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否——朱德的背簍的故事

50多年前， 我在小學語文裡讀過一篇《朱德的扁擔》的課文， 講述的是當年朱老總在行軍途中， 官兵平等， 和戰士一起用毛竹扁擔挑運軍糧的感人故事， 這篇課文還配有插圖， 我十分欽佩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高風亮節， 還夢想著有一天能親耳聆聽前輩講述朱德總司令更多、更生動的愛兵故事。

不知是巧合還是機遇， 這個毫無邊際的遐想， 在我長大後的軍旅生涯裡變成了現實。

1977夏天， 我被指令參加成都軍區後勤部（現聯勤部）新聞通訊組， 前往當年紅軍長征經過的四川省甘孜地區所屬的部隊進行實地採訪。

工作中巧遇到當年曾跟隨朱德總司令南征北戰的老紅軍——成都軍區後勤部部長楊以山將軍。 他在朱總司令身邊工作和戰鬥過很長時間， 與朱老總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楊部長飽含深情地向我講述了朱德總司令如何帶兵、愛兵以及在長征途中與分裂紅軍、分裂党的張國燾作堅決鬥爭的往事， 使我感慨萬千。

楊部長告訴我， 1935年七八月間， 毛主席、黨中央在毛兒蓋召開了政治局會議， 決定將一、四方面軍分為左、右兩路軍繼續北上抗日。 毛主席和周恩來率領右路軍， 朱總司令和張國燾率領左路軍。 當時， 楊部長在紅四方面軍做供給工作。 竊據領導崗位的張國燾推行退卻、逃跑的錯誤路線， 二方面軍北上後， 他便公開打出了分裂党、分裂紅軍的旗號， 成立偽中央， 自任偽主席。 在嚴重的危急時刻， 朱總司令表現出了對党和毛主席的無比忠誠， 和劉伯承、賀龍、任弼石等與張國燾進行了針鋒相對的鬥爭。

有一次， 張國燾暗中指使楊部長和其他幾個戰士去找朱總司令的茬子，

並特地交代楊部長去看看朱總司令公事包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最好伺機拿出幾份機要檔。 楊部長不但沒有執行張國燾的所謂指示， 還把此事報告給朱老總。 張國燾得知後十分生氣， 以違抗命令、給部隊造成重大損失為由， 準備槍斃楊部長。 朱總司令得知此事， 多次與張國燾溝通， 才從槍口下救了楊部長一命。 不過， 心胸狹隘的張國燾把楊部長從紅四方面軍總部下放到炊事班當伙夫， 從營職軍官一下子降為炊事員。 豈料楊部長因禍得福， 從此以後， 他就離開了張國燾， 跟隨朱老總做部隊後勤工作， 直到解放全中國。

當我問起有關《朱德的扁擔》的故事時， 楊部長告訴我說， 那是在井岡山上的事，

我現在給你講一件關於朱老總在長征途中背背簍的故事。 當朱總司令把自己用來馱運物資的犛牛留給紅二方面軍的同志做軍糧後， 就拿出銀元， 請當地的藏族同胞用柳條編織了一批上大下小的藏式背簍。 朱總司令和紅軍戰士一起， 背著這樣的藏式背簍， 挖野菜， 背物資， 趟冰河， 過草地。 有一段時間， 不少戰士在行軍途中突然發高燒、打擺子， 致使行軍速度緩慢。 一天， 楊部長和朱老總走到一條小河邊， 看見一個戰士走路十分吃力， 眼看要跌倒在地， 朱老總快步走到跟前， 放下背簍， 把褲腳一挽， 讓楊部長接過那個戰士的槍支和行李， 自己把那個戰士背過河去。 在場的戰士見此情景十分感動， 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行軍的步伐。

為了永遠記住這次珍貴的採訪經歷， 成都軍區後勤部成昌兵站部（現川藏兵站部）某汽車團的宣傳幹事胡萬貴同志， 特地在紅二、四方面軍會師的地方——甘孜城外的萬年雪山腳下、雅礱卡布江邊給我照了兩張黑白相片， 以作永久的留念。

河南許昌 劉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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