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先生在《五味》裡曾寫過一樣菜:
有一個貴州的年輕女演員上我們劇團學戲, 她的媽媽遠迢迢給她寄來一包東西, 是“者耳根”,
這個讓文壇資深吃貨汪先生都忍不住diss的蔬菜叫魚腥草, 官方名字叫作蕺(jí)菜, 更多的人習慣叫它折耳根, 聽起來像是跟折耳貓一樣需要關愛的品種。
葉子正面碧綠似翡翠, 背面深紅如瑪瑙;根莖細膩修長, 白嫩飽滿, 小小的身體裡蘊含著大大的魅力, 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快來吃我啊"的銷魂誘惑。
折耳根在雲貴川的地位, 就像十幾年前北方過冬瘋狂囤大白菜一樣。
包漿豆腐上要鋪一層, 狼牙土豆上也要撒一把, 就連蘸水調料裡都要放一勺, 吃燒烤不放折耳根?對不起, 你在大西南可以說沒有朋友了。
拌筍絲、拌海帶......折耳根可以拌一切水果蔬菜。
然而每次在北方的川菜館子裡, 有被蒙在鼓裡的朋友看到功能表上涼拌折耳根可口的圖片而點這道菜, 我都會淡然一笑, 靜靜等著這個蔬菜界被派來毀滅地球的殺手把飯桌上所有人KO。
因為藥食同源,清熱解毒,利尿消腫,魚腥草在不少藥典裡都有記載。它在《醫林纂要》裡叫臭豬巢,在《中藥志》裡叫臭菜,在《泉州本草》被記為臭腥草……這種把特性直接表現在名字裡的坦誠,反倒讓人不好意思過多指責它直逼鯡魚罐頭的腥氣。
它的氣味像泡在泥坑裡一個月沒洗澡的死魚,聞一下,刺激的氣味就會沿著鼻腔直入大腦,症狀類似吸毒。我甚至一度懷疑飛葉子飛的都是折耳根的葉子。
其實折耳根還有個更平易近人的小名叫"豬鼻拱",據說是因為豬聞了都要用鼻子拱開。對於不喜歡折耳根的人,這個菜就是他們的催吐劑,嘗一口折耳根類似讓所有海鮮在他們嘴里拉屎,不如挖十條蚯蚓給他們吃。
就像不吃香菜是由基因決定的,能否接受折耳根是命運的安排。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慷慨饋贈,也是一場心照不宣的大冒險。
也許西南地區的人民會因為誰家的辣椒更好吃撕上無數次,但對於折耳根共同的愛足以跨過長江流域,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引起巨大共鳴——他們都是被折耳根選中的孩子。
因為藥食同源,清熱解毒,利尿消腫,魚腥草在不少藥典裡都有記載。它在《醫林纂要》裡叫臭豬巢,在《中藥志》裡叫臭菜,在《泉州本草》被記為臭腥草……這種把特性直接表現在名字裡的坦誠,反倒讓人不好意思過多指責它直逼鯡魚罐頭的腥氣。
它的氣味像泡在泥坑裡一個月沒洗澡的死魚,聞一下,刺激的氣味就會沿著鼻腔直入大腦,症狀類似吸毒。我甚至一度懷疑飛葉子飛的都是折耳根的葉子。
其實折耳根還有個更平易近人的小名叫"豬鼻拱",據說是因為豬聞了都要用鼻子拱開。對於不喜歡折耳根的人,這個菜就是他們的催吐劑,嘗一口折耳根類似讓所有海鮮在他們嘴里拉屎,不如挖十條蚯蚓給他們吃。
就像不吃香菜是由基因決定的,能否接受折耳根是命運的安排。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慷慨饋贈,也是一場心照不宣的大冒險。
也許西南地區的人民會因為誰家的辣椒更好吃撕上無數次,但對於折耳根共同的愛足以跨過長江流域,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引起巨大共鳴——他們都是被折耳根選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