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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小鎮的古橋河邊, 容易碰到上百歲的老榕樹, 不細瞧, 很難找到時光在枝葉間留下的痕跡。 那滿面垂下的鬍鬚,
江南, 越往南, 水域發達的地方, 很難覓見柳樹的蹤跡。 蘇州的拙政園裡看夏景的“荷風四面亭”, 附近也種著柳樹, 但是比起院子裡參天的古樹楓楊, 柳樹們的身型如一群外來者一般顯得拘謹。 到了溫州, 好不容易尋得一棵, 枝條稀少, 令人有“南橘北枳”的感慨。
柳樹適合生長在潮濕的地方, 同時也喜歡陽光。 也難怪生長在多雨的南方, 柳樹枝條上的葉子綠中泛黃。 我疑心那萬千枝條是丈量陽光的器具。 回鄉路過濟南, 有意下火車到趵突泉, 看看那心心念念很久的泉與柳。
在路上走著, 很容易就碰上一棵上了年紀的柳樹。 它枝幹粗壯, 表皮粗糙,
我想起村前河邊也有一棵這樣年老的柳樹, 小時候, 我們幾個總喜歡折下幾根枝條, 放在水裡劃著玩。 那眼睛似的柳葉像一條條綠色的魚, 跟隨著枝條在水裡舞動, 激起童年時光裡的無數小浪花。
靠近趵突泉, 水多了起來, 這從地下冒出來的精靈, 像孩童一樣好奇而熱情地流動, 比別處的水更有活力。 靠近水邊的柳樹, 枝條似乎格外地長, 長到水面, 調皮地長出相同的樣子。 水裡綠光浮動, 像在輕輕地淺笑, 笑窩裡藏著綠, 澄澈, 濃郁, 柔情, 與被陽光照耀下葉子的綠不同,
趵突泉對面的橋上, 一個孩子的聲音:“看, 冒泡泡了。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 很多目光也同這孩子一樣, 靜靜地盯著水底。 這裡, 那裡, 幾個小水泡從水底慢慢的飄向水面, 越變越大, 到達水面的時候, 像花開在柳條的倒影上, 那輕輕的“啪”的聲音, 是與柳樹合掌嗎?
趵突泉東邊, 是一代女詞人李清照的故居。 “暖日晴風初破凍, 柳眼梅腮, 已覺春心動。 ”她的詞裡, 能捕捉到柳樹的魂兒。 她一生的軌跡, 像柳條一般, 隨風飄動。 就像柳樹的枝條有粗粗的枝幹, 枝幹下有扎實的根一樣, “生當作人傑, 死亦為鬼雄”就是“根”的寫照。
如果可以, 我真想躺下來, 躺在柳條下的石頭上, 手拿一本易安的詞,
(責編:劉佳、連品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