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大哥武大郎被害, 武松並沒有著急殺人償命。
因為此刻的武松時任陽穀縣步兵都頭, 大小也是個政府幹部, 浸淫官場不少事日, 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是走法律管道, 按法辦事。
此外, 武松自認為在陽穀縣說話還是好使的。
自從在景陽岡打死老虎之後, 武松就成了當地的英雄, 受到縣長大人的接見。 縣長敬佩武松的英勇, 就順應民意, 當場賞賜武松三十萬獎金。
可武松怎麼做的呢?即刻就把這三十萬分發給獵戶。
這個舉動讓縣長大人更加另眼相看, 如此不愛財之人必定是可以囑託大事的,
武松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對於縣長的抬舉厚愛, 自然是對工作兢兢業業, 不敢有半點疏忽。 即使是工作之外, 但凡縣長有交代, 從不遲疑拖遝, 雷厲風行。
有一次, 武松頂著凜冽寒風一路走到京城, 不是公務在身, 只為縣長大人護送個人物品, 半句怨言沒有。
幹完這個私活, 武松先沒有選擇回家, 而是立馬回衙門稟報縣長大人, 公私分明, 頗得縣長的賞識。
憑著這樣的關係, 武松覺得只要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自然就可把兇手緝拿歸案, 為兄長雪冤。
武松做的第一步就是詢問嫂嫂潘金蓮, 哥哥武大死去的前因後果。
潘金蓮心虛, 回答自然是漏洞百出, 但武松不揭穿, 佯裝無事, 以免打草驚蛇。
第二步, 武松找來給哥哥武大實施火化的何九叔, 恩威並施, 一面拔出尖刀讓何九叔說出實情, 一面動之以情說絕不會傷害無辜的人。
何九叔自然是不敢說謊, 把化驗結果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武松, 武大燒化時骨頭酥黑, 明顯是不正常死亡。
後來鄆哥也把詳情告知了武松, 人證物證都齊全了, 武松很有信心, 只要告狀, 還有不成之理?
不過, 武松低估了被告的實力, 因為被告可是西門慶。
西門慶何許人也?陽穀縣當地一霸, 不僅財大勢大, 而且還和縣衙上上下下包括縣長大人有關係上的來往, 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要狀告西門慶, 縣長大人很為難, 和縣裡其他幾個領導一商量, 決定不予立案。
縣長給出的理由貌似很有道理:第一,
武松自然不幹, 反復申辯, 縣長大人就哄了武松一通, 自己回去再和眾位領導商量商量。
後來武松才知道, 原來就在那日, 西門慶早已聞訊而動, 把縣衙連同縣長大人上上下下打點了一遍, 這使得整個縣衙的風口都倒向了西門慶一邊。
這樣的官司怎麼可能打得贏?
武松當時心就涼了半截, 他終於明白, 在這個社會上, 所謂法律, 所謂公義, 只是官吏們手中斂財的工具, 他跟縣長的信任關係在西門慶的糖衣炮彈之下, 根本是不堪一擊。
武松終於決定,
但在動手之前, 武松並沒有蠻幹, 他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 犯不上自己的命去抵那兩人的狗命。
那他怎麼做的呢?
首先, 強行請來四鄰作證, 逼問潘金蓮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請鄰居寫下來, 然後逼著潘金蓮和王婆畫押。
畫了押就有法律效力了, 武松這才動了手。
先手刃潘金蓮, 後出門捅了西門慶, 最後押著王婆, 帶著鄰居去縣衙告狀。
當縣長大人看到武松手中拎著的兩顆血粼粼人頭, 不禁嚇了一跳。 不過, 他很快就冷靜下來, 因為他知道, 這件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首先, 西門慶死了, 龐大的關係網已經是昨日黃花, 不必再對西門慶的勢力有所顧忌。
其次, 畢竟自己和西門慶有關係上的往來,
最後, 西門慶原本就是當地一霸, 此人一除, 當地百姓無不拍手叫好, 輿論勢頭一邊倒地朝向武松這邊。
此外, 武松能活剮了西門慶, 不代表不能手刃了縣長大人自己, 對此, 縣長大人也是心有餘悸的。
於是, 縣長大人積極行動起來, 派出人馬盤查每一個涉案人員, 到殺人現場驗明情況, 往日拖遝的辦事習慣總算是改頭換面, 雷厲風行了一回。
不僅如此, 縣長大人開始發揮自己隨意揉捏法律的本事, 把本來武松殺嫂一事, 篡改成武松祭奠亡兄, 可是嫂嫂潘金蓮不允許, 產生爭執, 潘金蓮推倒武大靈牌, 武松為了保護靈牌, 一時誤殺潘金蓮。
而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前來為情婦撐腰,互相不服,扭打到獅子橋,然後鬥殺死亡。
這樣一來,整個事件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武松是明白人,見此就只稱是,不再申辯。
於是,手刃了兩條人命的武松,只是被判打四十板子,刺配孟州了事。
而西門慶和潘金蓮通姦,前來為情婦撐腰,互相不服,扭打到獅子橋,然後鬥殺死亡。
這樣一來,整個事件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武松是明白人,見此就只稱是,不再申辯。
於是,手刃了兩條人命的武松,只是被判打四十板子,刺配孟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