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知樂天有非之之論, 乃作”
——杜牧為張祜鳴不平詩
劉淩林
杜牧有一首為詩人張祜鳴不平的詩, 題為《登九峰樓(一作九華樓)寄張祜》,
百感衷來不自由, 角聲孤起夕陽樓。
碧山終日思無盡, 芳草何年恨即休。
睫在眼前長不見, 道非身外更何求?
誰人得似張公子, 千首詩輕萬戶侯!
據宋人計有功《唐詩紀事》載:“杜牧之守秋浦, 與祜遊, 酷吟其宮詞。 亦知樂天有非之之論, 乃為詩曰:睫在眼前人不見……”是說, 會昌4年, 杜牧出任池州刺史。 寄居丹陽的張祜溯江而上, 來池州拜訪杜牧。 兩人談詩論文, 遍游境內名勝, 交誼甚洽。 杜牧也知當年白居易非難張祜之事, 有感於此, 別後作詩以寄。
張祜, 字承吉, 唐詩人, 在詩歌創作上取得了卓越成就。 早年寓居蘇州, 常往來於揚州、杭州等都市, 模山范水, 題詠名寺, 《題潤州金山寺》詩, 空前絕後。 又以宮詞和樂府名揚於世,
然而, 張祜一生坎坷不達, 未沾皇家寸祿。 元和年間, 令狐楚十分賞識張祜的文才, 曾經起草奏章, 並集張祜三百首詩進呈朝廷, 竭力舉薦張祜, 稱讚其詩歌為“輩流所推, 風格罕及”。 皇帝想要啟用張祜, 徵詢宰相元稹意見, 元稹說:“張祜雕蟲小計, 壯夫恥而不為者。 若獎激太過, 恐變陛下風教”。 也許正因為張祜是政敵令狐楚賞識的人, 元稹才故意壓制。 因此, 張祜一無所獲, 黯然離開京城。
關於白居易非難張祜那段公案, 見於範攄《雲溪友議》:那是長慶年間, 白居易為杭州刺史, 張祜想請他貢舉自己去長安應進士試, 若以解元首薦, 則進士獲第的把握最大。 恰巧有個叫徐凝的詩人從富春而來。 白居易出題考試,
白居易為什麼屈張薦徐?有人認為由於張祜猖介傲誕的性格;有人認為白居易和張祜有過節,
《登九峰樓寄張祜》純乎寫情,
三四句承上而來, 描寫碧山芳草, 寄寓了詩人對友人無盡的離思別恨。 前番把臂同遊的翠峰依舊, 徒添知己之思;伴隨友人遠去的芳草連天,益增離別之恨。“芳草”為典,亦是賢者的象徵。也有人解釋此聯似乎還有深意,“思”若“碧山”是對友人張祜而言,“恨”如“芳草”即指元白了,稍有穿鑿之嫌。
詩的五六兩句,由對友人的懷想轉為安慰,思筆俱換,境界一新,格調迥然。“目不見睫”,典出《韓非子?喻老》:“智如目也,能見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見其睫。”它揭示了一種現實悖論:一些事物近在眼前,本應關注、重視,卻總被忽略、漠視。這裡喻指張祜不被人賞識,是對白居易的微詞。“道非身外”,稱頌張祜詩藝之高,有道在身,又何必向別處追求呢?
七八句進一步發揮,詩人稱頌張祜清高豁達無人能及,把詩歌看得比高官厚祿更重,以上千首詩篇蔑視權貴利祿,表達了詩人對其無限推崇與敬仰之心。“誰人得似”即無人可比之意;“千首詩輕萬戶侯”,盛讚張祜憑藉自己的詩歌創作贏得崇高的地位,萬戶侯與之相比又有什麼了不起呢!推崇之高,無以復加。
此詩為抒情佳作,把自己對白居易的不滿與對張祜的同情、慰勉和敬重,非常巧妙而有力地表現了出來,清高俊爽,興寄深遠,情韻悠長。全詩的容量非常大,不僅將多種情緒熔為一爐,而且所表達的情緒一層比一層高昂,最後在情緒到達頂點的時候戛然而止,窮極變化,風骨錚然,足見詩人高超的藝術技巧和縱橫才氣。
徒添知己之思;伴隨友人遠去的芳草連天,益增離別之恨。“芳草”為典,亦是賢者的象徵。也有人解釋此聯似乎還有深意,“思”若“碧山”是對友人張祜而言,“恨”如“芳草”即指元白了,稍有穿鑿之嫌。詩的五六兩句,由對友人的懷想轉為安慰,思筆俱換,境界一新,格調迥然。“目不見睫”,典出《韓非子?喻老》:“智如目也,能見百步之外而不能自見其睫。”它揭示了一種現實悖論:一些事物近在眼前,本應關注、重視,卻總被忽略、漠視。這裡喻指張祜不被人賞識,是對白居易的微詞。“道非身外”,稱頌張祜詩藝之高,有道在身,又何必向別處追求呢?
七八句進一步發揮,詩人稱頌張祜清高豁達無人能及,把詩歌看得比高官厚祿更重,以上千首詩篇蔑視權貴利祿,表達了詩人對其無限推崇與敬仰之心。“誰人得似”即無人可比之意;“千首詩輕萬戶侯”,盛讚張祜憑藉自己的詩歌創作贏得崇高的地位,萬戶侯與之相比又有什麼了不起呢!推崇之高,無以復加。
此詩為抒情佳作,把自己對白居易的不滿與對張祜的同情、慰勉和敬重,非常巧妙而有力地表現了出來,清高俊爽,興寄深遠,情韻悠長。全詩的容量非常大,不僅將多種情緒熔為一爐,而且所表達的情緒一層比一層高昂,最後在情緒到達頂點的時候戛然而止,窮極變化,風骨錚然,足見詩人高超的藝術技巧和縱橫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