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聚果
上班坐到屋裡不大會兒, 小同事掀開門簾一角給我說:俺嬸子來啦。 我愣了楞, 方明白是我太太來了。 小同事已有半年多沒喊我叔了, 今天稱我太太叫嬸, 也真是難得了。 我把太太迎進屋裡。 她說你忘東西了沒有?不待我想出來, 她說你把手機忘家裡了。 噢……平時我起床後首先是把手機放到衣兜裡, 而今兒個是起床後先打了個電話, 隨手就把手機放屋中央太太繡花的長條桌上了, 因為打破了慣例, 才會有特殊情況的出現。 接過手機, 我讓座給太太, 又把剛沖泡的茶手倒一杯給她。
午飯後正要休息, 太太打來電話說房上的玉米脫粒了, 讓我回去攛下來。 我說那麼點兒活兒, 你自個慢慢幹吧, 就沒回去。 傍晚下班後, 看太太仍坐在條桌那兒繡花, 廚房裡冷鍋冷灶的沒動靜。 我說該做飯了吧, 她說讓你攛棒子軸你不攛, 飯不做了。 看太太一臉惱怒, 我急忙提一把方鍬上房去了……。 五畝地的棒子軸, 在房上占了老大一堆呢, 一鍬鍬攛下來, 真不是小捆啊。 正攛的時候, 聽東邊隔房鄰家的年輕媳婦喊:滑曉磊……滑曉磊……。 聽那嗓門, 我以為是喊孩子呢, 轉念不對, 她女婿叫曉磊, 她是喊她愛人的姓名呢。
一邊幹著活, 我就思緒飛揚了。 如今的年輕夫妻, 怎麼沖對方直呼其名呢。
為此我不敢, 不敢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