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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搬書

沒有敢說搬家, 而是說搬書。

買房子都是咬了牙貸了款的, 哪有錢再搬家了, 只能是像螞蟻搬蛋一樣, 有了錢了, 就添置一件, 從基本的逐步添置, 直到這個家像個家, 不但適合人住, 還能讓人感到溫馨, 並留戀這個家。

在裝修的時候, 做了個書櫃, 空空的在哪, 就像饑餓的乞丐張大了嘴巴一樣, 得趕忙弄些書, 讓書櫃不再空洞。

在鄉下的老屋裡, 放著我從喜歡文學後一直添置的書。

在鄉下的那個小院的那座土屋內, 曾經有著我們完整而幸福的一家人, 有我們雖然艱難辛酸, 但是, 去無比幸福甜蜜的生活。

但是, 後來, 隨著一些親人的辭世, 姐妹的離開, 兄弟外出打工, 老屋就越來越空落了, 只承載著我的記憶, 卻不再讓我留戀。 我喜歡老屋, 也時時想老屋, 只是怕回老屋, 勾起我的許多的思念, 讓內心裡傷疼。

老屋最讓我牽掛的除了母親和我的孩子外, 就是那些書了。

雖然, 現在有了網路, 對紙質書的依賴少了。 但是, 卻捨不得扔下它們。 因為, 從我在那個城裡愛好上文學開始讀書寫作時, 就開始買書。 我深深記得, 有時寧願不吃一頓飯, 少買一件衣服, 喜歡的書都一定要買下。 看著那些書, 哪一本書在什麼情況下買的, 現在依舊記憶猶新。

那時, 賈平凹, 路遙的書正火, 我是把買衣服的錢省下來買了書。 書店裡有許多好書, 大多都買不起,

逛街的時候, 我最愛的就是逛街邊的舊書攤, 在那些舊書攤上, 很是買了一些好書, 這些書大都很便宜。

這些書, 曾是我精神的寄託。 在親人去世時, 在感情受傷時, 在覺得前途渺茫灰暗時, 就是這些書陪伴我。 鄉村的生活是無比單調死寂, 是這些書讓人感動了充實, 看到了希望。

我買的那些書, 因為沒有自己的家, 工作時時調動, 居無定所的, 就把它們放在了老屋的櫃子裡, 箱子裡。 多少年都沒有時間去翻動它們, 它們就像被我遺棄的孩子, 落滿了灰塵, 長了黴了。

現在, 終於咬牙買了房子, 這些被遺忘的書也就有了它們的家, 有了它們的歸宿了。 正好從單位有便車到城裡, 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先把這些書搬過來, 放在書櫃裡。

這些書, 大多看過。 我也知道, 我把它們放在書櫃裡, 再去翻看它們的時間不是特別的多的。 因為大多都看過, 也因為現在喜歡在網路上看書, 也喜歡在手機上看書, 我書櫃裡的書網路上基本都有。 除非有時間, 或者有心情當宅男呆在家裡, 不然的話, 是不會去看這些紙質書了, 笨重, 帶著不方便。 覺得想看書的話, 把想看的書存在手機裡, 走到哪想看了, 就可以看, 輕巧方便。 也感到, 一直悶在家裡看書, 讓人覺得很是酸腐的。 還是把書裝在手機裡, 隨時隨地可以看。 看書的目的, 也不是做學問, 而是讓人獲得愉快。 現在覺得, 看電子書能比這些紙質的書帶給人更多的量, 還能獲得紙質書給不了的愉悅。

但是, 儘管如此, 卻捨不得把它們扔掉,

願把它們帶過來, 讓和我一樣漂泊了太多時間的書和是一樣有個家, 有屬於自己的歸宿。 因為, 這些書畢竟承載著我的記憶, 幫我從那些艱難的日子裡一步步的走過來。 我知道, 如果不帶它們, 以後它們就會被當作了廢紙賣掉, 以後就會到處流落, 或者被人當成了廢紙燒掉了, 這多可惜, 就像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 被人欺負, 掠殺了一般。

儘管不會多去看它們, 但是, 卻願意把它們放在我的房子的書櫃裡。 不僅僅是向來我家裡的人無言的訴說, 我是個看書的人, 而且看了許多的書。 更主要的是, 有了這些書, 屋子裡的書櫃就殷實了, 一樣漸漸充實的是這個還沒有添置什麼東西的家, 和我的心靈。

我知道, 書從老屋裡帶走了,

老屋對我來說, 就又顯得空蕩了一些, 如果不是我的母親, 和我的讓母親照看的孩子, 我就會很少會鄉下那個院子的老屋了。 因為, 怕回去睹物思人, 更增添了我的痛苦。 也因為, 老屋裡讓我留戀牽掛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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