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鳳花是方圓十裡出了名的美人坯子, 可惜因家中有一視財如命的老爹, 二十五歲了仍未出嫁, 為啥?還不是劉老漢造的孽, 他把鳳花當作搖錢樹, 說鳳花是仙女下凡, 沒個幾萬塊錢作彩禮, 誰都別想打鳳花的注意。 劉老漢這一席話, 不知打退了多少鍾情於鳳花的小夥子, 畢竟幾萬塊錢在這窮鄉僻壤可是個不小的數目, 能拿得出這筆錢的人沒幾個。 就這麼著, 眼看村裡漢跟鳳花同齡的姑娘都出嫁了, 唯獨鳳花還是大齡女青年一個尚未找到婆家。 這鳳花是個孝順的閨女, 即使有萬般苦水也自個往肚子裡咽,
這日, 劉老漢下地幹活去了, 鳳花一個人在家忙活家務。 鄰居家的二嬸串門來了, 見鳳花在剁豬草, 就自己找了個小板凳挨著鳳花坐下, 說道:“我說鳳花啊, 你也老大不小了, 趕緊找個人家嫁了吧。 ”
鳳花聽二嬸這麼一說, 眼眶兒不由一紅, 頭壓得老低, 手中的菜刀叭叭地往砧板上切, 說:“二嬸, 我何嘗不想啊, 唉……”
“都什麼時候了, 你還聽你爹, 是你嫁人還是他嫁人, ”二嬸憤憤地說, “我看他是不把你害死不甘休。 ”
“唉, 我爹也有他的難處。 ”
“難處?他還不是圖那幾個錢。 ”二嬸聽到鳳花還護著劉老漢, 心裡頭氣得要爆炸, 雖說鳳花不是她親閨女, 可她畢竟看著鳳花長大,
“我爹是有點貪財, 可他從小就疼我, 沒讓我受過什麼委屈。 ”鳳花道。
的確, 這劉老漢待鳳花還真是不薄, 平日裡有啥好吃的都給鳳花留著, 逢年過節就給鳳花添新衣裳, 村裡的小孩都是念完小學就挨回家幫忙幹活, 獨鳳花一個念到初中。
聽鳳花這麼一說, 二嬸也是心頭一熱, 說:“不是二嬸我多嘴, 你爹縱是對你有千般好, 這婚姻大事你還是得自己哪注意, 再這麼耽擱下去, 只怕誤了你一生啊。 ”
話剛說到這, 卻見劉老漢扛著鋤頭走了進來, 二嬸慌忙把話題扯開, 也不知剛才的話劉老漢有沒有聽到。 只見劉老漢臉拉得老長, 他把鋤頭往門後一擱, 便從上衣口袋掏出煙杆子, “嘶”的劃上一根火柴將煙杆點著,
“哪有什麼事, 這不活都做完了, 在家閑得慌, 過來找鳳花聊聊天, 你今個是到壟上鋤草去了?”怕劉老漢問個沒完, 末了二嬸趕緊扯開話題。
“嗯, ”劉老漢支應了一聲, 接著說, “我說二嬸, 這兩天我也正想找你商量件事。 ”說到這, 劉老漢卻把話一擱, 對鳳花說道:“鳳花, 這種天天氣太幹, 豬草剁好後到菜園裡去澆菜。 ”
“好的。 ”鳳花恰巧剛剁完豬草, 把菜刀一放, 接著說, “爹, 飯我已經做好, 放鍋裡留著。 ”說完後跟二嬸招呼了一聲便挑著水桶出門去了。
“我說大哥你有啥事啊?”一旁的二嬸剛才聽劉老漢那麼一說, 心裡覺得很是蹊蹺, 有什麼事劉老漢犯得著跟她一婦道人家商量,
劉老漢把銜在嘴裡的煙杆放了下來, 意味深長地說:“二嬸你也知道, 我們家鳳花也老大不小, 可現在還……”
還不是你造的孽?二嬸心裡嘀咕著, 不過嘴上卻說道:“不知大哥你說的是不是鳳花的婚事?”
“嗯, 這兩年我一直在為這事犯愁, 本是想給她找個好一點的人家, 誰料就這麼被耽擱了。 ”
好一點的人家, 我怕是有錢一點的人家吧, 二嬸心裡又犯嘀咕了, 二嬸裝腔問道:“那不知大哥現在有合適的人選沒?”
“合適的人選, 卻也有那麼一個。 ”劉老漢說著又操起了煙杆。
劉老漢簡簡單單這麼一句話, 著實把二嬸的好奇心釣到了嗓子眼上, 這十裡八村竟然有小夥子能夠讓劉老漢瞧得上眼的, 想必這小子來頭不小,
“村頭李家的德剛, 二嬸你看怎樣?”
劉老漢的這一席話差點把二嬸給噎到, 德剛, 就村頭李家的德剛?這劉老漢八成是吃錯藥了, 二嬸試探道:“德剛這娃是行, 人勤快不說, 還是個孝子, 只可惜家境不怎樣, 我怕鳳花嫁過去日子不好過啊。 ”
“窮點倒不是問題, 咱家鳳花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 這小子我看著順眼, 人敦厚老實, 鳳花嫁過去應該不會受委屈。 ”
雖聽劉老漢這麼說, 二嬸心裡還是沒譜, 先前上門求親的不乏家境殷實的小夥子, 可劉老漢總是一口回絕, 沒想這回劉老漢是親點女婿不說, 還偏挑中了沒家底的德剛, 二嬸心裡那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也不知該把話怎麼說。
見二嬸不搭話,劉老漢接著說:“我找你呢,就是想讓你幫鳳花做這個媒,到德剛家去問問他父母的意思,不知你可否願意?”
面對劉老漢的問話,二嬸感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二嬸一方面怕劉老漢到時變卦,她這個做媒人的面子沒處放。一方面覺得劉老漢難得相中個女婿,鳳花再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二嬸沒有直接答覆劉老漢,而是說道:“以前來相鳳花的人也有幾個挺好的啊,人老實中肯,家境也不錯,你那時怎就沒看上?”
“唉,以前那些個啊,我見沒一個是對鳳花有心的,平日裡只會說些動聽的話,到忙活時,一個也幫不上忙,獨德剛這孩子,真是有心,時不時過來照應我這老頭子,前陣子收穀子時要不是有他幫忙,我和鳳花不知要忙到幾時才做得完。德剛這孩子我看著他長大,鳳花嫁給他,我放心,我瞅鳳花對德剛打心裡喜歡,就不知德剛這孩子對我們家鳳花有沒有意思,都這麼些年了,也沒托個人上門提親,我想了想,覺得這事由你出面比較好。”
聽劉老漢這麼一說,二嬸這才明白劉老漢這麼多年的用心良苦,劉老漢啊劉老漢,誰叫你先前有那麼多金龜婿都不要,人家德剛一窮家小夥子縱是對鳳花有心,也不敢貿然來碰你的釘子,不過這回有我二嬸出馬,這鳳花的喜酒我是可以吃定了。
“大哥,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二嬸說到這便起了身,“你先吃飯,我這就幫你忙活去。”
“那這事就勞二嬸你費心了,有消息的話告訴我一聲。”劉老漢目送二嬸出了門。
二嬸出了鳳花家不是朝自己家門走去,也不是朝村頭走去,而是一路朝鳳花家的菜園子跑去了。
也不知該把話怎麼說。見二嬸不搭話,劉老漢接著說:“我找你呢,就是想讓你幫鳳花做這個媒,到德剛家去問問他父母的意思,不知你可否願意?”
面對劉老漢的問話,二嬸感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二嬸一方面怕劉老漢到時變卦,她這個做媒人的面子沒處放。一方面覺得劉老漢難得相中個女婿,鳳花再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二嬸沒有直接答覆劉老漢,而是說道:“以前來相鳳花的人也有幾個挺好的啊,人老實中肯,家境也不錯,你那時怎就沒看上?”
“唉,以前那些個啊,我見沒一個是對鳳花有心的,平日裡只會說些動聽的話,到忙活時,一個也幫不上忙,獨德剛這孩子,真是有心,時不時過來照應我這老頭子,前陣子收穀子時要不是有他幫忙,我和鳳花不知要忙到幾時才做得完。德剛這孩子我看著他長大,鳳花嫁給他,我放心,我瞅鳳花對德剛打心裡喜歡,就不知德剛這孩子對我們家鳳花有沒有意思,都這麼些年了,也沒托個人上門提親,我想了想,覺得這事由你出面比較好。”
聽劉老漢這麼一說,二嬸這才明白劉老漢這麼多年的用心良苦,劉老漢啊劉老漢,誰叫你先前有那麼多金龜婿都不要,人家德剛一窮家小夥子縱是對鳳花有心,也不敢貿然來碰你的釘子,不過這回有我二嬸出馬,這鳳花的喜酒我是可以吃定了。
“大哥,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二嬸說到這便起了身,“你先吃飯,我這就幫你忙活去。”
“那這事就勞二嬸你費心了,有消息的話告訴我一聲。”劉老漢目送二嬸出了門。
二嬸出了鳳花家不是朝自己家門走去,也不是朝村頭走去,而是一路朝鳳花家的菜園子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