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飄萍, 民國時期一位“鐵肩擔道義, 辣手著文章”的持筆鬥士。
為揭露亂世之黑暗, 這位以筆為刀槍的鬥士罵過袁世凱, 批過段祺瑞, 惹過張作霖, 最終, 一九二六年四月二十六日, 他死在了張作霖的黑槍之下。
作為一個始終與黑暗為敵的文人, 邵飄萍身上沒有一絲呆板文人氣, 相反, 他是個情商極高, 嗅覺極靈敏, 手段極靈活的通透之人。 在他活躍於民國舞臺上的那些日子裡, 無論多麼顯赫的高官, 也無論高官們是否厭惡, 他總能使這些人不得不見, 見且不得不談, 在他的傳奇軼事中, 夜探總統府, 虛訪美使館——可謂件件精彩到讓人欣賞佩服。
咱們今天要聊的就是他這使人不得不見, 見且不得不談的本事, 可以這麼說, 無論在什麼時候, 有辦法見著想見的人, 還能讓見著的人敞開心扉, 這都是一項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混社會本事, 有這本事在身上,
一九一五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 起初北洋政府很是舉棋不定, 有的派系主張參戰, 有的派系主張中立。 經過一段時間的政治博弈, 以段祺瑞為首的皖系佔據了主導——參加協約國, 對同盟國宣戰。
在國務會議做出如此決定的時候, 必要的保密程式還必須得走, 為了防止消息走漏, 北洋政府要求各中樞機關均要掛出“停止會客”的牌子, 一切消息必須等徹底議定評估後再發表。
這個時候, 北洋政府參戰與否的詳細內情就成了大傢伙最想知道的事, 可怎麼才能探得第一手權威消息呢?除了見著權威人士, 並讓權威人士敞開心扉, 別無他法。
那此時最權威人士是誰呢?
當然是段祺瑞。
就在大傢伙均在焦急乾等的時候, 邵飄萍出手了。
首先, 邵飄萍借來了一輛掛著總統府牌照的汽車, 很顯然, 這是想玩蒙混過關。 果然, 國務院大門門衛被這輛汽車唬到了, 見門衛一打敬禮, 邵飄萍跟著就毫不客氣地進去了。
有一點大傢伙要記著, 大門離領導越遠,
可就此想敲開段祺瑞的大門, 那顯然不可能。 當時的段祺瑞官邸, 進了大門外傳達室, 還有內傳達室攔著呢。
這時候, 總統府的汽車就失靈了。
見著內傳達室傳達長, 邵飄萍遞出了京報社長的名片, 當然遞這個名片的根本目的不是介紹自己, 而是為掏錢做鋪墊。
很多時候, 你得讓對面之人知道你掏出來的錢燙不燙手。
傳達長一看是大記者, 客客氣氣地就把邵飄萍給攔下了——就不要難為我了, 這些日子段總理的侍從、秘書都不會客, 段總理就更是如此了!
在傳達長的更是如此下, 邵飄萍當著傳達長的面掏出了一千元鈔票, 數出五百元遞給傳達長後, 邵飄萍說, 只要你幫著回稟一聲, 段總理見不見, 這五百塊都是你的。
說完這, 邵飄萍頓了一下, 要是段總理萬一要見呢, 這剩下的五百也是你的。
一個五百是你的, 一個五百也可能是你的, 一個五百遞出的是誠意, 一個五百送上的是誘惑——有誠意, 有碰碰運氣的誘惑, 傳達長動心了。
這就是把一份錢掰成兩份使的高情商。
到這, 一個敲空門的有趣現象出現了。 什麼是敲空門現象?一件事, 大多數人覺得絕不可能就是一扇空門, 你敲了, 空門內的人有可能因為驚訝而不拒絕, 還是舉個簡單例子來具體說明吧, 一個騎自行車跑業務的, 一般情況下是絕不可能去敲開勞斯萊斯的辦公室房門的, 因為大多數人想到此事的反應是, 他這樣的大老闆怎麼可能理我?但如果某一天, 你大膽且聰明地敲開了房門, 那位開勞斯萊斯的很可能對你刮目相看,因為你太讓他驚訝了——
當時的段祺瑞就有這樣基於驚訝的潛在心理,都說了絕不會客,居然還來,而且來的還是這個最大名鼎鼎的,那就索性見見,不聊敏感話題就是了。
就這麼,邵飄萍得以見到了段祺瑞。
見著段祺瑞,邵飄萍再三懇請段總理談談戰或者中立的問題,老段當然避實就虛,不願談及。
見老段不談,邵飄萍摸著老段剛正的脾氣接著來了這麼一手。
三天之內,如果在北京城走漏了這項機密,邵某人願受洩露國家機密的處分,為此願意拿全家性命財產作擔保!說完,邵飄萍不由分說刷刷地就把保證書寫好了。
將保證書遞到段祺瑞面前,老段你談不談吧!
段祺瑞苦笑之餘心說,既然能保守機密,和這位大報人聊聊想必也無妨,正好也聽聽他的看法。
如此一來,段祺瑞詳談了所有。
讓段祺瑞沒想到的是,會面結束,邵飄萍剛出段祺瑞官邸就將那保證書扔到了腦後,他直奔電報局,第一時間將此消息拍給了上海新、申兩報。
上海報館得知此重大消息,隨即刊印了幾十萬份號外,一時間,上海灘這就喧嚷開了。
那你問了,難道邵飄萍不怕段祺瑞拿著保證書來找他麻煩?
這位的說法是不怕,保證書上寫的是不在北京城走漏消息。
其實呀!與其說那保證書是個保證,不如說那保證書是打開段祺瑞話匣子的一種姿態,一個道具。
善於讓別人敞開心扉的,都善於在談話的過程中製造這樣的姿態,這樣的道具!
那位開勞斯萊斯的很可能對你刮目相看,因為你太讓他驚訝了——當時的段祺瑞就有這樣基於驚訝的潛在心理,都說了絕不會客,居然還來,而且來的還是這個最大名鼎鼎的,那就索性見見,不聊敏感話題就是了。
就這麼,邵飄萍得以見到了段祺瑞。
見著段祺瑞,邵飄萍再三懇請段總理談談戰或者中立的問題,老段當然避實就虛,不願談及。
見老段不談,邵飄萍摸著老段剛正的脾氣接著來了這麼一手。
三天之內,如果在北京城走漏了這項機密,邵某人願受洩露國家機密的處分,為此願意拿全家性命財產作擔保!說完,邵飄萍不由分說刷刷地就把保證書寫好了。
將保證書遞到段祺瑞面前,老段你談不談吧!
段祺瑞苦笑之餘心說,既然能保守機密,和這位大報人聊聊想必也無妨,正好也聽聽他的看法。
如此一來,段祺瑞詳談了所有。
讓段祺瑞沒想到的是,會面結束,邵飄萍剛出段祺瑞官邸就將那保證書扔到了腦後,他直奔電報局,第一時間將此消息拍給了上海新、申兩報。
上海報館得知此重大消息,隨即刊印了幾十萬份號外,一時間,上海灘這就喧嚷開了。
那你問了,難道邵飄萍不怕段祺瑞拿著保證書來找他麻煩?
這位的說法是不怕,保證書上寫的是不在北京城走漏消息。
其實呀!與其說那保證書是個保證,不如說那保證書是打開段祺瑞話匣子的一種姿態,一個道具。
善於讓別人敞開心扉的,都善於在談話的過程中製造這樣的姿態,這樣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