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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清澈的水波,在心頭蕩漾,讓我的浮躁與不安都慢慢沉澱下來

從出生起, 它就深深地烙在我的記憶裡。 很多的故事都是在這個荷塘邊的一個的村子裡。

那確實是一個塘, 稱不上河。 因為水很淺 , 夏天乾涸的季節裡, 底部多裸露出來, 平整得很, 可以在上面奔來跑去的。 但沿著塘基走, 總會要費上一頓早飯的時間, 而且要走得快。 而且這個塘灌溉著周圍大大小小十幾個村莊數百畝的農田。

於是, 在我看來, 她就是我生命中的一條河流, 緩緩地流過童年, 浸染到青年, 回憶在中年, 將來還會沉澱在我的老年。

小時候, 父母出去忙, 我和我哥就喜歡到荷塘邊抓泥鰍, 打開荷塘邊上的石蓋,

然後就會有那種跑得很快的泥鰍, 有時候也會有鱔魚, 而夕陽下山時, 我和我哥也會到荷塘邊, 踩著柔柔的水草, 洗去一天的疲憊。 但只是一會兒, 就聽到有人在喊:“回屋裡去, 吃飯了——”原來是老媽擔心著我們掉到水裡, 催著回屋呢。

而荷塘的魚蝦多, 味道也很鮮美。 那時的暑假, 我與我哥都會背上訂子, 只能是單數, 十一、十三、或著十五等, 去塘邊訂小蝦米。 因為老人講雙數是訂不到魚的。 這樣, 哥哥放訂子, 我放炒香的糠粑, 再加上一塊使之沉下的石頭, 我們剩下來的就是等待。 在暮色四起的黃昏, 我與哥哥聽著對岸人家傳來的歌上, 這時我們也想著多起點蝦, 賺錢買個小答錄機放歌聽。 這樣雖然蚊子叮咬, 但還是守在水邊,

直到媽媽接我們回家。 一個假期下來, 我們都曬黑了, 賺的一點錢也交給家裡, 想著的那個答錄機到底還是沒有買成。 不知道現在結婚了的哥哥現在還記得不?

三年級時, 我轉到了另外一個村的小學。 那時是一個人, 每天我獨自一個人要過兩條田壟, 而路上總會有幾個比我大幾年級的在路上攔著欺負我, 不讓我過去。 這樣幾次下來, 我都害怕去上學了。 爸媽他們操勞著全家, 忙於生計, 也沒有多過問。 直到有一個早上, 我縮在家裡, 再不肯去學校裡。 看見了奶奶放下手中忙著的活兒, 安慰著我說:“不要怕, 奶奶送你去!”於是, 她用寬厚粗大的手牽著我, 一路走來, 一路叮囑, 到荷塘邊, 奶奶用手中的拐杖敲著地面,

說:“孩子, 你聽, 奶奶的拐杖陪著你走啊!”我俯身下去聽, 果然是“的、的、的——”的腳步聲, 於是, 伴著這樣的節奏, 我走向了學校, 走向了課堂。 下午放學回家我越過田壟, 轉個彎, 眼前突然一驚, 我看到奶奶在荷塘尾子上等著我, 高大瘦弱的身軀, 在秋日已經微有涼意的風中, 是那樣的清晰。 我想著:我要攢勁讀書, 我的第一份工資就會給奶媽買她喜歡的彩色電視機, 這樣就不要晚上到別人家去看了。 可是, 可是......奶奶——這樣一幅在路邊的剪影成為我永遠的記憶, 最終也成為我最寶貴的珍藏!

後來上初中了, 家鄉這邊徵收修路變成一個城郊了, 但是心裡憋著很多的事, 卻更不願與人說, 就在下午放學後一個人, 悄悄地繞到塘, 去荷塘邊走走,

想著已經去世的奶奶, 想著無處著落的現在和遙不可及的未來, 我突然之間有種很沉重的東西。 在初春暖和的下午, 在夕陽的餘暉中, 我脫掉鞋襪, 赤著腳, 在淺水邊走著, 那一層柔柔的水草, 那一片清澈的水波, 在心頭蕩漾, 讓我的浮躁與不安都慢慢沉澱下來。

那時我雜七雜八地讀了余華的《活著》、曹雪芹的《紅樓夢》、司湯達的《紅與黑》、還有餘秋雨的《文化苦旅》等, 我發現在我的世界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世界。 “維裡埃算得弗朗什-孔泰最漂亮的小城之一。 一幢幢房子, 白牆, 紅瓦, 尖頂, 展布在一座小山的斜坡上。 茁壯的栗樹密密匝匝, 畫出了小山最細微的凹凸。 城牆下數百步外, 有杜河流過。 這城牆早年為西班牙人所建, 如今已殘破不堪。

”這是于連的家鄉, 也是《紅與黑》的開頭, 那條杜河流經了那個鄉村, 于連是走出去了, 但結果還是回到了原點。 命運的不可捉摸、人與人戲劇性地相遇還有著對生活的執著, 都是那樣的精彩。 我對著荷塘靜靜地讀著, 享受著。 生活是如此平庸但文字是如此美麗!

直到現在, 我的夢中還有著那樣的姿勢, 那些文字。 歲月一晃而逝。 有什麼是永恆的呢?漸漸有了白頭發的爸媽和已經不再年輕的我們, 還有那些等著自己實現的夢想。 我呀, 就這樣走著, 我和我的荷塘一起見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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