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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說,別黑我

這是秦朔朋友圈的第1435篇原創首發文章

聽說最近都在為2000萬人的生活較真, 可我覺得, 最無辜的不是2000萬人, 是生活。

一開始它被一批人踩到地上,

被斥責沒有存在感, 而後又被另一批人重新從泥潭裡撿起來, 洗乾淨放在陽光下, 又扳回了半壁江山。

生活被動地活在人們的唇齒之間, 儘管它的質地並非透薄到, 一眼就能看穿。

要說這些年有什麼長進的話, 我想是我再也不願意把任何東西一棍子打死。 這好像給寫作者帶來了尷尬, 且不論階級視野和門第偏見, 把冗長的生活隨意一刀切開一個橫截面, 就開始評論生活, 難免有狹隘之嫌。

真實的生活哪裡會是非黑即白的呢。 生活是在黑與白之間的漫長過渡和搖擺, 生活是有“灰度”的。

什麼是“灰度”?灰度的反面是涇渭分明, 非此即彼。 灰度的表現是此消彼長, 柳暗花明。 灰度的本質是世事變遷, 滄海桑田。

換言之, 每一個糟糕的當下, 都有迴旋的餘地。 每一個登高的瞬間, 也都有墜崖的可能。 生活不總是夠不著的水晶花瓶, 也不總是甩不掉的鞋底的口香糖, 但這兩者, 都是生活。

知乎上有一個問題, 戰爭時沖在前排的士兵幾乎是必死的, 為什麼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衝殺?老兵尹吉先回答說, 你說戰爭時沖在前排的士兵幾乎是必死的, 我說不一定。 在戰場上離敵人200米之內的戰士, 只受槍支威脅, 可以爬、滾, 躲開。 離敵人200米至1000米之內受小型炮的威脅, 爬滾都危險;1000至10000米受大中口徑的炮威脅;10000米之外受飛機威脅。 可以說進入戰爭年代, 沒有一處是安全的。

親歷戰爭的人才能回答出表面上煞有其事其實未必如此的問題, 而從漫長的生活隧道裡灰頭土臉鑽出來的,

才不會認為, 有五套房的北京土著會比勉強度日的外地人生活得更瀟灑。

自媒體人喜歡給人安排路徑, 月入兩萬要怎麼活, 月入十萬又怎麼活。 屌絲怎麼活, 中產怎麼活, 新貴怎麼活, 希望人們都恪守自己的階級邊界,

以求得安全範圍內的最優解。 可真實的生活是, 月入十萬的仍然會每天吃著浸滿亞硝酸鹽的隔夜菜而不自知, 而月入五千的仍然會把最後一分錢用盡在巴厘島的海天一色裡。 沒房的小夫妻會把租來的房子裝進最好的傢俱粉刷成白金漢宮的樣子, 坐擁“別野”的投行精英每天需要的不過是一張可以睡覺的床。 公司辦年會, 小職員可以篤定地大口吃肉, 大口喝酒, 可頭銜越高的人卻要酒過三巡才能勉強給自己扒一口青菜, 越往上走, 要跪的人越多。 你會發現, 生活不是打了玻尿酸就能維持體面的, 也不是家徒四壁就醜態百出的, 真實生活的好壞, 和財富地位並不呈正向關係。

生活在年輕的時候, 總是被唾棄的。

年輕意味著花不掉的時間, 不會走的青春, 易流失的感情, 不妥協的清高, 雄心勃勃勝過生活平順, 花花世界好過柴米油鹽。 可到了中年, 人更有錢, 更自信, 更豁達, 但也像停不下來的高速運轉的機器, 動力來自於上有老下有小的瑣碎, 職場官場的勾心鬥角, 以及對前半生碌碌無為毫無建樹的擔憂, 生活此時變成了一種可遇不可求的奢侈。 你瞧, 從看輕生活到渴望生活, 真實的生活在同一個人身上, 都會因為價值觀的變遷而遭遇迥異。

當下覺得生活黑暗或者光明, 不過是低估了時間的漫長。 《我的前半生》裡的子君在美容院敷腳膜的時候, 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會發瘋似地尋找讓雙腳踏實站在大地上的力量。 當年馬化騰100萬賤賣騰訊賣不掉的時候, 哪裡會料到如今它會成為中國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去問每一個人,鮮少聽到如今的生活和當初預想的如出一轍。生活不斷地和現實撞擊以後,總會有新的東西掉進口袋,無論它是尖石砂礫,還是平滑如鵝軟石,我們都必須得接著。

最要命的是,人的記憶還常常會混淆視聽。生活其實每天都不一樣,但最後過著過著混淆成了一片,一年中有一點壞事就像是糟蹋了整一年。一段時間生活的平淡,會被認為生活是不復從前。人在順風順水的時候只覺得全是自己努力換來的,只有在不如意時才會痛擊生活。我們都是生活的負心漢,恩賜是那麼難以被記住,抱怨卻大行其道。

說這些,並不是想為生活正名。因為一旦進入生活的半徑,就如同進入沒有一處安全之地的戰爭年代,沒有哪個天之驕子可以百分之百安若泰山,但反過來,也不會有理所應當的犧牲者。這就是生活的灰度。不瞭解生活的全貌就為生活扣帽子的人,僅僅只活在了生活的一片橫截面上。

羅輯思維裡有一段話說,認知能力越高的人,對世界的理解就越是灰度,即不黑不白的。比如,一個高水準的經濟學家,是不會動不動就做明確預測的,反而是低水準的人什麼都敢說。

認知到生活的灰度,不太會玻璃心。要看人類最近的一部歷史,不如去參加畢業5年,10年,20年後的同學會。有一個同學,在還沒畢業時就拿到了人人豔羨的offer,卻在畢業5年後在職場遭遇種種磨難甚至事業一落千丈,而又在畢業10年後,聽說他隻身遠赴他鄉離職創業如今小有成就。有一個同學,在學校籍籍無名,甚至畢業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去了一家西部未上市公司,如今碰巧迎來行業井噴,公司上市財務自由成為爭相敬酒的對象。有一個同學,當年和校草出雙入對,卻在畢業5年後得知其出國後男友劈腿,她一度一蹶不振,可最近的一次10年聚會得知她早就兒女雙全,承歡膝下……生活總是跟著人生長跑不斷在變換方向,轉換風景,也更換色彩。和任何一部名人自傳一樣,那些如今在粉絲口中,名字都要和感嘆號放在一起的大咖,曾經都當過一個窘迫的,不會讓人停留太久的,“逗號”。

認知到生活的灰度,也給了所有人“殺出去”的可能。我們每天都會讀到有太多“當頭一棒”的文章,比如認為“35歲時破產以後就鮮有逆襲的可能”,比如“普通人要極好的運氣,才能達到與敗家子富二代相同的高度”,比如“條條道路通羅馬,北京高考狀元一出生就在羅馬”。但反復被這樣的故事捆綁,除了給自己設限,並沒有什麼好處。因為我們同樣可以舉出許多的反例,比如35歲以後創業的馬雲,比如出身農家父母學歷不高的諸暨高考狀元,比如硬是咬牙走出了一條又一條生路的普通人,最後拼的不過是概率。一開始就遵照人生臺本過日子,就是毫無抵抗地把自己放在了分母的位置上,把分子的機會拱手讓人。認知到生活有灰度的人才會覺得,前方的難處不是高牆,而是一扇門。

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把當下在夾縫中生存的人,抹殺掉其生活的意義,把正在不同的灰度維度上位移的人,作高下的判別,本質上也讓自己更好的生活喪失了可能。

灰度也讓我這些年坦坦蕩蕩地和生活過招,我沒想過贏,但心裡知道,不會輸。

哪裡會料到如今它會成為中國市值最高的公司之一。去問每一個人,鮮少聽到如今的生活和當初預想的如出一轍。生活不斷地和現實撞擊以後,總會有新的東西掉進口袋,無論它是尖石砂礫,還是平滑如鵝軟石,我們都必須得接著。

最要命的是,人的記憶還常常會混淆視聽。生活其實每天都不一樣,但最後過著過著混淆成了一片,一年中有一點壞事就像是糟蹋了整一年。一段時間生活的平淡,會被認為生活是不復從前。人在順風順水的時候只覺得全是自己努力換來的,只有在不如意時才會痛擊生活。我們都是生活的負心漢,恩賜是那麼難以被記住,抱怨卻大行其道。

說這些,並不是想為生活正名。因為一旦進入生活的半徑,就如同進入沒有一處安全之地的戰爭年代,沒有哪個天之驕子可以百分之百安若泰山,但反過來,也不會有理所應當的犧牲者。這就是生活的灰度。不瞭解生活的全貌就為生活扣帽子的人,僅僅只活在了生活的一片橫截面上。

羅輯思維裡有一段話說,認知能力越高的人,對世界的理解就越是灰度,即不黑不白的。比如,一個高水準的經濟學家,是不會動不動就做明確預測的,反而是低水準的人什麼都敢說。

認知到生活的灰度,不太會玻璃心。要看人類最近的一部歷史,不如去參加畢業5年,10年,20年後的同學會。有一個同學,在還沒畢業時就拿到了人人豔羨的offer,卻在畢業5年後在職場遭遇種種磨難甚至事業一落千丈,而又在畢業10年後,聽說他隻身遠赴他鄉離職創業如今小有成就。有一個同學,在學校籍籍無名,甚至畢業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去了一家西部未上市公司,如今碰巧迎來行業井噴,公司上市財務自由成為爭相敬酒的對象。有一個同學,當年和校草出雙入對,卻在畢業5年後得知其出國後男友劈腿,她一度一蹶不振,可最近的一次10年聚會得知她早就兒女雙全,承歡膝下……生活總是跟著人生長跑不斷在變換方向,轉換風景,也更換色彩。和任何一部名人自傳一樣,那些如今在粉絲口中,名字都要和感嘆號放在一起的大咖,曾經都當過一個窘迫的,不會讓人停留太久的,“逗號”。

認知到生活的灰度,也給了所有人“殺出去”的可能。我們每天都會讀到有太多“當頭一棒”的文章,比如認為“35歲時破產以後就鮮有逆襲的可能”,比如“普通人要極好的運氣,才能達到與敗家子富二代相同的高度”,比如“條條道路通羅馬,北京高考狀元一出生就在羅馬”。但反復被這樣的故事捆綁,除了給自己設限,並沒有什麼好處。因為我們同樣可以舉出許多的反例,比如35歲以後創業的馬雲,比如出身農家父母學歷不高的諸暨高考狀元,比如硬是咬牙走出了一條又一條生路的普通人,最後拼的不過是概率。一開始就遵照人生臺本過日子,就是毫無抵抗地把自己放在了分母的位置上,把分子的機會拱手讓人。認知到生活有灰度的人才會覺得,前方的難處不是高牆,而是一扇門。

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把當下在夾縫中生存的人,抹殺掉其生活的意義,把正在不同的灰度維度上位移的人,作高下的判別,本質上也讓自己更好的生活喪失了可能。

灰度也讓我這些年坦坦蕩蕩地和生活過招,我沒想過贏,但心裡知道,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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