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發生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 我和大伯四家分到一條耕牛（水牛）， 我們幾家輪流養， 我經常放牛。 養了兩年， 老牛生下一條小牛。
大伯在生產隊時殺過牛， 殺牛的任務自然落在他身上。 那天傍晚的時候， 大伯拎著宰牛刀到牛棚裡去牽老牛。 老牛被拴在釘在地面的一棵木樁上， 小水牛在老水牛旁邊躺著， 眯著眼。 大伯進去後， 兩條牛睜開眼睛， 看著大伯。 大伯把屠刀放在離老牛有五六米遠的牛槽上， 就去解老牛的韁繩。
也不知大伯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把韁繩重新系好， 然後鎖上牛棚的門， 回家去了。 過了一會兒， 大伯回來了， 重新解開牛繩， 牽著老牛準備拿宰牛刀時， 卻發現刀不見了。 大伯很奇怪， 剛才明明放在這裡， 怎麼會不見呢？
大伯把地上稻草都翻了個遍， 還是沒有找到。 在大伯找刀的過程中， 小牛一點沒動， 於是大伯就用腳趕小牛起來， 可是小牛一動不動。 大伯最後用鞭子嚇小牛， 小牛才爬起來讓開， 眼睛瞪著大伯。 大伯用腳拂了一下小牛身體下邊的草， 發現了宰牛刀。 大伯很驚訝， 刀離得那麼遠， 不知道小牛用什麼方法把刀移到這兒。
這時， 小牛彎下一條腿， 接著又彎下一條腿， 跪在大伯面前。 大伯心裡有數了：原來小牛為了救媽媽， 把刀藏在自己的肚子下面， 用身體蓋住它。 大伯這時心軟了， 眼淚出來了， 轉身又將老牛拴在木樁上， 拎著刀回了家， 連聲說：“不殺了不殺了， 這樣的牛不能殺。 “家裡人問他是怎麼回事， 大伯把情況一說， 大家明白過來了， 都覺得老牛不能殺。
就這樣老牛沒有被殺掉，
不久，
老牛的病竟然好了，
春天的時候能下地幹活了，
大伯說：“虧得沒有殺掉老牛，
不然是一大損失。
”
可是不久， 小牛卻生病了， 請來了獸醫， 看了幾次， 打針吃藥不見什麼效果。 老牛整日陪在小牛身邊， 有時還給小牛舔舔身體。
一天早上， 小牛已經很衰弱了， 小牛依偎在老牛腳邊， 老牛用舌頭一口一口地舔著小牛。 一會兒老牛要被牽去幹農活了， 它一步三回頭看著小牛。 老牛被牽走剛一會兒，
大伯很傷心， 想起當初小牛救母， 歎了口氣， 喊來叔叔把小牛抬著， 送到小牛經常吃草的山坡上， 挖了個坑埋了。
中午的時候，
老牛回來了，
看不見小牛，
在牛棚裡圍著拴著的木樁轉來轉去，
“哞哞”地叫個不停。
大伯喂他草料，
它碰也不碰一口。
大伯看著心疼，
看它不吃東西，
那幾天就沒讓老牛下地了。
就這樣老牛不吃不喝，
“哞眸”叫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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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我看老牛開始吃點草了，就牽著它到小山坡上。誰知母牛不吃草，這裡聞聞，那裡聞聞，我不知道它要幹什麼，以為它嫌草不好，遠遠地看著。突然它向離自己身邊不遠的一顆大樹下跑去，我以為它找到了好草，不料看見它拼命地用雙腳使勁在地上刨。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過去，發現老牛在刨一處鬆土。我趕他走，它竟用牛角頂我，我只好站在一邊看著。
不一會兒，看到一個小牛頭，我頓時明白了，大伯一定是把小牛埋在這兒了。我不敢上前，呆在那兒，不到一會兒，老牛把小牛刨了出來，看著死去的小牛，老牛雙膝跪在地上，流下了眼淚，發出低沉的悲傷聲音。
我不敢驚動老牛，回家喊大伯。大伯帶著鐵鍬，讓我把老牛牽了回來，他自己把小牛又埋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帶老牛到那片山坡吃草。（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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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我看老牛開始吃點草了，就牽著它到小山坡上。誰知母牛不吃草，這裡聞聞，那裡聞聞，我不知道它要幹什麼，以為它嫌草不好，遠遠地看著。突然它向離自己身邊不遠的一顆大樹下跑去，我以為它找到了好草，不料看見它拼命地用雙腳使勁在地上刨。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過去，發現老牛在刨一處鬆土。我趕他走，它竟用牛角頂我，我只好站在一邊看著。
不一會兒，看到一個小牛頭，我頓時明白了，大伯一定是把小牛埋在這兒了。我不敢上前，呆在那兒，不到一會兒，老牛把小牛刨了出來，看著死去的小牛，老牛雙膝跪在地上，流下了眼淚，發出低沉的悲傷聲音。
我不敢驚動老牛，回家喊大伯。大伯帶著鐵鍬，讓我把老牛牽了回來，他自己把小牛又埋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帶老牛到那片山坡吃草。（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