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熙被稱為中國大學之父, 因為他創辦了京師大學堂, 而此堂正是北京大學的前身。 嚴格來說, 京師大學堂的創辦人並非是張百熙, 因為該學堂創建於光緒二十四年, 康有為是當時的提議者之一, 當年的七月四日, 光緒帝正式批准成立, 而委派孫家鼐負責, 孫之後則是許景澄。 戊戌變法失敗後, 所有新政一律廢止, 唯一的劫余則是京師大學堂。 為什麼不將這個新政也一併廢除?一種說法是因為建立得早, 但這種理由似乎難以成立。
雖然京師大學堂沒有被關閉, 但實際上也已經停頓了下來, 八國聯軍打入北京時,
登山的路
當時張百熙的工作表面上是恢復京師大學堂, 但實際上為創辦。 因為京師大學堂在孫家鼐、許景澄任內, 其教學內容仍然是聖經、理學, 名為大學堂, 實為封建大書院;且一再停辦, 校舍狹小殘破, 毫無近代高等教育的內容實質與規模。 而張百熙在主持京師大學堂時, 乃除舊換新, 基本上以新的近代科學技術代替舊的封建經學, 以近代教學管理與方法, 代替舊的封建書院的教學管理與方法, 將徒然掛了一塊‘大學堂’招牌的大書院,
張百熙墓全景
張百熙為了大學堂的建設可謂盡心盡力, 比如李肖聃在《湖南省志初稿·藝文志》中評價張百熙的《退思軒詩集》時稱:“庚子之後,
其實在此之前, 張百熙還曾因為舉薦他人而受到了處分, 這位被舉薦者正是康有為。 《清史列傳》中稱:“九月以濫保康有為等, 部議革職, 加恩改為革職留任。 十二月開複處分。 ”戊戌變法失敗後, 康有為逃了出去,
方諮送某某時, 嘗聲明酌中採取等語, 雖亦覺其危言讜論, 不無偏激, 而通曉時事, 似有過人之才。 不謂包藏禍心, 陷於悖逆, 至於如是, 是則愚蒙無識所未及深察隱微者矣。 往昔論列時流, 將以某名並舉, 經我老前輩指示, 乃速去之, 以近於不孝而黜之于剡章, 豈有覺其不忠而反登諸薦犢?……鄙意于某某, 初非有黨同之見, 特以自信太過, 其弊一至如此, 此則非惟寡識, 亦坐不學之過矣。
此信中的“某某”, 指的就是康有為。 張說受了康的蒙蔽, 他沒想到康會有那麼大的野心。 張在這裡罵康, 是否為真實的心態, 後人有不同的解讀, 也有人說這是張百熙在替自己開脫。張究竟對康的態度如何也只能任人猜測了。
《約章成案匯覽甲篇》十卷,清光緒三十一年序上海點石齋石印本,張百熙序言
此信的收件人瞿鴻禨跟張百熙有很深的淵源關係,他們二人都是湖南人,並且共同就讀于長沙妙高峰的城南書院,而後二人又都考取了進士,二人最初的關係也很不錯,可是後因政見不同而漸漸疏遠。他二人的同鄉葉德輝在《退思軒詩集》一書中寫了一則跋語,此跋的第一段為:“光緒末造,湖南有二巨公立朝為天下屬耳目者,一為善化瞿文慎公鴻禨,一為長沙張文達公百熙也。二公皆以詞臣受兩宮特達之知,文慎協揆坐,文達參新政,海內外品目人物者必曰瞿、張,猶之光緒中葉清流仰鏡之翁、潘也。”
光緒末年,湖南有兩位重要人物在朝中任官,一是瞿鴻禨,另一位就是張百熙,而天下人又將其二人並稱。對於二人之間的不同,葉德輝又在該跋中說到:“二公為政,附和變法,尤喜汲引新進少年。余壯時亦荷二公青垂,而心竊以為未可。大抵文達天性寬泛,時為文慎所猜疑,由其門多雜賓,授人以詆諆之隙。文慎熱中富貴,與文達同其趨時尚,本非由衷,但心目較文達靈巧,然其速亡國之禍則一也。”二人都贊同變法,而葉與這二人都有交往,所以他在此評價出了瞿、張二人在性格及行為處事上的不同。雖然瞿、張在性格上有這麼大的區分,但葉認為他二人的做法都對清朝的滅亡負有一定的責任,而李肖聃在《退思軒詩集》提要中也說:
晚清湘籍京寮,瞿、張並稱,鴻禨智術深沉,慎於接物,非百熙所及;而百熙宏獎英俊,維護善類,沒而門人故吏謳頌不衰,京師嶽雲別業之公祭,京朝官懷德慕思,有泣下者。清臣由翰林起家,得諡文達者,紀昀、阮元、裘曰修暨百熙才及五人,其譽望之重可知。
《也儂詩草》十卷,清光緒二十八年宜春閣木活字本,張百熙序言
李肖聃說,雖然瞿、張並稱,但瞿比張要精明得多,而張百熙特別喜歡提攜後進,所以他故去後,那些門人不斷地歌頌他。李說清代總共有五位文臣去世後被諡為“文達”,而張百熙為其一。能跟紀曉嵐與阮元並稱,可見朝廷也很看重張百熙在文化上的貢獻。
但是,張百熙對任何人都熱情扶植,也會給自己帶來負面的聲譽,比如朱德裳在《三十年間聞見錄》中說:“張孝達、張百熙在晚清同負重望,百熙為管學大臣,延曹汝霖、章宗祥為譯局日文翻譯,用其所長,為辦學服務也。張孝達手創兩湖書院,黃克強、吳綬卿均出其中。一時謂百熙之門多出賣國賊,孝達之門多出革命黨。”這段話將張之洞與張百熙並稱,說他二人共同喜歡獎勵後進,然而二人的弟子門生到後來的結果卻差異很大。張之洞的門生裡出了不少位革命黨人,而張百熙的門生中卻出了不少的漢奸。
也有人說這是張百熙在替自己開脫。張究竟對康的態度如何也只能任人猜測了。《約章成案匯覽甲篇》十卷,清光緒三十一年序上海點石齋石印本,張百熙序言
此信的收件人瞿鴻禨跟張百熙有很深的淵源關係,他們二人都是湖南人,並且共同就讀于長沙妙高峰的城南書院,而後二人又都考取了進士,二人最初的關係也很不錯,可是後因政見不同而漸漸疏遠。他二人的同鄉葉德輝在《退思軒詩集》一書中寫了一則跋語,此跋的第一段為:“光緒末造,湖南有二巨公立朝為天下屬耳目者,一為善化瞿文慎公鴻禨,一為長沙張文達公百熙也。二公皆以詞臣受兩宮特達之知,文慎協揆坐,文達參新政,海內外品目人物者必曰瞿、張,猶之光緒中葉清流仰鏡之翁、潘也。”
光緒末年,湖南有兩位重要人物在朝中任官,一是瞿鴻禨,另一位就是張百熙,而天下人又將其二人並稱。對於二人之間的不同,葉德輝又在該跋中說到:“二公為政,附和變法,尤喜汲引新進少年。余壯時亦荷二公青垂,而心竊以為未可。大抵文達天性寬泛,時為文慎所猜疑,由其門多雜賓,授人以詆諆之隙。文慎熱中富貴,與文達同其趨時尚,本非由衷,但心目較文達靈巧,然其速亡國之禍則一也。”二人都贊同變法,而葉與這二人都有交往,所以他在此評價出了瞿、張二人在性格及行為處事上的不同。雖然瞿、張在性格上有這麼大的區分,但葉認為他二人的做法都對清朝的滅亡負有一定的責任,而李肖聃在《退思軒詩集》提要中也說:
晚清湘籍京寮,瞿、張並稱,鴻禨智術深沉,慎於接物,非百熙所及;而百熙宏獎英俊,維護善類,沒而門人故吏謳頌不衰,京師嶽雲別業之公祭,京朝官懷德慕思,有泣下者。清臣由翰林起家,得諡文達者,紀昀、阮元、裘曰修暨百熙才及五人,其譽望之重可知。
《也儂詩草》十卷,清光緒二十八年宜春閣木活字本,張百熙序言
李肖聃說,雖然瞿、張並稱,但瞿比張要精明得多,而張百熙特別喜歡提攜後進,所以他故去後,那些門人不斷地歌頌他。李說清代總共有五位文臣去世後被諡為“文達”,而張百熙為其一。能跟紀曉嵐與阮元並稱,可見朝廷也很看重張百熙在文化上的貢獻。
但是,張百熙對任何人都熱情扶植,也會給自己帶來負面的聲譽,比如朱德裳在《三十年間聞見錄》中說:“張孝達、張百熙在晚清同負重望,百熙為管學大臣,延曹汝霖、章宗祥為譯局日文翻譯,用其所長,為辦學服務也。張孝達手創兩湖書院,黃克強、吳綬卿均出其中。一時謂百熙之門多出賣國賊,孝達之門多出革命黨。”這段話將張之洞與張百熙並稱,說他二人共同喜歡獎勵後進,然而二人的弟子門生到後來的結果卻差異很大。張之洞的門生裡出了不少位革命黨人,而張百熙的門生中卻出了不少的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