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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秩事:擅長罵人的辜鴻銘教授

辜鴻銘圖片

在現實生活中, 喜歡罵人通常被認為是不文明、素質差、沒教養, 自然不受歡迎。 但狷狂者的罵不是口無遮攔, 而是有所主張。

有原則的罵人者辜鴻銘就是其中一人。 他擅長罵人, 喜歡罵人, 有人說他保守反動, 但是他罵的許多人, 要麼懶、要麼笨, 要麼人品不端。 敢這樣罵人的人, 恐怕今天已經很少有了。

辜鴻銘是晚清民國時期一個北大教授。 他不僅是一位出色的學者和翻譯家, 而且也很愛國, 是精神上完全獨立的知識份子。 由於他在北大任教期間, 孤僻古怪、行事出人意表, 被人們稱為“ 辜瘋子”和“罵人高手”。 對於這些他並不介意, 反而借這個稱號遮著臉, 繼續進行著他的罵人事業。

辜鴻銘反對男女平等, 號稱效忠前清, 卻又罵過慈禧太后、袁世凱、徐世昌這樣的權勢者。 對於辜鴻銘的評價, 李大釗曾經說:“愚以為中國二千五百餘年文化所鐘出一辜鴻銘先生,

已足以揚眉吐氣於二十世紀之世界。 ”同樣善於罵人的陳獨秀則斥之為“頑固”、“老古董”。 顯然褒貶不一, 存在很大差異。

其實, 辜鴻銘有著中國知識份子嬉笑怒駡和西洋人直截了當的雙重特點:慈禧太后過生日, 官員們都要搭台唱戲慶祝。 這位人稱“老佛爺”的老女人為了生日連海軍軍費都敢挪用, 還號稱“誰讓我今天不高興, 我就讓他一輩子不痛快。 ”

辜鴻銘聞之就敢損她。 1902年張之洞在慈禧生日那天舉行了一個慶祝活動, 新式銅管樂隊齊奏新編的“愛國歌”助興。 辜當時感歎:“滿街都唱‘愛國歌’, 未聞有唱‘愛民歌’者。 ”於是當場做歌道:“天子萬年, 百姓花錢;萬壽無疆, 百姓遭殃。 ”滿座面如土色, 他卻言笑自若。

袁世凱

袁世凱出身行伍, 喜歡強調自己沒學問但是善於實幹。 他曾經向德國公使吹噓說:“張中堂(張之洞, 是探花出身) 是講學問的;我是不講學問的, 我是講辦事的。 ”袁世凱的幕僚將這件事得意地告訴辜鴻銘。 辜鴻銘不假思索地回答:“老媽子倒馬桶, 固用不著學問;除倒馬桶外,

我不知天下有何事是無學問的人可以辦得好。 ”

辛亥革命那年冬天, 袁世凱曾經讓唐紹儀(清尚書、民國總理)和張謇(清狀元、實業家)設酒, 希望辜鴻銘支持袁黨。 辜鴻銘當場翻臉, 稱二人為“土芥尚書“和“犬馬狀元”。 唐紹儀雖然挨駡, 卻一直尊重辜鴻銘, 在辜鴻銘死後, 努力向政府申請國葬, 可惜未果。

袁世凱稱帝之後, 辜鴻銘怒駡:“袁世凱之行為, 尚不如盜蹠賊徒, 其寡廉鮮恥無氣義乃爾耳。 ”後來又直接稱呼袁世凱“賤種”。 袁世凱很生氣, 但是辜鴻銘名聲太大, 不敢迫害, 只能收買, 老辜又不肯接受。

袁世凱一死, 辜鴻銘在北京家中大宴賓客, 慶祝袁氏歸天。 馮國璋、張作霖都曾希望把辜鴻銘拉攏過來, “狗肉將軍 ”張宗昌也以山東大學校長委任,

他都沒有答應。

辜鴻銘除了罵權勢者, 在北大也是罵不停口。 1917年, 辜鴻銘接受了蔡元培的邀請, 來到北京大學教英國文學和拉丁文。 同時受到邀請的多數是一些“新派人物”, 如陳獨秀、李大釗、胡適、錢玄同等人。 辜鴻銘和新派人物之間理念不同, 經常打嘴仗。

蔡元培之前的北京大學一直都是一個官府氣息濃厚的學校, 那時進了北大就相當於候補官員, 據說清末的體操課上, 教員都要這樣下口令說:“官爺請向前一步走。 ”

在蔡元培擔任校長之後, 見多識廣的大學生們接觸的多數是自由、民主、進化論之類的東西, 突然看見一個留黃色小辮, 相似洋人的老夫子登上講臺, 發出一陣爆笑。

辜鴻銘說:“你們笑我, 無非是因為我的辮子,我的辮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諸位同學腦袋裡的辮子,就不是那麼好剪的啦。”其時許多北大的調皮學生紛紛打賭要去剪老爺子的辮子以便出名,但是考慮到他的脾氣,誰也沒敢動手。

胡適在《每週評論》上評價過這條世界最有名的辮子,認為辜鴻銘是為了和別人不同,因為他以前在國外就剪了辮子,大清亡了他反倒留了起來。辜鴻銘大怒,聲稱要告胡適名譽侵害。辜鴻銘解釋自己剪辮子時候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女朋友喜歡辮子,剪下來送給她了。是風流往事,而不是革命舊事。然後他又罵胡適這位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說的英語是“美國中下層英語”。

辜鴻銘最終沒有告胡適,胡適為此還問了他好幾次,狀子遞了沒有。辜鴻銘只是批評他那篇寫辮子的“誹謗文章”文辭太差,沒有真去打官司。

辜鴻銘對學生也開罵,曾經教過後來擔任清華大學、中央大學校長的羅家倫,羅家倫英語不好,辜鴻銘老點名讓他背英文詩,說:“這是洋《大雅》,那是洋《離騷》。”羅家倫有時候乾脆說“不會”,引發了辜鴻銘的暴怒,甚至罵出了“忘八蛋”(和今天音近的詞彙不同,這是文人罵法,意思是“無恥的傢伙”)這樣的話。這使得羅家倫多年之後還想起性格鮮明的辜先生。

當時的北大有不少外國教授,一次在休息室辜鴻銘遇到一個英國人,辜鴻銘用英語問他教什麼的,英國人說教文學的。辜鴻銘立刻改說拉丁文,英國人當場語無倫次,辜鴻銘批評說:“教西洋文學的人怎麼能不會拉丁文!”轉身就走了。

1920年,46歲的英國作家毛姆來到中國,聽人說“可以不看三大殿,一定要見辜鴻銘”,毛姆的朋友就寫了一封信給辜鴻銘,請他上門。年過60的辜鴻銘根本沒去,毛姆只好找到辜鴻銘的小院子(今天在東城區柏樹胡同28號),辜鴻銘得意地對毛姆說:“你朋友認為中國人都是苦力吧,招手就來。”毛姆本來口吃,聽完這句後目瞪口呆。在辜鴻銘眼裡,長者應該坐在家裡等年少者拜訪。

英文報紙經常約辜鴻銘寫文章,辜鴻銘就寫文章批評學生不聽話鬧運動。學生們有一次遇見辜鴻銘,說:“您老說夷狄和中華有區別,為什麼先生在夷狄的報紙上罵我們呢?”辜鴻銘目瞪口呆,突然大怒道:“我連袁世凱都不怕,還怕你們! ”

為此,北大學生們總結出一個規矩,不能跟辜鴻銘教授提起“袁世凱”,否則一堂課當時就報廢,他會一直罵到下課鈴打響。

辜鴻銘教授雖然罵人,便他罵人並不是胡罵,是一個有原則的罵人者。除了理念不同外,多數是因為正義感。

他曾經在一次參加大型宴會時遇到外國記者,記者問:“怎麼穩定中國政局?”他回答:“辦法很簡單,把現在座中的這些政客和官僚,統統拉出去槍斃掉,中國的政局就會安定些。”官員們聽了敢怒而不敢言,因為沒人能罵過他。

安福國會選出的大總統徐世昌獲得了法國授予的榮譽文學博士,辜鴻銘見到法國的公使、名流就挖苦:“我一向瞧得起你們美麗的法蘭西(他傾慕于法國文化,曾經說‘法國麵包也比別國的俊些’),如今居然給徐世昌發博士學位!”

在蔡元培因為北大學生運動被迫辭職的時候,北大師生開展了挽留活動。辜鴻銘站出來高聲喊:“校長就是我們學校的皇帝,不能走!”

辜鴻銘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傳奇,死後則變成了一段神話,人們往往津津樂道於他對女性的觀點,卻忘記了他曾經怒駡猥瑣政客的酣暢淋漓和早早看到西方文明中需要批判的某些特性。他的罵聲和批評都是出於義理(雖然有些已經太舊)和公心。他是貫徹了“憂道不憂貧”的人。

學者張中行先生曾經說:“我想,如果說這位怪人還有些貢獻,他的最大貢獻就在於,在舉世都奔向力和利的時候,他肯站在旁邊喊:危險!危險!”

老年辜鴻銘

今世再無辜鴻銘,今天的教授、學者有時候也會罵人,憂道的少,憂貧的多。打開北京大學官方網站,在“歷史名人 ”一欄裡,已經沒有辜鴻銘了。但這個罵人教授的“美名”卻永存人間。

辜鴻銘兒子辜振甫

無非是因為我的辮子,我的辮子是有形的,可以剪掉,然而諸位同學腦袋裡的辮子,就不是那麼好剪的啦。”其時許多北大的調皮學生紛紛打賭要去剪老爺子的辮子以便出名,但是考慮到他的脾氣,誰也沒敢動手。

胡適在《每週評論》上評價過這條世界最有名的辮子,認為辜鴻銘是為了和別人不同,因為他以前在國外就剪了辮子,大清亡了他反倒留了起來。辜鴻銘大怒,聲稱要告胡適名譽侵害。辜鴻銘解釋自己剪辮子時候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女朋友喜歡辮子,剪下來送給她了。是風流往事,而不是革命舊事。然後他又罵胡適這位哥倫比亞大學博士說的英語是“美國中下層英語”。

辜鴻銘最終沒有告胡適,胡適為此還問了他好幾次,狀子遞了沒有。辜鴻銘只是批評他那篇寫辮子的“誹謗文章”文辭太差,沒有真去打官司。

辜鴻銘對學生也開罵,曾經教過後來擔任清華大學、中央大學校長的羅家倫,羅家倫英語不好,辜鴻銘老點名讓他背英文詩,說:“這是洋《大雅》,那是洋《離騷》。”羅家倫有時候乾脆說“不會”,引發了辜鴻銘的暴怒,甚至罵出了“忘八蛋”(和今天音近的詞彙不同,這是文人罵法,意思是“無恥的傢伙”)這樣的話。這使得羅家倫多年之後還想起性格鮮明的辜先生。

當時的北大有不少外國教授,一次在休息室辜鴻銘遇到一個英國人,辜鴻銘用英語問他教什麼的,英國人說教文學的。辜鴻銘立刻改說拉丁文,英國人當場語無倫次,辜鴻銘批評說:“教西洋文學的人怎麼能不會拉丁文!”轉身就走了。

1920年,46歲的英國作家毛姆來到中國,聽人說“可以不看三大殿,一定要見辜鴻銘”,毛姆的朋友就寫了一封信給辜鴻銘,請他上門。年過60的辜鴻銘根本沒去,毛姆只好找到辜鴻銘的小院子(今天在東城區柏樹胡同28號),辜鴻銘得意地對毛姆說:“你朋友認為中國人都是苦力吧,招手就來。”毛姆本來口吃,聽完這句後目瞪口呆。在辜鴻銘眼裡,長者應該坐在家裡等年少者拜訪。

英文報紙經常約辜鴻銘寫文章,辜鴻銘就寫文章批評學生不聽話鬧運動。學生們有一次遇見辜鴻銘,說:“您老說夷狄和中華有區別,為什麼先生在夷狄的報紙上罵我們呢?”辜鴻銘目瞪口呆,突然大怒道:“我連袁世凱都不怕,還怕你們! ”

為此,北大學生們總結出一個規矩,不能跟辜鴻銘教授提起“袁世凱”,否則一堂課當時就報廢,他會一直罵到下課鈴打響。

辜鴻銘教授雖然罵人,便他罵人並不是胡罵,是一個有原則的罵人者。除了理念不同外,多數是因為正義感。

他曾經在一次參加大型宴會時遇到外國記者,記者問:“怎麼穩定中國政局?”他回答:“辦法很簡單,把現在座中的這些政客和官僚,統統拉出去槍斃掉,中國的政局就會安定些。”官員們聽了敢怒而不敢言,因為沒人能罵過他。

安福國會選出的大總統徐世昌獲得了法國授予的榮譽文學博士,辜鴻銘見到法國的公使、名流就挖苦:“我一向瞧得起你們美麗的法蘭西(他傾慕于法國文化,曾經說‘法國麵包也比別國的俊些’),如今居然給徐世昌發博士學位!”

在蔡元培因為北大學生運動被迫辭職的時候,北大師生開展了挽留活動。辜鴻銘站出來高聲喊:“校長就是我們學校的皇帝,不能走!”

辜鴻銘活著就已經是一個傳奇,死後則變成了一段神話,人們往往津津樂道於他對女性的觀點,卻忘記了他曾經怒駡猥瑣政客的酣暢淋漓和早早看到西方文明中需要批判的某些特性。他的罵聲和批評都是出於義理(雖然有些已經太舊)和公心。他是貫徹了“憂道不憂貧”的人。

學者張中行先生曾經說:“我想,如果說這位怪人還有些貢獻,他的最大貢獻就在於,在舉世都奔向力和利的時候,他肯站在旁邊喊:危險!危險!”

老年辜鴻銘

今世再無辜鴻銘,今天的教授、學者有時候也會罵人,憂道的少,憂貧的多。打開北京大學官方網站,在“歷史名人 ”一欄裡,已經沒有辜鴻銘了。但這個罵人教授的“美名”卻永存人間。

辜鴻銘兒子辜振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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