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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永烈獨家專訪:戚本禹離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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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本禹(1931— 2016)

1967年4月14日, 宣佈遇羅克所寫《出身論》是大毒草, 並致其最終於1970年3月5日被宣判死刑。

中央文革小組最後一名成員戚本禹2016年4月20日7時58分在上海病亡。

2016年3月30日葉永烈在上海採訪病中戚本禹(楊蕙芬攝)

從戚本禹的女兒以及原江青秘書閻長貴先生那裡得知, 戚本禹先生在今天早上(2016年4月20日)7時58分在上海病逝, 終年85歲。 這樣, “中央文革小組”所有成員都離開了人世。

20天前, 我去看望過病重的戚本禹。

那是2016年3月27日, 文友施薔生告知, 戚本禹病重, 在上海住院。 征得戚本禹的同意, 我便與他約好在30日下午前去探望。

戚本禹住在外科病區。 我一進那裡, 病區顯得很嘈雜, 不僅每間病房裡擺著好多張病床, 而且連走廊上也放著病床。 走到走廊盡頭, 才見到一個單間, 放著兩張病床, 靠視窗的一張躺著戚本禹, 另外一張床則供照料他的女兒以及侄女休息之用。 看得出, 這已經算是院方給予戚本禹很好的照顧了。 當然, 如果按照戚本禹當年的級別, 他應當住在華東醫院, 或者上海這家醫院的特別病房。 據他的女兒告訴我, 這個房間是外科病區最好的病房。

戚本禹出獄之後,

改名, 所以一般的醫護人員並不知道他真實的名字和身份。 我過去跟戚本禹曾經多次見面。 這一回, 山東漢子戚本禹看上比往日消瘦, 一頭白髮, 精神尚可。 他畢竟已經85歲高齡了。

戚本禹曾是“中央文革小組”成員。 這個“中央文革小組”雖然遜稱“小組”, 其實在“文革”中權力之大相當中共中央書記處。 我曾多次採訪過“中央文革小組”的組長陳伯達, 也採訪過副組長劉志堅將軍, 組員王力、關鋒, 還有那個雖然不是“中央文革小組”成員但是跟他們走得很近的《紅旗》雜誌編委林傑。 1967年8月1日王力、關鋒、林傑因起草《紅旗》雜誌社論提出“揪軍內一小撮”而被打倒, 當時被稱為“王關林”。 1968年初, 戚本禹被打倒, 人稱“王關戚”。 如今王、關早已經離開人世,

只剩下戚本禹了。

不知怎麼搞的, 在我看來, 眼前的戚本禹, 跟晚年王力有點相似。

據戚本禹女兒、侄女告知, 戚本禹是2015年在深圳因胃痛查出胃癌, 已經是晚期, 而且癌症轉移、擴散, 考慮到他年事已高, 深圳醫生建議不做切除手術。 但是他的胃與腸之間堵塞, 不能不做一外科手術, 打開通道。 戚本禹希望回上海做這一手術。 他體弱, 血紅素不夠做手術的標準。 在深圳休養了一段時間, 待血紅素增加, 來到上海。 手術是在上海做的。 他住院已經近一個月。 術後情況穩定, 術後一直不能進食, 靠輸液維持生命。 做手術時, 施行全身麻醉, 造成失憶, 而且講話困難。

我坐在戚本禹床頭, 告訴他“我是葉永烈”, 他馬上就知道了。 往日跟他交談, 他風趣、睿智,

談笑風生, 而如今只能他吃力地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跟我交談, 有點像我當年採訪高士其那樣用嗯嗯喔喔喉音說話。 不過, 他的話音有時候顯得很清晰。 一開始, 他就很清楚地提及了江青。 我告訴他, 他關於江青的回憶文章, 我已經仔細讀過。 他關於毛澤東“五七指示”的回憶, 我也讀過。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 他提及另外一個人, 那名字聽不清楚。 我拿出紙和筆遞給他。 當年, 我採訪高士其時, 遇上聽不清楚的話, 就跟他筆談。 戚本禹曾經給我寫過信, 文筆瀟灑。 眼下寫出的字卻歪歪扭扭, 勉強可以看出是“顧准”兩字。 我告訴他, 我有《顧准文集》, 也有顧准的傳記。 戚本禹寫下一個“毛”字, 以為毛澤東與顧准的關係值得研究。

戚本禹又寫下“紅與黑”三個字,但是不明白什麼意思,他的話聽不清楚,連他的女兒也聽不清楚。

接著,戚本禹還寫下幾個字,實在無法辨認。當年的風雲人物,當年身兼毛澤東秘書與江青秘書的他,曾經何等的顯赫,在高層靈活地游走于諸多大人物之間,而眼下的他,顯得那麼遲鈍,已經臨近生命的終點。

戚本禹與葉永烈筆談手跡(2016年3月30日上海)

他看上去有點累了。女兒說,他該休息了。我向戚本禹告別。我給他的女兒留下手機號碼,他的女兒也給我留下手機號碼。戚本禹朝我揮手,他的這一形象從此定格在我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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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濱,知名口述歷史學人,文化旅行作家。2015年獲《名人傳記》三十周年“十大優秀作家”。著有《家國光影:開國元勳後人講述往事與現實》(人民出版社)《失落的巔峰:六位中共前主要負責人親屬口述歷史》(人民出版社)《我的父親韓複榘》(中華書局)等。其中《我的父親韓複榘》獲“2013年度中國影響力圖書”獎。《失落的巔峰》獲《新京報》2012年夏季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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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本禹又寫下“紅與黑”三個字,但是不明白什麼意思,他的話聽不清楚,連他的女兒也聽不清楚。

接著,戚本禹還寫下幾個字,實在無法辨認。當年的風雲人物,當年身兼毛澤東秘書與江青秘書的他,曾經何等的顯赫,在高層靈活地游走于諸多大人物之間,而眼下的他,顯得那麼遲鈍,已經臨近生命的終點。

戚本禹與葉永烈筆談手跡(2016年3月30日上海)

他看上去有點累了。女兒說,他該休息了。我向戚本禹告別。我給他的女兒留下手機號碼,他的女兒也給我留下手機號碼。戚本禹朝我揮手,他的這一形象從此定格在我的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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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濱,知名口述歷史學人,文化旅行作家。2015年獲《名人傳記》三十周年“十大優秀作家”。著有《家國光影:開國元勳後人講述往事與現實》(人民出版社)《失落的巔峰:六位中共前主要負責人親屬口述歷史》(人民出版社)《我的父親韓複榘》(中華書局)等。其中《我的父親韓複榘》獲“2013年度中國影響力圖書”獎。《失落的巔峰》獲《新京報》2012年夏季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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