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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朗讀者》徐靜蕾哭憶奶奶,古有《陳情表》李密為祖母拒高官

《朗讀者》有一期節目中, 曾經的四小名旦之一, 才女徐靜蕾深情朗讀史鐵生的《奶奶的星星》, 童年和奶奶感情深厚的徐靜蕾數度哽咽, 一度泣不成聲, 觀者無不感同身受, 潸然淚下。

喜歡古文的人一定知道, 《古文觀止》裡也有一篇描寫和奶奶感情深厚的千古名文, 不輸史鐵生的《奶奶的星星》, 這就是李密的《陳情表》。

熟悉隋唐演義的朋友一定會說, 李密啊我知道, 瓦崗寨的老大嘛。 然此李密非彼李密, 本文要介紹的李密是西晉人, 比魏公李密要早三百多年。 李密, 原來是蜀漢官員, 蜀漢被司馬昭滅亡後, 晉武帝司馬炎想要籠絡蜀漢士大夫, 徵召李密要授予他太子洗馬, 太子冼馬是輔佐太子, 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官員, 因為是太子的老師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但是李密以祖母年老多病、無人供養而力辭。 這篇《陳情表》就是當時李密婉言拒絕晉武帝的奏章。

下麵是祝枝山的真跡。

篇幅所限, 原文就不引用了。 筆者節選文中體現李密淒苦身世, 以及和祖母深厚感情的幾段譯文。

臣李密陳言:我生來命運不好, 很小就遭遇到了不幸, 剛出生六個月, 父親就棄我而死去。 我四歲的時候, 舅父強迫母親改嫁, 就剩我孤苦伶仃一個人。

我的祖母劉氏, 十分憐愛我, 便親自獨自把我撫養成人。 臣小的時候經常生病, 九歲時還不能走路。 孤獨無靠, 一直到成人自立。 既沒有叔叔伯伯, 又缺少兄弟, 門庭衰微、福分淺薄, 一直和祖母相依為命。 祖母劉氏又早早被疾病纏繞, 常年臥床不起, 我現在侍奉她吃飯喝藥, 數十年如一日, 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她。

我想晉朝是用孝道來治理天下的, 年老而德高的舊臣, 尚且還受到憐憫養育, 況且我孤單淒苦的程度更為嚴重呢。 只是因為祖母劉氏病的厲害, 氣息微弱, 生命垂危, 早上不能想到晚上會怎樣。 我如果沒有祖母, 就沒有我李密的今天;祖母如果沒有我的照料, 也無法度過她的餘生。 祖孫二人, 互相依靠而維持生命,

因此我不能廢止侍養祖母而遠離。

我現在的年齡四十四歲了, 祖母現在的年齡九十六歲了, 這樣看來我在陛下面前盡忠盡節的日子還很長, 而在祖母劉氏面前盡孝盡心的日子卻很短。 我懷著烏鴉反哺的報恩之情, 乞求能夠准許我完成對祖母養老送終的心願。 我的辛酸苦楚, 天地神明, 實在也都能明察。 希望陛下能憐憫我的誠心, 滿足我微不足道的心願, 使祖母劉氏能夠僥倖地保全她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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