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麅子溝小站(民間故事)

小站地處麅子溝, 沒有麅子, 卻常有野狼出沒。 每到天寒地凍鬼呲牙的冬天, 小站總有狼肉吃, 山溝的狼要翻過這裡去鹽巴湖舔鹽, 一年一次成群結隊地從小站經過, 孫老蔫用自已配製的“奪命毒狼散”, 沿線路灑在兩邊, 經常有一些收穫。 這一隻狼是前半個月前藥死的, 被孫老蔫醃制風乾吊在屋前, 這一回小站要散夥, 才拿出來燉了肉湯。

劉大杠叨了一塊狼肉擱到嘴裡, 抬眼看到一臉哭相孫老蔫, 一撇嘴巴, 說道:“你別哭喪著臉, 好象誰死了一樣!”說來, 麅子溝小站就他們倆個, 一個叫劉大杠, 一個叫孫老蔫,

都是快退休的老工人, 從小站幹了一輩, 前天段機關下來人, 為他倆辦理退休手續, 又拉走了小站全部設備, 說從明天起小站被撤銷了, 派車來接他們, 叫他倆在堅守一宿。 可是一大早, 天下起大雪, 越下越大, 看起來是把這山路封上, 火車在這又不停, 把他倆憋在小站裡動彈不得。 外面風雪交加, 不時傳來幾聲狼嚎, 看樣子今夜又要“跑狼”。

孫老蔫喝得眼圈子紅了, 他端起酒說:“我不信這小站說沒就沒了?”劉大杠也一臉悲傷:“他媽的, 說撤就撤還有啥含糊的!”

“這說扒就給扒了, 是不是哪個領導看咱倆不順眼啊?”孫老蔫問。

“放屁!不是說要走動車組嗎, 那玩意一小時跑好幾百里, 從眼前過就似一道閃電啊, 哪有功夫在咱小站停?”劉大杠說道。

“我就不明白, 高速火車為啥偏叫動車組?”孫老蔫問。

“我只明白, 這不停車的車站, 早晚都得扒!”劉大杠咂口酒說。

昨天, 段裡的人拉走了車站全部設施, 屋裡空空如也, 只有在牆上還掛著一副發黃的獎狀, 獎狀上寫著:授予一九八五年安全生產先進標兵劉大杠孫老蔫同志。 大杠就罵, 該拿走的不拿, 不應該拿的全拿走了, 一點沒剩下。 孫老蔫卻搬過椅子去摘獎狀, 顫巍巍地捧在懷中, 用袖子去擦上面的灰塵, 劉大杠在一旁罵他:“你有病!難道你要把它帶回家不成?”孫老蔫一副不捨得的樣子:“你說咱這一輩子在這小站圖啥?咱倆這一輩了值不值?”劉大杠說:“我說不值。 ”孫老蔫一拍桌子說:“我說值!就憑咱倆立了這個大功!就值!”

原來, 十年前麅子溝站地段發生山體滑坡, 他倆巡路時及時發現, 攔停了火車, 避免一起車毀人亡的事故, 當年他倆被評為安全標兵, 成了全域的安全模範, 這一副獎狀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輝煌過去, 大多陪伴他倆是孤獨與寂寞, 一年又一年, 火車越停越少, 最後乾脆一趟不停, 劉大杠拿旗接火車, 孫老蔫巡守線路, 接車的只看見火車一溜箭似地通過, 巡線的孤單地走一天也見不到人影, 電視沒有影, 手機沒信號, 喝著鹽鹼水, 吃著蘿蔔塊, 小站的生活條件可想而知。

劉大杠給段裡調度打電話, 電話故障打不通, 可能是雪下得太大把線路給壓壞了。 “他媽的破地方!連個手機信號都沒有, 害得我的手機根本派不上用場。

”劉大杠直罵。 孫老蔫卻說:“這鬼天氣, 咱倆得出去巡一下線, 動車組在過一個小時就要從小站通過。 ”劉大杠說:“你有病?小站都被撤了, 咱倆應該歇一歇吧。 ”孫老蔫看了一眼劉大杠說:“可是到點兒就要巡線啊, 這是死規定!你不去我去!”說完, 孫老蔫一個人收拾工具出門, 他剛踏進風雪, 就看劉大杠披著棉襖跟了上來, 到底還是老哥們有情意, 孫老蔫心頭一熱。

倆人頂著風雪巡視著線路, 路上不時傳來一兩聲惡狼的悲嗥,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 現在正是野狼成群結隊去鹽巴湖的季節, 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們順著鐵道一路尋查, 來到“一線天”旁, 一線天是本地線路最險事故最多發地段, 一條筆直的線路, 到這裡拐了一個L型, 好似把在這灰岩山體上一刀劈開,

這裡險得只能容一列火車通過, 白天不見光, 晚上陰風襲, 線路旁立一個人都顯得多餘, 山上灰岩結構, 常有山石滑落, 地況十分複雜。

他倆攀上“一線天”上人工開鑿的石道, 伸頭往線路內一看, 我的媽呀!一大片黑色碎石和泥塊將線路埋沒, 就連信號設備也被砸得粉碎, 這是山體滑坡了!倆人頓時慌了神了, 這可啥辦?車站的電話不通, 與調度室根本聯繫不上, 在過一會動車組就要通過, 如果不採取主動措施, 到時就會車毀人亡啊。

劉大杠急得直跺腳, 他掏出手機一看, 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離動車通過只有半個小時, 他拔起手機, 那只是他下意識地動作, 因為這一區域根本沒有手機信號。

孫老蔫一拍腦袋叫道:“你去到路子溝的山上打電話, 告訴調度這裡發生滑坡,我在這裡攔停火車!”

劉大杠知道手機只有走出麅子溝地界才有信號,而調度與火車司機有一部專用電臺,只有調度能讓司機第一時間把車停下,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於是,劉大杠就繞過滑坡地段,向離此四裡地的路子溝的山上瘋跑過去,因為路子溝的地勢最高,只有那裡才讓手機有一點信號。

劉大杠走後,風雪中的孫老蔫凍得來回踱步,黑暗的四周突然閃動著藍色的光亮,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不知啥時出現一群野狼,足有十多隻正在窺探著他。他明白,這是去鹽巴湖舔鹽的狼群啊,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野狼們也在尋找避風的場所,而人肉無疑是狼意外的收穫。看著餓紅眼的狼,孫老蔫本能地想起防狼用的機油和絲棉,可是前天都被段裡的人收走了。有了!孫老蔫想起一招,他把信號燈調成紅色光亮,向狼群揮舞著嚇唬它們,可是根本不管用,一點隻露出似瑩火蟲屁股的紅光,對惡狼們來說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狼非但沒有離去,反而漸漸地圍攏過來,惡狼身上的騷腥幾乎叫孫老蔫把喝過的酒全吐出來。這時孫老蔫又想起奪命毒狼散,他知道毒狼散的威力,他掏出奪命毒狼散,向狼灑過去,可是這一群狼不知長了啥心眼?竟聞都不聞,眼中冒著兇殘的藍光一步步逼近孫老蔫。

孫老蔫手中只握一把鐵釺,原地與狼對峙著,他又想要拉燃那一把火炬,那是一把自動火炬,只要輕輕地拉掉火線,煙火點著,狼們就會四散潰逃,可是,動車組怎麼辦?動車那麼高的速度,在這大雪天能見度這麼差,如果沒有火炬發出的耀眼火燃,司機看不清前面情況,就會翻車啊,火車上可是載得一車命啊!孫老蔫把火炬插入身邊雪地中,身體如一座山屹立在雪夜中。

一隻狼看到可乘之機,猛地撲向他,孫老蔫一根鐵釺掄過去,血漿從狼腦中迸出,狼慘叫一聲滾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一隻狼倒下並沒有讓一群狼退卻,它們嚎叫著躍躍欲試,一隻強壯的狼帶頭又試探地發起進攻,孫老蔫將鐵釺“噗哧”一聲地插入它的肚皮,噴出的狼血把他全身染得通紅,轉眼兩隻狼倒在了地上。

狼群竟一起向他發起了進攻,孫老蔫掄起鐵釺,一時間狼血四濺,狼肉橫飛,他的胳膊被狼嘴咬住,撕下一塊血肉,另一隻狼把他的腿叼住,硬扯下一塊,三隻狼同時撲在孫老蔫的身上,將他掀翻,把他身上的棉襖撕開,暴露出紫醬色的胸膛,孫老蔫一聲驚吼,一腳踢飛身上的一隻野狼,他從地上彈起,赤手掐住最後撲過來的野狼頭,狠狠地卡住狼頭的脖子……一隻公狼在背後咬住孫老蔫的脖子,血從孫老蔫身上滴滴灑灑落在雪中……

劉大杠到底是年紀大了,他跌進雪坑啃了一嘴雪團,連滾帶爬地來到路子溝最高點,上接不接下氣地拔打著電話,電話裡卻傳出:此用戶正忙,請稍候在拔的聲音,劉大杠這個氣啊,這真是屋露偏遭連夜雨啊,他跪在地上,心裡求老天快讓調度接電話吧,十萬火急啊!電話終於接通了,“喂,我是麅子溝小站,快叫動車組停車!快!”還沒等劉大杠說完,調度員打了個哈欠說道:“早就知道你們那裡發生故障,只是聯繫不上你們。”

“你說什麼?你們早就知道這裡發生了故障?莫非你們長了千里眼?”劉大杠張大了嘴巴。拿著手機的手不停地哆嗦。

調度員嘿嘿一笑,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動車組作為一種新技術,必然有相應的新技術保障安全,我們在動車上用了一種新的報警系統,只要線路、信號等設備出現故障,動車組上就會收到報警信號,列車就會自動停下來。

“狗娘養的,我操你媽!”劉大杠剛罵了幾句,聽著遠處傳來的幾聲淒厲地狼嚎,他聲嘶力竭地罵道:“老蔫有個好歹,我殺了你個小王八犢子!”罵完,他“砰”的一聲,把手機摔了個粉碎,抬起腿來拼命地往回跑,“老蔫!還在原地攔停火車的孫老蔫啊,說不定孫老蔫此時就叫狼給掏了! ”劉大杠邊跑邊哭道。

劉大杠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一線天時,雪終於停了,四周很靜,靜得只剩下他“呼呼”喘息的聲音。只有一把火炬插在雪地上,如一座警示標,卻不見孫老蔫的身影,劉大杠猛地一把將火炬拉燃,照得一線天一片通亮,他扯著嗓子大吼著:“老蔫,老蔫,我的兄弟,你在哪啊……!”他用手瘋狂地扒著積雪下滑坡的碎石,老蔫被狼啃過的屍體最後被扒了出來,劉大杠抱著孫老蔫的腦袋,眼淚“嘩嘩”地淌,哭到最後,他沙啞的喉嚨裡已經嚎不出聲音了。孫老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體像極了一個的巨大的感嘆號,這是一個堅守者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書寫的悲壯的驚嘆號。

麅子溝小站最終被撤了,站舍卻沒有被扒掉,在車站旁卻立著一塊石碑,上面記載著一位元默默無聞的鐵路工人,用生命保護鐵路安全的故事。

告訴調度這裡發生滑坡,我在這裡攔停火車!”

劉大杠知道手機只有走出麅子溝地界才有信號,而調度與火車司機有一部專用電臺,只有調度能讓司機第一時間把車停下,現在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於是,劉大杠就繞過滑坡地段,向離此四裡地的路子溝的山上瘋跑過去,因為路子溝的地勢最高,只有那裡才讓手機有一點信號。

劉大杠走後,風雪中的孫老蔫凍得來回踱步,黑暗的四周突然閃動著藍色的光亮,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不知啥時出現一群野狼,足有十多隻正在窺探著他。他明白,這是去鹽巴湖舔鹽的狼群啊,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野狼們也在尋找避風的場所,而人肉無疑是狼意外的收穫。看著餓紅眼的狼,孫老蔫本能地想起防狼用的機油和絲棉,可是前天都被段裡的人收走了。有了!孫老蔫想起一招,他把信號燈調成紅色光亮,向狼群揮舞著嚇唬它們,可是根本不管用,一點隻露出似瑩火蟲屁股的紅光,對惡狼們來說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狼非但沒有離去,反而漸漸地圍攏過來,惡狼身上的騷腥幾乎叫孫老蔫把喝過的酒全吐出來。這時孫老蔫又想起奪命毒狼散,他知道毒狼散的威力,他掏出奪命毒狼散,向狼灑過去,可是這一群狼不知長了啥心眼?竟聞都不聞,眼中冒著兇殘的藍光一步步逼近孫老蔫。

孫老蔫手中只握一把鐵釺,原地與狼對峙著,他又想要拉燃那一把火炬,那是一把自動火炬,只要輕輕地拉掉火線,煙火點著,狼們就會四散潰逃,可是,動車組怎麼辦?動車那麼高的速度,在這大雪天能見度這麼差,如果沒有火炬發出的耀眼火燃,司機看不清前面情況,就會翻車啊,火車上可是載得一車命啊!孫老蔫把火炬插入身邊雪地中,身體如一座山屹立在雪夜中。

一隻狼看到可乘之機,猛地撲向他,孫老蔫一根鐵釺掄過去,血漿從狼腦中迸出,狼慘叫一聲滾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一隻狼倒下並沒有讓一群狼退卻,它們嚎叫著躍躍欲試,一隻強壯的狼帶頭又試探地發起進攻,孫老蔫將鐵釺“噗哧”一聲地插入它的肚皮,噴出的狼血把他全身染得通紅,轉眼兩隻狼倒在了地上。

狼群竟一起向他發起了進攻,孫老蔫掄起鐵釺,一時間狼血四濺,狼肉橫飛,他的胳膊被狼嘴咬住,撕下一塊血肉,另一隻狼把他的腿叼住,硬扯下一塊,三隻狼同時撲在孫老蔫的身上,將他掀翻,把他身上的棉襖撕開,暴露出紫醬色的胸膛,孫老蔫一聲驚吼,一腳踢飛身上的一隻野狼,他從地上彈起,赤手掐住最後撲過來的野狼頭,狠狠地卡住狼頭的脖子……一隻公狼在背後咬住孫老蔫的脖子,血從孫老蔫身上滴滴灑灑落在雪中……

劉大杠到底是年紀大了,他跌進雪坑啃了一嘴雪團,連滾帶爬地來到路子溝最高點,上接不接下氣地拔打著電話,電話裡卻傳出:此用戶正忙,請稍候在拔的聲音,劉大杠這個氣啊,這真是屋露偏遭連夜雨啊,他跪在地上,心裡求老天快讓調度接電話吧,十萬火急啊!電話終於接通了,“喂,我是麅子溝小站,快叫動車組停車!快!”還沒等劉大杠說完,調度員打了個哈欠說道:“早就知道你們那裡發生故障,只是聯繫不上你們。”

“你說什麼?你們早就知道這裡發生了故障?莫非你們長了千里眼?”劉大杠張大了嘴巴。拿著手機的手不停地哆嗦。

調度員嘿嘿一笑,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動車組作為一種新技術,必然有相應的新技術保障安全,我們在動車上用了一種新的報警系統,只要線路、信號等設備出現故障,動車組上就會收到報警信號,列車就會自動停下來。

“狗娘養的,我操你媽!”劉大杠剛罵了幾句,聽著遠處傳來的幾聲淒厲地狼嚎,他聲嘶力竭地罵道:“老蔫有個好歹,我殺了你個小王八犢子!”罵完,他“砰”的一聲,把手機摔了個粉碎,抬起腿來拼命地往回跑,“老蔫!還在原地攔停火車的孫老蔫啊,說不定孫老蔫此時就叫狼給掏了! ”劉大杠邊跑邊哭道。

劉大杠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一線天時,雪終於停了,四周很靜,靜得只剩下他“呼呼”喘息的聲音。只有一把火炬插在雪地上,如一座警示標,卻不見孫老蔫的身影,劉大杠猛地一把將火炬拉燃,照得一線天一片通亮,他扯著嗓子大吼著:“老蔫,老蔫,我的兄弟,你在哪啊……!”他用手瘋狂地扒著積雪下滑坡的碎石,老蔫被狼啃過的屍體最後被扒了出來,劉大杠抱著孫老蔫的腦袋,眼淚“嘩嘩”地淌,哭到最後,他沙啞的喉嚨裡已經嚎不出聲音了。孫老蔫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體像極了一個的巨大的感嘆號,這是一個堅守者用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書寫的悲壯的驚嘆號。

麅子溝小站最終被撤了,站舍卻沒有被扒掉,在車站旁卻立著一塊石碑,上面記載著一位元默默無聞的鐵路工人,用生命保護鐵路安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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