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王出發了。
心情複雜地出發了。
但是他不是一個人, 靳尚與他同在。 作為力薦他前往武關一會的楚國高官, 靳尚陪他同去。 只是他倆的表情很不相同。
靳尚看上去很輕鬆, 基本上, 那就是一種自駕遊的心情。
然而, 在武關, 楚懷王沒有見到秦昭襄王。
只見到了他弟弟。
幾天之後, 楚懷王才明白, 這一切都是一個陰謀的前奏。
秦昭襄王的弟弟呆在武關只有一個目的:把楚懷王引向咸陽。
就像一個誘餌, 儘管楚懷王只是很小心地咬了咬, 但他註定是不能脫勾了。
秦昭襄王在秦宮裡很威嚴地等他, 目的只有一個:把楚懷王以前許而未割的黔中之地痛痛快快地割給秦國, 否則, 他老人家別想活著走出咸陽。
但是, 靳尚活著走出咸陽了。
因為他不重要。
在這個世界上, 重要的人往往被綁架, 不重要的人則自由行走, 這是這個世界的潛規則。
靳尚在這個潛規則指引下回到了楚國。
於是楚國人民都知道了這個天塌下來的消息。
之所以說是天塌下來是因為楚國無君了:楚懷王被扣押在秦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而太子橫又被作為人質扣押在齊國……到底誰來領導偉大光榮正確的楚國向前向前向前呢?
靳尚把目光投向了蘭公子。
蘭公子現在看上去很威嚴, 或者說他在尋找作為國君所需要的威嚴感。
他的老婆則很悠閒地在楚國首都的大地上自由行走, 一點都看不出她要被老公綁回秦國的跡象。
不錯, 蘭公子是對他的老爸說過, 如果楚懷王在秦國一旦有危險, 他要把老婆捆起來, 以此要脅秦昭襄王——可誰聽到了呢?
人世間的很多事情如果沒有一個證人跳出來證明確有其事,
但是蘭公子沒能成為國君。
因為相國昭睢的目光略過了他, 而直接看向遙遠的太子橫。
相國昭睢認為:橫做太子已經好多年了, 不能說廢就廢。 現在大王雖說還在秦國, 可有朝一日他要回來了, 看見我們另立太子的話, 那會很傷心的。 所以當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 把太子橫接回來, 登基。
把太子橫接回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因為齊泯王不願意。
在齊泯王的一生中, 他最願意做有利可圖的事。 具體到楚太子橫是否要回國這件事情上, 齊泯王開出了條件:楚國拿地來換。 以淮北之地換回一個太子。
以淮北之地換回一個太子, 這是雙贏的買賣啊!而人世間最爽的事無非就是雙贏了。
但是孟嘗君制止了齊泯王的欲望。
在孟嘗君看來, 這基本上是一樁不合算的買賣。
如果楚懷王只有一個兒子的話, 那以太子易地沒問題;可現在他老人家不止一個兒子啊, 如果楚國另立太子, 我們留著這個人不但得不到地, 還徒留不義之名,
齊泯王豁然開朗。
當然了說齊泯王豁然開朗不是指他明白了人世間的一切真理, 而只是說他明白了眼前這樁買賣, 他無利可圖。
他很不爽地把太子橫放回楚國去。 在一片驚恐中, 橫即了不明不白的楚王位, 他就是楚頃襄王。 於是楚國歷史上空前絕後的兩王並存的局面出現了, 這種局面的出現徹底惹惱了一個人——秦昭襄王。
秦昭襄王很生氣, 後果很嚴重。
楚國的十五座城池沒了。
當然按照物質不滅定律,楚國的十五座城池不會人間蒸發,它們是被秦昭襄王派兵攻佔了。
秦昭襄王原本不想這麼暴力的,但形勢比人強,這樣的時代,不暴力不行啊!
因為楚國太不像話。舊王還在,新王就迫不及待地冒出來,這樣的打擊是秦昭襄王受不了的。
他原以為自己押了一塊寶,沒想到一夜之間,寶貝變成了稻草——楚懷王不值錢了。
楚懷王不值錢對秦昭襄王來說只意味著一點:他手中的這個人,再也換不回他夢寐以求的黔中之地了。
既如此,秦昭襄王只得動手去搶。
對秦昭襄王來說,要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只有兩種途徑:等著人家送上門來和動手搶過來。
一般來說,他喜歡第一種途徑——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樣得來的東西才有成就感。但現在,他只能如此。正所謂人世間不如意事常八九——秦昭襄王雖然得了楚國的十五座城池,心裡還是沒有多大的成就感。
這是他難與人言的痛苦。
和憂傷。
更憂傷的事接踵而至。
楚懷王跑了。
楚懷王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抓回來就是了。但問題麻煩就麻煩在,在抓回來之後楚懷王悍然病死了——一根稻草失去了最後的利用價值,這對秦昭襄王來說,那是相當的失落。
當然按照物質不滅定律,楚國的十五座城池不會人間蒸發,它們是被秦昭襄王派兵攻佔了。
秦昭襄王原本不想這麼暴力的,但形勢比人強,這樣的時代,不暴力不行啊!
因為楚國太不像話。舊王還在,新王就迫不及待地冒出來,這樣的打擊是秦昭襄王受不了的。
他原以為自己押了一塊寶,沒想到一夜之間,寶貝變成了稻草——楚懷王不值錢了。
楚懷王不值錢對秦昭襄王來說只意味著一點:他手中的這個人,再也換不回他夢寐以求的黔中之地了。
既如此,秦昭襄王只得動手去搶。
對秦昭襄王來說,要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只有兩種途徑:等著人家送上門來和動手搶過來。
一般來說,他喜歡第一種途徑——傻子都看得出來,這樣得來的東西才有成就感。但現在,他只能如此。正所謂人世間不如意事常八九——秦昭襄王雖然得了楚國的十五座城池,心裡還是沒有多大的成就感。
這是他難與人言的痛苦。
和憂傷。
更憂傷的事接踵而至。
楚懷王跑了。
楚懷王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抓回來就是了。但問題麻煩就麻煩在,在抓回來之後楚懷王悍然病死了——一根稻草失去了最後的利用價值,這對秦昭襄王來說,那是相當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