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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生活在圍城和謊言裡

故事發生在並非很久以前。

關於一盆超級聰明的花, 一條記性很好的魚, 還有一片默不作聲、無邊無際的湖。

因為它不得不涉及平庸無趣的生活、消磨殆盡的自我意志、落空的愛、物欲橫流的社會、不能實現的交流, 以及死亡隨時隨地的在場。 對此, 我們深表遺憾。

然而我們心中依然有童話。

——這是《人間童話》所講述的故事

人間, 童話, 現實和理想, 到底哪個才更加殘忍?在命運把我們遺棄在滿目瘡痍的人間, 那一刻開始, 童話又有它存在的意義嗎?當我們毫無防備地獨自面對一個一絲不掛血淋淋的現實時,

我們又高談闊論理想些什麼?

《人間童話》後, 這個問題好像就是在問我:你明知道人終有一死, 為什麼還要讓自己見到今天早上的太陽?抑或是, 你明知道終有一天自己會頤享天年, 又為何每天拼死拼活地擠地鐵和朝九晚五地工作呢?

如果我們按照這個思維思考, 那麼最終問題會很簡單:既然人終會落葉歸根, 成為泥土的一部分, 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活著, 而且還是那麼辛苦地活著?如果所有的問題簡化到最後都成了談論生和死的意義的話, 那我們大可不必去追究了, 因為我們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換句話說, 沒有答案的問題只會平添我們的煩惱而不會有任何現實的價值。

如果你認為你有能力去回答連蘇格拉底和亞里斯多德花了一個多世紀都無法給出準確答案的問題的話,

這不是沒有可能, 而是恭喜你, 既不是哲學家也非神學論者的你又離細思極恐的生活進了一步。

如果我們總是習慣把事情的終點當作耍賴的藉口, 惶惶終日無所事事, 那麼生活於我們又有何意義?我們每天在現實和理想中蹉跎,

在人間和童話中徘徊, 我們知道現實把我們摧殘得面目全非, 也知道人間正道是滄桑, 更知道人固有一死, 但我們依然孜孜不倦地給我們的子孫們講著俗套的童話, 我們依然高傲地孤獨地活著, 因為, 生活, 本該就是這個樣子, 在糾結中追尋平衡點。

都說婚姻是一座圍城, 城裡的人想出去, 城外的人想進來。 我們深愛著彼此, 難捨難分, 但是不是有那麼一刻, 我們受夠了彼此的牽絆, 試圖掙脫婚姻的枷鎖。 同樣的道理, 我們憐憫著自己的獨身生活卻又豔羨著轟轟烈烈的愛情。 婚姻如此, 生活不也是這樣嗎?

二十出頭, 我們隻身來到一個完全不屬於我們的陌生的城市, 我們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 和完全不相關的人擦身而過, 甚至懶得點頭微笑, 以為這就是繁華;我們抬頭看見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 陽光刺穿雲翳, 像X光射線般穿透鋼化玻璃, 刺目的疼痛麻痹著我們, 以為這就是想要的生活。 三十出頭, 我們順理成章地擁有了這一切,

過著大多數人眼裡安穩平淡的生活。 本該皆大歡喜的我們一邊沉溺在物欲橫流的現實中一邊哀歎再也找不到當初的真心;本該如願以償的我們一邊行色匆匆地追趕著別人的步伐一邊抱怨成天在十幾平米的空中樓閣中苟且過活。

圍城的困境在於:畏縮和欲望終究會膨脹到令人無法忍受的地步。如此看來,現實殘忍得令人髮指,而理想,好像卻無濟於事。是的,承認理想是虛構並不可恥,它不能立刻改變現實也是事實。但至少,它是一種選擇,一種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選擇。你完全有理由,不,你不需要任何理由過你想過的生活,你大可以炒你老闆的魷魚,辭去你不喜歡的工作,也可以潑一杯水到成天對你指手畫腳的上司頭上,你甚至可以對你不喜歡的任何事說不,一切不過是選擇而已,是基於理想的選擇而已,無可厚非。我們都懂得太多道理,講話頭頭是道是我們的強項,而理想的作用就在於賦予道理解釋的權利,賦予道理選擇的權利。

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生活不僅是一個巨大的圍城,還是一個編織得天衣無縫的謊言。沒錯,生活欺騙了你,而不是假如生活欺騙了你。我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友好,為此我們學會點頭微笑,微笑背後,是敷衍還是出於真心,只有自己知道,而我們卻安慰自己說這就是為人之道;我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強大,為此我們學會偽裝,強顏歡笑成了我們的盔甲,而我們卻說服自己這就是成熟;我們用一個月的生命和健康換回來微薄的一遝紙,我們說這就是奮鬥;我們擔憂著在我們愛的人眼裡多此一舉的事情,我們稱之為無私。生活本就是一座禁閉島,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類總有一萬種方法為自己的行為美曰其名,其結果不過就是作繭自縛,將自己牢牢困在自己一手編織的謊言之中,無法自拔。

即便如此,很多時候我們是沒有選擇權的,不是我們選擇了生活,而是生活選擇了我們。我們永遠無法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存活在這個世上,這也意味著我們不得不有顧慮和牽絆,與理想背道而馳也正常不過。回到最初的問題,謊言不過是現實的另一種表現形式,理想和現實又常常背道而馳,那麼理想又有何存在的必要呢?如果我們僅僅因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就否認理想的意義,只是因為自己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而徹底否認一切美好的存在,實際上我們放棄的卻是選擇相信的權利,選擇相信變美好的權利。

我們為何不換一種思維思考:孩童天真無邪的笑臉,我們選擇相信這是真情流露;老夫婦含情脈脈的對視,我們選擇相信這是相濡以沫;女人失聲痛哭的呐喊,我們選擇相信這是本性使然......生活並沒有剝奪我們選擇相信的權利,我們的放棄,不過是對自己失望透頂罷了。現實本來就如此不易,如果連僅存的一點美好都不曾保留,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的事情了。

我承認現實,但依然堅信童話。現實和理想矛盾地交織著,我們在現實中扭曲變形,在理想中尋找慰藉,我們在現實中摸爬滾打,在理想中崇尚美好。平淡無奇的生活,無邊無際的孤獨感,不能交流的疏離,無法預知的死亡。我只知道,承認並不等於順應。

《人間童話》演出資訊

演出時間

2017年7月14日至7月24日(7月18日休息) 晚 7:30

演出地點:北京人藝實驗劇場

劇場夜幕中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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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城的困境在於:畏縮和欲望終究會膨脹到令人無法忍受的地步。如此看來,現實殘忍得令人髮指,而理想,好像卻無濟於事。是的,承認理想是虛構並不可恥,它不能立刻改變現實也是事實。但至少,它是一種選擇,一種不需要任何理由的選擇。你完全有理由,不,你不需要任何理由過你想過的生活,你大可以炒你老闆的魷魚,辭去你不喜歡的工作,也可以潑一杯水到成天對你指手畫腳的上司頭上,你甚至可以對你不喜歡的任何事說不,一切不過是選擇而已,是基於理想的選擇而已,無可厚非。我們都懂得太多道理,講話頭頭是道是我們的強項,而理想的作用就在於賦予道理解釋的權利,賦予道理選擇的權利。

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生活不僅是一個巨大的圍城,還是一個編織得天衣無縫的謊言。沒錯,生活欺騙了你,而不是假如生活欺騙了你。我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友好,為此我們學會點頭微笑,微笑背後,是敷衍還是出於真心,只有自己知道,而我們卻安慰自己說這就是為人之道;我們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強大,為此我們學會偽裝,強顏歡笑成了我們的盔甲,而我們卻說服自己這就是成熟;我們用一個月的生命和健康換回來微薄的一遝紙,我們說這就是奮鬥;我們擔憂著在我們愛的人眼裡多此一舉的事情,我們稱之為無私。生活本就是一座禁閉島,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類總有一萬種方法為自己的行為美曰其名,其結果不過就是作繭自縛,將自己牢牢困在自己一手編織的謊言之中,無法自拔。

即便如此,很多時候我們是沒有選擇權的,不是我們選擇了生活,而是生活選擇了我們。我們永遠無法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存活在這個世上,這也意味著我們不得不有顧慮和牽絆,與理想背道而馳也正常不過。回到最初的問題,謊言不過是現實的另一種表現形式,理想和現實又常常背道而馳,那麼理想又有何存在的必要呢?如果我們僅僅因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就否認理想的意義,只是因為自己沒有選擇生活的權利而徹底否認一切美好的存在,實際上我們放棄的卻是選擇相信的權利,選擇相信變美好的權利。

我們為何不換一種思維思考:孩童天真無邪的笑臉,我們選擇相信這是真情流露;老夫婦含情脈脈的對視,我們選擇相信這是相濡以沫;女人失聲痛哭的呐喊,我們選擇相信這是本性使然......生活並沒有剝奪我們選擇相信的權利,我們的放棄,不過是對自己失望透頂罷了。現實本來就如此不易,如果連僅存的一點美好都不曾保留,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的事情了。

我承認現實,但依然堅信童話。現實和理想矛盾地交織著,我們在現實中扭曲變形,在理想中尋找慰藉,我們在現實中摸爬滾打,在理想中崇尚美好。平淡無奇的生活,無邊無際的孤獨感,不能交流的疏離,無法預知的死亡。我只知道,承認並不等於順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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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14日至7月24日(7月18日休息) 晚 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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