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武松鋃鐺入獄被發配孟州充軍，西門慶卻逃脫了官府的制裁

初讀《金瓶梅》系列第29篇

武松到獅子樓的首要目標是西門慶， 但他並沒有捉到西門慶， 卻因打死李外傳而被地方保甲押送縣衙， 那麼西門慶逃到哪裡去了呢？原來西門慶聽到武松前來鬧事， 雖膽戰心驚， 但總算狼狽而逃， 撿了條性命。 西門慶首先跳下了樓窗， 然後在屋頂上趴伏前進， 隨後跳下了牆， 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院子， 順著牆根繼續往前狂奔。 這一幕， 恰好被行醫的胡老人家的一個大胖丫頭看見了。 她當時正在上廁所， 突然看見一個男人在院牆下疾走， 便大喊大叫說“有賊了！”屋裡的胡老人趕緊跑出來，

一看是老相識西門慶， 結果二人相視而笑。 胡老人告訴了西門慶一個重要資訊：武松因打死李外傳已被官府緝拿去見官， 肯定是個死罪， 大官人儘管放心好了。 西門慶聽後拜謝了胡老人， 然後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家。 真是個糊塗老人， 只因行醫賣藥和西門慶的生藥鋪常有聯繫， 便昧著良心， 助紂為虐。 西門慶先前的狗急跳牆， 轉瞬間便恢復了人模人樣。 劫後逃生的西門慶， 回到家後一五一十得對潘金蓮說了。 兩個人高興地拍手慶賀， 認為總算除了心中大患。 潘金蓮讓西門慶多花錢， 上下打點關係， 務必要結果了武松， 絕不能把武松放出來。 於是， 西門慶派遣來旺送給知縣一副金銀酒器、五十兩銀子， 送給上下吏典許多錢財， 提出的要求是絕不能輕判了武松。

知縣等人收了賄賂， 到次日升廳時當場就翻了臉。 知縣坐在高堂大聲斥責武松：你昨天誣告好人， 我已經再三容忍；今天你又不遵循法度， 平白無故地打死人。 武松跪在地上高聲為自己辯護：我本來是找西門慶尋仇，

不曾料到李外傳在場；他故意隱匿西門慶， 我一時怒氣， 誤將他打死；望知縣大人給我做主， 緝拿西門慶正法， 給哥哥武大報仇；我情願擔當誤傷之罪。 知縣哪裡會聽武松的辯解， 當即就全盤否決了武松的辯護， 一口咬定武松是故意打死李外傳， 同時說明這事壓根就和西門慶沒有關係， 隨後便開始嚴刑拷打武松逼迫其招供。 兩邊的三四個皂隸， 瞬間把武松拖翻在地， 使出全身的力氣對準武松的後背快速地打了二十下。 武松被打得皮開肉綻， 連連喊冤：“小人也有與相公效勞用力之處， 相公豈不憐憫？相公休要苦刑小人！”知縣聽後越發惱了， 再次給武松加刑。 當下武松又被拶了一拶（zā：使用木棍夾犯人的手指或腳趾）， 又被打了五十杖， 隨後被戴上長枷關在監內。 酒保王鸞和兩個粉頭被寄監在門房裡。 雖有和武松好的官吏， 知道他是個義烈漢子， 有心為其周旋， 但都受了西門慶賄賂， 被粘住了口而做不了主。 武松在獄中一直喊冤， 拖延了幾日後， 官吏們稀裡糊塗地取了供招。 一行人押著武松， 到獅子街指認案發現場， 填寫相關資料。 武松被確認的殺人動機是因分錢不均， 酒醉鬥毆， 致使李外傳撞跌而死。

一切調查“明白”後， 官吏們寫好了文書， 派人把武松等人解送到東平府， 等候發落。 東平府尹陳文昭（河南人）秉性賢明， 是個正直清廉的父母官。 陳文昭隨即升了廳， 一干犯人被押到廳上。 陳文昭先看了清河縣的申文， 後看了各人的供狀。 現把政和三年八月知縣李達天、縣丞樂和安、主簿華荷祿、典史夏恭基、司吏錢勞所呈報的文書內容簡要羅列如下：武松， 二十八歲， 陽穀縣人， 清河縣都頭。 公差回家後， 祭奠亡兄武大， 因見潘金蓮不守孝滿而擅自嫁人而大發怒氣。 隨後到獅子街的王鸞酒樓喝酒， 恰遇借債人李外傳。李外傳借錢（三百文）不還，武松酒醉大怒，二人隨即鬥毆，結果李外傳當場身死，在場的見證人有唱婦牛氏和包氏。一切證據表明武松是鬥毆殺人，按律判處絞刑，王鸞、牛氏、包氏等三人無罪釋放，請允施行。我們從中可以看中清河縣的官吏們，壓根就沒有提起西門慶，可見西門慶的能量不容小覷。陳文昭看完之後，詢問武松是如何打死李外傳的。武松磕著頭說，青天大老爺，請為小的做主，我才敢說。武松得到應允後，把前後情節細說了一遍，再次提出請大人為武大伸冤。

陳文昭當即便說“你不消多言，我已盡知了”，然後便把司吏錢勞痛責了二十板，並說“你那知縣也不待做官，何故這等任情賣法？”陳文昭當廳重申案情後，把武松的供招都改了，並把長枷換成輕罪枷。獄卒們都敬武松是條好漢，紛紛準備酒飯給他吃，所以武松得以休養了一陣子。陳文昭還給清河縣下令，要求提拿西門慶、潘金蓮、王婆、鄆哥、何九等人一同調查明白。東平府的消息傳到清河縣後，西門慶慌了手腳。西門慶知道陳文昭是個清廉官，所以不敢來打點他。西門慶於是轉變了思路，而去央求親家陳宅心腹，並使來旺日夜兼程奔赴東京找楊提督。楊提督深感此事重大，又連忙轉托蔡太師。蔡太師又因恐傷了清河縣知縣李達天的名聲，便連忙寫了一封密書，特意囑咐東平府尹陳文昭：免提西門慶和潘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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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昭原是大理寺寺正，現升任東平府府尹，又是蔡太師的門生，又因楊提督是朝廷重官，因此來了個“人情兩盡”之招：免了武松死罪，杖責四十四十，刺配二千里充軍。況且武大已死，屍傷無存，故其餘一干人皆釋放回家。陳文昭的裁定經過省院的批准後，武松從牢中被帶到大廳。陳文昭當堂宣讀了朝廷的裁決，武松被脊杖四十，被釘上了七斤半鐵葉團頭枷，臉上被刺了兩行金字，充配孟州牢城。當天武松和兩個押送公人出了東平府，來到清河縣家中。武松將家中的傢俱等物品全部變賣，以打發兩個押送公人在路上的費用。武松又央求託付左鄰姚二郎照顧迎兒，並許諾“倘遇朝廷恩典，赦放還家，恩有重報，不敢有忘。”街坊鄰舍中的上戶人家，見武松是個有情有意的男子漢，又不幸遭遇此難，都資助他銀兩，也有送酒食錢米的。當天武松就帶著行李包裹，在兩位公差的押送下，離開了清河縣，朝著山高路遠的孟州前行。一句話，打虎英雄武松亦不能為哥哥武大報仇雪恨，反而卻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多舛的命運讓人唏噓不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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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遇借債人李外傳。李外傳借錢（三百文）不還，武松酒醉大怒，二人隨即鬥毆，結果李外傳當場身死，在場的見證人有唱婦牛氏和包氏。一切證據表明武松是鬥毆殺人，按律判處絞刑，王鸞、牛氏、包氏等三人無罪釋放，請允施行。我們從中可以看中清河縣的官吏們，壓根就沒有提起西門慶，可見西門慶的能量不容小覷。陳文昭看完之後，詢問武松是如何打死李外傳的。武松磕著頭說，青天大老爺，請為小的做主，我才敢說。武松得到應允後，把前後情節細說了一遍，再次提出請大人為武大伸冤。

陳文昭當即便說“你不消多言，我已盡知了”，然後便把司吏錢勞痛責了二十板，並說“你那知縣也不待做官，何故這等任情賣法？”陳文昭當廳重申案情後，把武松的供招都改了，並把長枷換成輕罪枷。獄卒們都敬武松是條好漢，紛紛準備酒飯給他吃，所以武松得以休養了一陣子。陳文昭還給清河縣下令，要求提拿西門慶、潘金蓮、王婆、鄆哥、何九等人一同調查明白。東平府的消息傳到清河縣後，西門慶慌了手腳。西門慶知道陳文昭是個清廉官，所以不敢來打點他。西門慶於是轉變了思路，而去央求親家陳宅心腹，並使來旺日夜兼程奔赴東京找楊提督。楊提督深感此事重大，又連忙轉托蔡太師。蔡太師又因恐傷了清河縣知縣李達天的名聲，便連忙寫了一封密書，特意囑咐東平府尹陳文昭：免提西門慶和潘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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