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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火車日記》自釀童年酒淡然飄香

《追火車日記》就象首散文詩, 時光平淡無奇地滑過, 大人沒空沒心思地管過, 男孩落寞的心事一直小心翼翼包藏著。 一天一天漫長得似乎沒有希望, 貴在堅持。 屬於我們都經過的少年時光, 希望時光飛跑, 希望自己與大人齊肩, 做什麼都順手拿手, 希望自己能掌控事態, 希望自己靜悄悄的心願達成。 那不敢明言、力所不逮, 卻暗自使勁的少年陽光, 象早起的賴床、抻懶腰、衛生間裡長長的一泡兒, 有著無比的愜意和寧神祈禱。 一旦要出門不管洗沒洗臉, 也要拔腳開溜, 因為有心動的大事體, 在鼓舞著他狂奔……少年時做什麼都有無窮的動力,

尤其是心裡念念不忘時。

被爸爸拋棄的傷, 並沒有刻在男孩的臉上, 但他被傷著不輕。 他將爸爸的照片層層複疊疊地描啊劃啊, 顯見一個人的時候, 男孩多少次端詳爸爸, 與爸爸私語, 每一筆都刻下了心情心事心願。

不是一天兩天地想:想爸爸為什麼離開?知道不知道兒子的存在?會不會想過去的家?會不會突然回來?會不會父子相近相親相愛?想爸爸現在在做什麼, 想什麼?想爸爸的世界隔兒子到底有多遠?

火車站上偶遇, 他立即認出, 也得到了姐姐貌似否定的肯定。 但他一直不敢趨前詢問, 不敢正面相見。 他怕爸爸突然被驚飛了, 連在一旁的觀望都不再有。 他怕爸爸不知道有他, 不喜歡有他。 他怕爸爸在遠遠的那個家, 恨不得抹去過去。

所以, 男孩曲裡拐彎地做著“意念大法”, 期待爸爸自然而然地想起過去的家, 想起曾經的愛人, 想起見過的女兒和未見過的兒子。 男孩不會央求, 不會強迫父親回望, 他希望爸爸能夠生成他自己的意念,

能夠踏上故土, 去探一探熟悉的家園, 能夠珍惜在這個小鎮上, 曾經渡過的光陰。

男孩一點一點做著積累。 他把他的禮兵偶放在鐵軌上, 看它們在火車經過時, 呆不呆得住(會倒下?會刮跑?會站牢?)。 他觀察到每次火車到站時, 鐵路工人都會例行巡檢。

那麼想辦法讓火車停靠的時間加長, 讓他的爸爸可以在這裡多逗留一會, 讓他可以從旁多感染一下爸爸的氣息, 甚至偶爾拾到一句爸爸對陌生的他的隨口問, 成了男孩的第一要務。 男孩把禮兵偶的試驗, 換成了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錢, 再換成一把把的鋼鏰兒, 一次次地揚在路基下。 有時被路人撿起, 沒有產生任何作用;有時被巡檢工一一撿起, 爸爸在門邊多抽了會兒煙。 終於有一次, 爸爸跟他說了兩句話;終於有一次, 火車走快了, 爸爸快步也趕不上車了, 落在故鄉的車站上了。

他通過一件件小事, 發送自己的強電波, 傾聽老天的回音。 他心裡面的碎碎念能否實現?他的姐姐會不會和他一起盼?廢紙球、廢紙袋能不能自動進去垃圾箱?鴿子能不能聽到他這個沒長高的小孩的令,

起飛?爸爸心中會不會有悔意有想念?他先去給對面賣蘋果的人開開張, 能不能幫他引來生意?

他跟蹤著錯過車的爸爸, 守在爸爸去向的第一地點:咖啡廳外。 除了安排姐姐的追求者值守外, 還將他的兩個禮兵偶放在門邊兩側。 即使拉不來姐姐與他一起戰鬥, 即使追求者成功攔截爸爸趕不上第二班火車, 男孩還是發現他的禮兵偶被人動過了。 他的監視鏡頭一直沒有離開爸爸左右。

爸爸被趕出了咖啡廳, 依然沒有生成主念, 只是信步在街上漫遊。 和老熟人拉呱、唱歌, 甚至到河灣裡游泳摸魚。 事態就這麼岔來岔去, 根本不以小男孩的意念為動。 爸爸隔得老遠老遠, 捕捉不到,靠近不了。爸爸自顧自地晃蕩著等車的大把時光,爸爸還沒有想過回家看看,爸爸還不是親人,只是個沒心沒肺的陌生人。

為著心中的禱告,男孩一步又一步做著堅實努力。象一個虔誠的和尚,無怨無悔地敲著寂寞的木魚。他不焦急,不埋怨,不洩氣,心願那麼可愛,秉持那麼惹人憐惜。他舉起雙拳在心裡用力默念:姐姐應聘成功,撒尿撒到排水孔裡,爸爸在街上的漫遊會折返。在這樣的過程,他把無父相依的童年悲涼,自我營造成韌韌牽連的安慰。他一直用他的小手、小心臟在這頭呯呯做著呼籲,做著暗引。他一直隔著漫長的時光,向爸爸的方向遙遙揮手,期盼爸爸的偶一回首,定能感應到兒子精心系起的黃手帕。期盼自己能給爸爸一點推力助力,往家的路上走一走。為這,男孩已經做了千萬次的祈願,耗費了千萬個細胞圍繞著爸爸飛舞。

這個跑了多年的不靠譜的爸爸,終於在兩次不小心錯過火車的偶然下,踏上了回家看一眼的路。儘管他遇見了別的鄉親,出離了劇情;儘管他拐到了河裡,潛了半天水,嚇得兒子以為他溺水了;儘管他將魚換成了鮮花,遲遲不敢動身見前妻;儘管他進到了店裡,媽媽卻正巧不在。但是,路上的照像館裡,還是讓這個浪子照像館答案:前妻和一雙兒女的照片——前妻還是一個人,小女兒已經長成他不認得的大姑娘了,而那個一直在他身邊打轉轉的男孩,原來是他的兒子。

所以,這個浪子回到了火車站,並沒有上第三班火車離開。他在月臺的長椅上渡過了一夜,兒子偷扒火車追尋父親也追了一夜。兒子下了每天的第一班火車,見到陌生的父親,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日日盯守的長椅上,終於鼓足了勇氣問他:你錯過了火車嗎?浪子回答:我不走了,我在等你,今天你來早了。

天地良心,爸爸終於認識了兒子,看見了兒子日復一日的努力。

男孩驚喜得說不出話來,囁嚅著嘴唇,盯著這個既近又遠的男人,漂來又漂過的男人,怕他又愛他的男人。想著自己許多日子來付出的心血,有汪洋汪洋的悲傷和快樂在心裡翻湧。這個多年狠心拋下家人的男人,沒有心肝的男人,終於在兒子不懈的意念大法中,回來固定了。媽媽早上的淡妝,擦去的口紅,戴上複又給女兒戴上的耳環,姐姐本可以到手卻失去的工作機會,天空上飛翔的鴿子,鐵軌下抛灑的硬幣……終於沒有白費,終於換來了他最想要的結果:爸爸回來了。

而這一切顯得那麼漫不經心,那麼不憂不急,那麼水到渠成,那麼無須驚喜,那麼寧靜詳和,那麼自然,和悲苦卻快樂的童年時光,攪在了一起。

捕捉不到,靠近不了。爸爸自顧自地晃蕩著等車的大把時光,爸爸還沒有想過回家看看,爸爸還不是親人,只是個沒心沒肺的陌生人。

為著心中的禱告,男孩一步又一步做著堅實努力。象一個虔誠的和尚,無怨無悔地敲著寂寞的木魚。他不焦急,不埋怨,不洩氣,心願那麼可愛,秉持那麼惹人憐惜。他舉起雙拳在心裡用力默念:姐姐應聘成功,撒尿撒到排水孔裡,爸爸在街上的漫遊會折返。在這樣的過程,他把無父相依的童年悲涼,自我營造成韌韌牽連的安慰。他一直用他的小手、小心臟在這頭呯呯做著呼籲,做著暗引。他一直隔著漫長的時光,向爸爸的方向遙遙揮手,期盼爸爸的偶一回首,定能感應到兒子精心系起的黃手帕。期盼自己能給爸爸一點推力助力,往家的路上走一走。為這,男孩已經做了千萬次的祈願,耗費了千萬個細胞圍繞著爸爸飛舞。

這個跑了多年的不靠譜的爸爸,終於在兩次不小心錯過火車的偶然下,踏上了回家看一眼的路。儘管他遇見了別的鄉親,出離了劇情;儘管他拐到了河裡,潛了半天水,嚇得兒子以為他溺水了;儘管他將魚換成了鮮花,遲遲不敢動身見前妻;儘管他進到了店裡,媽媽卻正巧不在。但是,路上的照像館裡,還是讓這個浪子照像館答案:前妻和一雙兒女的照片——前妻還是一個人,小女兒已經長成他不認得的大姑娘了,而那個一直在他身邊打轉轉的男孩,原來是他的兒子。

所以,這個浪子回到了火車站,並沒有上第三班火車離開。他在月臺的長椅上渡過了一夜,兒子偷扒火車追尋父親也追了一夜。兒子下了每天的第一班火車,見到陌生的父親,衣衫不整地睡在他日日盯守的長椅上,終於鼓足了勇氣問他:你錯過了火車嗎?浪子回答:我不走了,我在等你,今天你來早了。

天地良心,爸爸終於認識了兒子,看見了兒子日復一日的努力。

男孩驚喜得說不出話來,囁嚅著嘴唇,盯著這個既近又遠的男人,漂來又漂過的男人,怕他又愛他的男人。想著自己許多日子來付出的心血,有汪洋汪洋的悲傷和快樂在心裡翻湧。這個多年狠心拋下家人的男人,沒有心肝的男人,終於在兒子不懈的意念大法中,回來固定了。媽媽早上的淡妝,擦去的口紅,戴上複又給女兒戴上的耳環,姐姐本可以到手卻失去的工作機會,天空上飛翔的鴿子,鐵軌下抛灑的硬幣……終於沒有白費,終於換來了他最想要的結果:爸爸回來了。

而這一切顯得那麼漫不經心,那麼不憂不急,那麼水到渠成,那麼無須驚喜,那麼寧靜詳和,那麼自然,和悲苦卻快樂的童年時光,攪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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