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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女校長淪為上海名妓,與章士釗、李叔同的命運史

晚清上海棋盤街雙貴堂女校書。 “家世簪纓。 父亦知名人士, 母尤績學。 ”李蘋香自己“女紅之餘, 兼攻詞翰”, “工吟詠, 擅書畫”, 因被“狡童潘某所誘”, 墮入風塵。

詩畫才女, 失足淪落

20世紀初, 在上海有一位極富盛名的妓女, 不僅以姿色出眾, 還以詩作驚人, 可與唐之薛濤明之柳如是相提並論, 那便是李蘋香。

李蘋香何許人也, 何以淪落風塵, 說起來話長。 她本姓黃, 名箴, 又名黃碧漪, 祖籍是安徽人。 先祖黃鉞, 字左君, 一字左田, 原籍安徽當塗縣人, 後又移居蕪湖。 他是乾隆進士, 曾官至禮部尚書, 工書善畫, 有著作遺世。 父親稟貢生, 母親程淑儀, 浙江嘉興人, 大家閨秀, 善詩。 蘋香得母教至深, 在後來的哭母詩八首中第一首即有深情回憶:

記得兒時母獨憐, 春風降帳訓長篇。

故園四首都成夢, 偷渡餘生二十年。

蘋香自幼美貌聰慧, 她的一頭烏髮自然彎曲如波浪, 明眸皓齒, 很有魅力。

八歲時即解聲律之學。 母親曾笑撫女背說:“吾家又出一狀元矣!“在含苞未放時, 常有求親者, 都為父母所拒。

李蘋香家世為望族, 但到父親時已家道中落, 移居嘉興母親家居住。 一次父親遠遊在外, 母親攜女兒到上海觀洋人賽與, 順便也為女物色郎君,

不意錢財用盡, 困厄危難之時, 同住旅店一潘姓男人主動解囊相助。 不久蘋香便與潘某同居, 但這位蘇州潘某已有家室。 後來他又揮霍無度, 金錢散盡, 便逼勸蘋香入勾欄院了。 對於她的逼良為娼, 還有另一個版本, 便說那位潘姓男人名青園, 與蘋香是鄰居, 他求婚時父親不允母親默許, 後即同居。 成婚後潘青園不學無術, 無以謀生, 便將她賣出去了。

光緒二十七年(1901年)李氏到上海淪入平康。 開始化名李蘋香進入低等的麼二妓院, 後因有才藝才轉升入長三堂子。 這從天掉下來的辛酸苦楚, 便成了她人生坎坷的起點。

1897年, 李蘋香十八歲時, 上海的洋商舉行賽馬會, 李蘋香與母親以及異母兄弟三人, 一道出了門, 到上海去看賽馬會。

結果, 母子三人幾天遊玩後居然沒有了路費回家。 隔壁住著一位潘姓客人, 發現李蘋香一家三口困于旅館時, 就熱情地以老鄉的名義, 表示願意資助。 實際上, 潘某看上了青春貌美的李蘋香。 他讓李蘋香母女在上海繼續玩幾天, 玩個盡興, 一切費用由他支付。 幾天一過, 潘某提出要娶李蘋香為妻。 無奈, 李蘋香只好委屈地聽從了母兄之命, 跟這個潘某住到了一起。 可是這個潘某根本就是個無賴, 他的家中早有妻子兒女。 潘某只好帶著李蘋香來到了蘇州。 在生計困頓之下, 他竟然要李蘋香去做妓女。 李蘋香根本無力反抗, 只好任潘某擺佈了。 不久, 潘某帶著李蘋香來到了燈紅酒綠的大上海。 來到上海後, 由於李蘋香才藝出眾,
很快成為一名高等妓女。 她本來就擅寫詩詞, 出口成句, 很快被文人們授以“詩妓”之譽, 成為上海名花, 聲名日盛。

與李叔同以詩定情

1901年夏, 李叔同與母親、妻子由天津遷往上海。 那時, 他因贊同康為有、梁啟超變法而成了當局眼中的敵人, 無奈避禍滬上。 李叔同在上海的那幾年,應該說是他人生中的低谷和消沉時期,也是思想的蛻變期。他同一班公子哥們,經常出入於聲色場所,與上海灘的名伶名妓們打得火熱,他與滬上名妓朱慧百、李蘋香和謝秋雲等都是好友。但是,李淑同與李蘋香的感情,遠遠超過了一般的交往。後來,李叔同進入南洋公學學習,他與李蘋香的交往更加頻繁了數年之後,李叔同由於母親病故,深受刺激,決意告別詩酒風流的上海洋場,遠赴日本留學。李叔同從日本留學回來後,仍然留在上海。不過,那時,他已忙於教學,參與南社的各種活動,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流連在風月場所中的風流公子了,他與李蘋香可能再也沒有見過面。1918年,李叔同將自己的存書、書畫作品以及印章全部捐贈了出去,其中將名妓朱惠百、李蘋香所贈詩畫送給了好友夏丏尊。從此,他斬斷塵緣,正式出家,隱居叢林,雲遊各地。李蘋香並沒有出家。她和著名才女、呂碧城的姐姐呂美蓀一直到晚年還經常保持聯繫。出於同鄉情緣,呂美蓀在上海時,曾女扮男裝,同《大公報》的主編一起去妓院中拜訪過名噪一時的李蘋香。由此,呂美蓀和李蘋香相識,並成為詩友。當時,呂美蓀在得知李蘋香的不幸身世後,並沒有因為她身在樂籍而瞧不起她。相反,她們將這份友誼一直保持到了老年。

關於李蘋香的結局,已不得而知。據說,民國名媛、秋瑾的閨中密友、安徽樅陽籍才女吳芝瑛,曾變賣家中珍藏的董其昌手書《史記》全部真跡,得數千金,替李蘋香贖身。

提起皖南名妓,人們馬上會想到賽金花,而很少有人會知道李蘋香。李蘋香是二十世紀初舊上海的名妓之一,因頗具詩才,所以有“詩妓”之稱,在風流文人中很有口碑。李蘋香和近代文化大師李叔同有一段詩緣、情緣,而且,當時章士釗還親自為她寫了一部傳記。傳記就是以李蘋香的名字為書名的,李叔同作序,只不過,他們用的都是筆名。章士釗在為李蘋香作傳時署的卻是一個日本式的名字:“鑠鏤十一郎”。李叔同在作序時,也取了一個筆名叫“惜霜”。

天韻閣車馬風流 章士釗老不忘情

花紅引來蜂蝶飛,詩妓風流盡名士。卻說李蘋香因才藝出眾,能詩善畫,轉眼間成了青樓中一流人物。她雖是座上客常滿,卻已往來盡名流了。他不愛達官貴人,詩人雅士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時江滬文壇藝苑中的佼佼者,如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後裔冒鶴亭、清末四公子之一吳保初,苦吟詩人陳子言,集戲劇、音樂書畫才藝于一身的李叔同,國學大師章士釗等都成了她的座上嘉賓,閨房名媛如。安徽女詩人呂碧城姊妹也常與之雅集。

那麼,李蘋香的白馬王子——“侯生”又是誰呢?想不到竟是缺席的章士釗。章士釗名聲顯赫,近代著名的民主革命家、思想家。他一生無黨無派,晚年任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與毛澤東私交篤深,“文革”中是唯一敢於犯顏保劉少奇的宿老。回首當年,他到處奔波民主革命。1904年(一說1903)11月7日,章士釗來到上海商討再次舉行起義之事。不料在11月19日,安徽合肥人萬福華槍擊廣西巡撫王之春(也曾任安徽巡撫)未遂被捕。聞訊第二天,章士釗單身赴監探視,便成了自投羅網、不請自來的同案犯。此案株連十多人,經審訊都無罪釋放。正當他離開每天一碗飯、20粒黃豆的監獄生活,忽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地遇到一次豔福,那便是他被接納到李蘋香的香巢中,為他沐浴更衣,酒飯款待,軟語溫存,留宿溫柔鄉中。這種奇巧的豔遇,只有黃興在黃花崗起義失敗時,也有這“天上掉下來的美人”的故事可比。

章士釗在與李蘋香巧遇的幾番雲雨巫山中,推心置腹暢敘被此生平,李蘋香傾心哭訴了自己的生世與遭遇,感動了章士釗的欽犯郎的惺惺惜惺惺的同情心。很快為她寫了一個傳略,題曰:李蘋香。化名“鑠縷十一郎”的作者便是章士釗。他在書中“緒論”部分開篇道:“蘋香,妓女也,實才女也。蘋香既是才女,胡為妓女?蘋才厄於遇也。”為這本李蘋香傳略寫序的是另一位多才多藝的李叔同。李叔同儘管後來頓悟出家參禪,但在青年時卻是聲色場中的高手,他與滬上名妓李蘋香、朱慧百、謝秋雲、語心樓主人等眾多名妓都有情絲縷縷。與蘋香不但有詩歌唱和,且也演繹過生死依戀的情結。因為他與章士釗都是風月玩家,不會吃醋,且在紅顏薄命問題上同病相憐了。

再說章士釗後來也未與蘋香好夢成真,終成情侶。隨後不久,他就遇到了另一位如意閨秀,那就是當年也追隨孫中山革命的吳彥複(安徽廬江人)的長女吳弱男。她比章士釗小7歲,靚麗多才,思想進步,早已是同盟會會員,而章士釗還是會外之員。章太炎接受國民黨元老張繼的意見親自出馬去與吳弱男商量,請她勸說章入盟,弱男奉命做說客,不料二人未同進政治圈子,倒有情人終成眷屬了。1909年春,他們在英國正式結為生活同盟。

應該說,章士釗與吳弱男這對自由戀愛的伉儷,是夠美滿幸福了。他們志趣相投,又生下三個孩子。但難以理解地是,章士釗始終戀戀難忘他比之為香君的蘋香。五十年代他年已七旬時填寫的一首《虞美人》,可以窺見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依然似一江春水脈脈向東流。

詞曰:

芙蓉不逐東風去,還認秋來路。似能相識過來人,往日金剛坡上意相親。 侯生曾被香君誤,閑卻尋花侶。可憐抵死憶吳門,除了觀音八面不成春。

吳芝瑛義贖詩妓 天韻閣詩名芬香

天韻閣雖然車水馬龍盡是王公貴子、詩人雅士,李蘋香少不了強作歡顏,不管俊的醜的都得周旋應付,偶爾遇一二知音,花前燈下才可慰寂寞。幾年過去,她頓生皤然淡出之意。然自古以來幾曾見有真情郎救贖青樓女子。雖有花魁自贖許給賣油郎,但自己的纏頭究竟有限,何來重金呢?

李蘋香在風月場中周旋了好多年,才子雅士終究是逢場作戲、風流自詡,真正的愛情卻是“曾經淪海難為水”,他已不願再過燈紅酒綠、強作歡笑的寄人生涯。於是決心自食其力,改名換姓為謝文漪女史,又建立了一個《謝文漪書畫室》,以賣字畫為生。

李叔同在上海的那幾年,應該說是他人生中的低谷和消沉時期,也是思想的蛻變期。他同一班公子哥們,經常出入於聲色場所,與上海灘的名伶名妓們打得火熱,他與滬上名妓朱慧百、李蘋香和謝秋雲等都是好友。但是,李淑同與李蘋香的感情,遠遠超過了一般的交往。後來,李叔同進入南洋公學學習,他與李蘋香的交往更加頻繁了數年之後,李叔同由於母親病故,深受刺激,決意告別詩酒風流的上海洋場,遠赴日本留學。李叔同從日本留學回來後,仍然留在上海。不過,那時,他已忙於教學,參與南社的各種活動,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流連在風月場所中的風流公子了,他與李蘋香可能再也沒有見過面。1918年,李叔同將自己的存書、書畫作品以及印章全部捐贈了出去,其中將名妓朱惠百、李蘋香所贈詩畫送給了好友夏丏尊。從此,他斬斷塵緣,正式出家,隱居叢林,雲遊各地。李蘋香並沒有出家。她和著名才女、呂碧城的姐姐呂美蓀一直到晚年還經常保持聯繫。出於同鄉情緣,呂美蓀在上海時,曾女扮男裝,同《大公報》的主編一起去妓院中拜訪過名噪一時的李蘋香。由此,呂美蓀和李蘋香相識,並成為詩友。當時,呂美蓀在得知李蘋香的不幸身世後,並沒有因為她身在樂籍而瞧不起她。相反,她們將這份友誼一直保持到了老年。

關於李蘋香的結局,已不得而知。據說,民國名媛、秋瑾的閨中密友、安徽樅陽籍才女吳芝瑛,曾變賣家中珍藏的董其昌手書《史記》全部真跡,得數千金,替李蘋香贖身。

提起皖南名妓,人們馬上會想到賽金花,而很少有人會知道李蘋香。李蘋香是二十世紀初舊上海的名妓之一,因頗具詩才,所以有“詩妓”之稱,在風流文人中很有口碑。李蘋香和近代文化大師李叔同有一段詩緣、情緣,而且,當時章士釗還親自為她寫了一部傳記。傳記就是以李蘋香的名字為書名的,李叔同作序,只不過,他們用的都是筆名。章士釗在為李蘋香作傳時署的卻是一個日本式的名字:“鑠鏤十一郎”。李叔同在作序時,也取了一個筆名叫“惜霜”。

天韻閣車馬風流 章士釗老不忘情

花紅引來蜂蝶飛,詩妓風流盡名士。卻說李蘋香因才藝出眾,能詩善畫,轉眼間成了青樓中一流人物。她雖是座上客常滿,卻已往來盡名流了。他不愛達官貴人,詩人雅士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時江滬文壇藝苑中的佼佼者,如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後裔冒鶴亭、清末四公子之一吳保初,苦吟詩人陳子言,集戲劇、音樂書畫才藝于一身的李叔同,國學大師章士釗等都成了她的座上嘉賓,閨房名媛如。安徽女詩人呂碧城姊妹也常與之雅集。

那麼,李蘋香的白馬王子——“侯生”又是誰呢?想不到竟是缺席的章士釗。章士釗名聲顯赫,近代著名的民主革命家、思想家。他一生無黨無派,晚年任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與毛澤東私交篤深,“文革”中是唯一敢於犯顏保劉少奇的宿老。回首當年,他到處奔波民主革命。1904年(一說1903)11月7日,章士釗來到上海商討再次舉行起義之事。不料在11月19日,安徽合肥人萬福華槍擊廣西巡撫王之春(也曾任安徽巡撫)未遂被捕。聞訊第二天,章士釗單身赴監探視,便成了自投羅網、不請自來的同案犯。此案株連十多人,經審訊都無罪釋放。正當他離開每天一碗飯、20粒黃豆的監獄生活,忽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地遇到一次豔福,那便是他被接納到李蘋香的香巢中,為他沐浴更衣,酒飯款待,軟語溫存,留宿溫柔鄉中。這種奇巧的豔遇,只有黃興在黃花崗起義失敗時,也有這“天上掉下來的美人”的故事可比。

章士釗在與李蘋香巧遇的幾番雲雨巫山中,推心置腹暢敘被此生平,李蘋香傾心哭訴了自己的生世與遭遇,感動了章士釗的欽犯郎的惺惺惜惺惺的同情心。很快為她寫了一個傳略,題曰:李蘋香。化名“鑠縷十一郎”的作者便是章士釗。他在書中“緒論”部分開篇道:“蘋香,妓女也,實才女也。蘋香既是才女,胡為妓女?蘋才厄於遇也。”為這本李蘋香傳略寫序的是另一位多才多藝的李叔同。李叔同儘管後來頓悟出家參禪,但在青年時卻是聲色場中的高手,他與滬上名妓李蘋香、朱慧百、謝秋雲、語心樓主人等眾多名妓都有情絲縷縷。與蘋香不但有詩歌唱和,且也演繹過生死依戀的情結。因為他與章士釗都是風月玩家,不會吃醋,且在紅顏薄命問題上同病相憐了。

再說章士釗後來也未與蘋香好夢成真,終成情侶。隨後不久,他就遇到了另一位如意閨秀,那就是當年也追隨孫中山革命的吳彥複(安徽廬江人)的長女吳弱男。她比章士釗小7歲,靚麗多才,思想進步,早已是同盟會會員,而章士釗還是會外之員。章太炎接受國民黨元老張繼的意見親自出馬去與吳弱男商量,請她勸說章入盟,弱男奉命做說客,不料二人未同進政治圈子,倒有情人終成眷屬了。1909年春,他們在英國正式結為生活同盟。

應該說,章士釗與吳弱男這對自由戀愛的伉儷,是夠美滿幸福了。他們志趣相投,又生下三個孩子。但難以理解地是,章士釗始終戀戀難忘他比之為香君的蘋香。五十年代他年已七旬時填寫的一首《虞美人》,可以窺見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依然似一江春水脈脈向東流。

詞曰:

芙蓉不逐東風去,還認秋來路。似能相識過來人,往日金剛坡上意相親。 侯生曾被香君誤,閑卻尋花侶。可憐抵死憶吳門,除了觀音八面不成春。

吳芝瑛義贖詩妓 天韻閣詩名芬香

天韻閣雖然車水馬龍盡是王公貴子、詩人雅士,李蘋香少不了強作歡顏,不管俊的醜的都得周旋應付,偶爾遇一二知音,花前燈下才可慰寂寞。幾年過去,她頓生皤然淡出之意。然自古以來幾曾見有真情郎救贖青樓女子。雖有花魁自贖許給賣油郎,但自己的纏頭究竟有限,何來重金呢?

李蘋香在風月場中周旋了好多年,才子雅士終究是逢場作戲、風流自詡,真正的愛情卻是“曾經淪海難為水”,他已不願再過燈紅酒綠、強作歡笑的寄人生涯。於是決心自食其力,改名換姓為謝文漪女史,又建立了一個《謝文漪書畫室》,以賣字畫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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