她結識了在《京報》副刊和《民間文學》雜誌當編輯的胡也頻。

胡也頻是青年詩歌才子, 比丁玲年長一歲, 兩人一見鍾情, 成為戀人, 很快就在京西香山碧雲寺附近的一間小房子裡同居了。 此後不久, 一個偶然的機會, 使丁玲接觸了電影。

那是1925年初冬, 21歲的丁玲第一次在古城北京看到中國人拍攝製作的一部電影, 這部電影的名字叫“空谷蘭”, 是中國電影先驅、時任上海明星影片公司編導的洪深從上海帶到北京的。 丁玲頭一次看到中國人拍攝的電影, 固然感到好奇, 但是看完這部電影, 又覺得電影裡的人物動作很機械, 演員沒有表情, 也沒有感情。 一向多愁善感的丁玲, 感到自己“可以提供這種感情”。 於是, 丁玲在頭腦中萌生了一個“可以成為一個電影女演員的”念頭。

帶著這個念頭, 她多次給逗留北京, 推介上海電影的洪深寫信或打電話, 表達自己要當“電影演員”的想法, 而且直言不諱地表示借此找份工作, 來維持在北京的生活。 在一個寒風凜冽的冬日, 丁玲應約來到北京故宮後身的北海, 與洪深見了面。 那天, 丁玲穿著單薄的衣服, 洪深以為丁玲是一個涉世不深、急於找活幹的窮女孩, 而經過深入交談, 洪深才瞭解了丁玲的身世和經歷, 感到眼前的丁玲不是一個平常的女孩。 於是, 洪深給丁玲詳細講述了當一個電影女演員所應具備的素質, 丁玲覺得洪深講得很有道理, 便對洪深說:“我要掙錢養活自己, 要找一份工作, 就是想當一個電影演員, 實現自己從事富於想像工作的才能”。

洪深答應幫助丁玲, 並建議丁玲應該到中國“電影製作中心”上海去。 此後, 胡也頻也得知丁玲有“成為一名女演員的雄心”。 一開始, 胡也頻對丁玲想當電影演員的想法, 持反對態度, 丁玲卻堅持己見, 胡也頻只好妥協, 並對丁玲說:“我可以在北京寫詩, 等你成為有名的明星。 ”胡也頻還對丁玲說:“我在北京的朋友有幾個也夢想投身電影工作, 但是沒有勇氣做這種嘗試。 ”於是, 胡也頻和他的朋友們籌集了一些錢, 給丁玲做去上海的路費。 1926年春天, 丁玲躊躇滿志地來到了上海, 開始了她的電影“追夢”歷程。 不久, 胡也頻也來到了上海。

舊上海雖說是中國電影的發祥地和搖籃, 但是作為半殖民地半封建中國的“十裡洋場”、“冒險家樂園”的上海灘, 當時經營電影業的人多貪財逐利,一些流氓、惡棍混跡其中,影片製作低劣、粗糙,演員道白多使用上海方言,電影題材的格調也不高。丁玲到上海之後,經過洪深介紹,走進了“電影圈”。

丁玲曾在上海讀過書,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上海方言比較懂。但是,她剛一進入電影圈,就對上海電影使用“上海話”的做法很反感,認為這種做法很狹隘,很愚蠢。在較短時間內,丁玲先後試演了兩個角色,由於扮相好,表情也豐富,電影圈裡人誇她“夠美麗”。但丁玲感到,這種讚美不是“純潔”的,而是把她像“商品”一樣欣賞,丁玲“大為生氣”。洪深做編導的那家影片公司想和丁玲簽訂三年合同,這也是當時上海電影圈的慣例,丁玲覺得這樣不妥,不肯簽這個三年期合同。經洪深出面調解,丁玲才勉強和這家公司簽了一年合同。隨著置身電影圈的深入,丁玲漸漸地感到,做個電影演員並不是輕鬆和快樂的事情,而是很苦的事情,而且當時“十裡洋場”的電影圈裡爾虞我詐、烏煙瘴氣,也令丁玲“難以容忍”。

於是,苦悶的丁玲,就去拜訪當時正在上海領導“南國電影劇社”,從事戲劇電影活動的湖南老鄉、著名戲劇家田漢,想到這裡闖一闖、試一試。那天,丁玲第一次來到田漢的住所,卻看到田漢的屋子裡有幾個男士正與幾個“摩登女孩”跳舞,有的男人還化妝成女士,這與她事先的想像出入很大。見到這番情景,丁玲既感到噁心,又很傷心,便不辭而別,含淚跑出了田漢的住所。田漢追了出來,問丁玲為什麼剛進來就走,丁玲傷感地說:“我曾想成為一名女演員,而且為藝術奉獻我的一生的崇高理想和目的,但是我來到這裡,看到這種戲劇界的人,我知道我絕不會在舞臺上工作,也絕不會在電影裡演出,所以我一定得走。”田漢就勸她說:“但你必須理智和有耐心。”第二天,田漢來看丁玲。此後,田漢又給丁玲寫了幾次信,安慰和勸說丁玲,並答應特別為丁玲寫一齣戲,表現中國新的進步女性。田漢還鼓勵丁玲“你有當一名女演員的才能”。

不久,丁玲再次拜訪田漢。這時,田漢正計畫上演一齣被他稱之為“走向人民的戲劇”,劇的名字叫“到民間去”。田漢希望,所有的女演員,無論是有名的,還是未成名的,都來試演劇中主要角色。丁玲應邀成為“試演者”。丁玲這次“試演”很用心,她在臉上塗了很多化妝品,穿了一件時髦的長袍,但試演結果,並未成功,因為丁玲怎麼演,也不能把內心和感情放進這個角色裡面,她的性格也與戲中這個塗脂抹粉的人物不協調。當時,劇社只有一台簡易的攝影機,丁玲試演時,攝影機還發生了故障,只給丁玲拍攝幾個鏡頭,就草草收場了。

這次“試演”的失敗,給丁玲的思想觸動更大。她聯想幾個月來自己接觸電影的經歷,又想到上海灘電影界、戲劇界的氛圍,感到如果電影、戲劇掌控在適合低級趣味,見錢眼開的商人手裡,它們作為“藝術”,就不會有什麼前途。丁玲雖然與田漢領導的南國電影劇社建立聯繫,但終究沒有成為它的成員。她還專門給田漢寫了一封信,感謝他的鼓勵,但直言不諱地表述了自己對當時電影、戲劇不良氛圍的厭惡,表示“不想為使資產階級取樂而演戲”。

就這樣,丁玲的“電影夢”、“明星夢”萌發得快,而破滅得也很快。丁玲在上海灘“觸電”的那段日子是很艱難的,多虧有胡也頻寫詩賺取一些報酬,來資助她,並在生活上安慰她,她才得到一些慰籍。丁玲的“電影夢”破滅了,加上經濟拮据和生活困窘,丁玲無法在上海呆下去。她帶著惆悵的情緒,和胡也頻一起返回北京,並從1927年起,走上一條小說寫作之路,後來成為聞名中外的文學大家。

當時經營電影業的人多貪財逐利,一些流氓、惡棍混跡其中,影片製作低劣、粗糙,演員道白多使用上海方言,電影題材的格調也不高。丁玲到上海之後,經過洪深介紹,走進了“電影圈”。

丁玲曾在上海讀過書,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上海方言比較懂。但是,她剛一進入電影圈,就對上海電影使用“上海話”的做法很反感,認為這種做法很狹隘,很愚蠢。在較短時間內,丁玲先後試演了兩個角色,由於扮相好,表情也豐富,電影圈裡人誇她“夠美麗”。但丁玲感到,這種讚美不是“純潔”的,而是把她像“商品”一樣欣賞,丁玲“大為生氣”。洪深做編導的那家影片公司想和丁玲簽訂三年合同,這也是當時上海電影圈的慣例,丁玲覺得這樣不妥,不肯簽這個三年期合同。經洪深出面調解,丁玲才勉強和這家公司簽了一年合同。隨著置身電影圈的深入,丁玲漸漸地感到,做個電影演員並不是輕鬆和快樂的事情,而是很苦的事情,而且當時“十裡洋場”的電影圈裡爾虞我詐、烏煙瘴氣,也令丁玲“難以容忍”。

於是,苦悶的丁玲,就去拜訪當時正在上海領導“南國電影劇社”,從事戲劇電影活動的湖南老鄉、著名戲劇家田漢,想到這裡闖一闖、試一試。那天,丁玲第一次來到田漢的住所,卻看到田漢的屋子裡有幾個男士正與幾個“摩登女孩”跳舞,有的男人還化妝成女士,這與她事先的想像出入很大。見到這番情景,丁玲既感到噁心,又很傷心,便不辭而別,含淚跑出了田漢的住所。田漢追了出來,問丁玲為什麼剛進來就走,丁玲傷感地說:“我曾想成為一名女演員,而且為藝術奉獻我的一生的崇高理想和目的,但是我來到這裡,看到這種戲劇界的人,我知道我絕不會在舞臺上工作,也絕不會在電影裡演出,所以我一定得走。”田漢就勸她說:“但你必須理智和有耐心。”第二天,田漢來看丁玲。此後,田漢又給丁玲寫了幾次信,安慰和勸說丁玲,並答應特別為丁玲寫一齣戲,表現中國新的進步女性。田漢還鼓勵丁玲“你有當一名女演員的才能”。

不久,丁玲再次拜訪田漢。這時,田漢正計畫上演一齣被他稱之為“走向人民的戲劇”,劇的名字叫“到民間去”。田漢希望,所有的女演員,無論是有名的,還是未成名的,都來試演劇中主要角色。丁玲應邀成為“試演者”。丁玲這次“試演”很用心,她在臉上塗了很多化妝品,穿了一件時髦的長袍,但試演結果,並未成功,因為丁玲怎麼演,也不能把內心和感情放進這個角色裡面,她的性格也與戲中這個塗脂抹粉的人物不協調。當時,劇社只有一台簡易的攝影機,丁玲試演時,攝影機還發生了故障,只給丁玲拍攝幾個鏡頭,就草草收場了。

這次“試演”的失敗,給丁玲的思想觸動更大。她聯想幾個月來自己接觸電影的經歷,又想到上海灘電影界、戲劇界的氛圍,感到如果電影、戲劇掌控在適合低級趣味,見錢眼開的商人手裡,它們作為“藝術”,就不會有什麼前途。丁玲雖然與田漢領導的南國電影劇社建立聯繫,但終究沒有成為它的成員。她還專門給田漢寫了一封信,感謝他的鼓勵,但直言不諱地表述了自己對當時電影、戲劇不良氛圍的厭惡,表示“不想為使資產階級取樂而演戲”。

就這樣,丁玲的“電影夢”、“明星夢”萌發得快,而破滅得也很快。丁玲在上海灘“觸電”的那段日子是很艱難的,多虧有胡也頻寫詩賺取一些報酬,來資助她,並在生活上安慰她,她才得到一些慰籍。丁玲的“電影夢”破滅了,加上經濟拮据和生活困窘,丁玲無法在上海呆下去。她帶著惆悵的情緒,和胡也頻一起返回北京,並從1927年起,走上一條小說寫作之路,後來成為聞名中外的文學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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