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喜歡塗鴉一些文字,
以告慰心靈的淩亂。
我一直以為,
感情和語言有著無法跨越的隔閡,
因為有的時候,
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寫些什麼,
或許是該給過去一場告慰,
於是,
夜闌人靜,
我又有了提筆的理由。
恍惚之間,
筆尖濃重的暈染著曾經經年流轉的瘋狂。
三月的尼德蘭,
春雨霏霏,
偶爾的撥雲見日,
慵懶的陽光卻讓人昏昏欲睡。
一個人的時光,
散漫,
淩亂,
憂傷,
漫長。
身處這個古老的童話般的國度,
天很藍,
雲很白。
抬眼望,
大片大片傾灑的陽光觸碰著輕飛的塵霾,
努力嘗試著微笑的掙扎,
卻終究難抵對你仿佛海浪般沖刷的思念。
這種漫長的思念,
躲得過對酒當歌的夜,
卻躲不過四下無人的街。
去那一個多月的時光裡,
我常常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阿姆斯特丹街頭,
不是因為孤單,
僅僅是因為聽到了心底的聲音。
我歎息著,
我把自己扔進了一座沒有你的空城,
日復一日在空蕩的時光裡徘徊。
歲月靜謐,
流淌著光陰,
無聲也無言。
似水流年,
風輾轉四季,
任回憶漫過心城。
我掬起時光的水,
讓它在指間滑落,
手心的溫涼,
一如記憶的溫度,
在那些光影流年裡慢慢溫熱。
時間倒不回從前,
記憶卻跳躍上演。
想起我們初遇時,
那個天空被陽光燒紅的傍晚。
想起那個愛盯著我說:要記得喜歡我哦,
那個笑起來眼睛特別好看的獅子座男孩。
想起我們一起扒的晴天譜子,
一起存零錢的阿狸,
我給你拍過的照,
你給我唱過的歌......
林徽因說,
邂逅一個人,
只需片刻。
愛上一個人,
往往會是一生。
我想,
我們之間,
大概就是這樣的因緣際遇吧。
記得不經意間看到一句話:我想走你走過的路,
看你看過的風景。
我近乎癡狂的為著這份執念,
踏過每一個有你喜愛甚至熟悉元素的地方。
偶然間看到一個工作室的牆上貼著《大魚》的劇照,
我貌似童年時期最愛的電影場景,
年輕的愛德華在鋪滿水仙的大地上對著視窗說:Sandra I love you and I will marry you.膠片式的記憶定格在一千個日夜前:你最愛的是什麼花?我問。
你說:“水仙……”孟夏的急雨中,
我不知該怎樣對你說,
我站在最愛的鬱金香國度注視著滿目的水仙劇照,
一種不知名的心情立地成佛。
很多時候,
在多少次夜涼如水的輾轉後,
我不禁羡慕凋零玫瑰間橫斜的蜘蛛網如此沉著,
雜草毒麥如此堅韌,
三月清晨的明亮空氣如此從容。
如果,
清風有情,
那麼,
明月可鑒。
數著細碎的光陰除卻投入到各種金融研討、學術論壇,
就是數那天,
那牆,
那秋海棠,
那在拉斯維加斯回城的路上百轉迂回充斥的忻長身影。
合上電腦,
無邊的苦澀,
深深淺淺,
瘦了一曲琵琶語,
淡了一簾幽夢。
已然深夜,
思緒仿佛是桎梏在無垠的黑洞。
抹不去的,
是幽幽飄灑的孤獨,
解不開的是嫋嫋纏繞的執念,
轉不出的是,
瀉瀉而逝的流年。
誰曾說,
遊園一曲,
驚夢百回。
是否可以拿什麼作為交換,
時光可以流淌的快一點…待花開爛漫的五月,
期待再次踏上古老的東方黃土地,
然後在機場的某個轉角,
抬頭,
看見那抹身影依舊清瘦瀟灑。
全身籠罩著光華仿佛像太陽神晃花了誰的眼。
最後的最後,
終究是辜負了那句乘風破浪踏遍黃沙海洋……
總不見當年的月光,
嫵媚的迷離,
簾卷的畫屏滄桑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