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姓田, 也本不抽煙。 他本不駝背, 這本不因身高。
四十來年的生活軌跡, 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也皆在意料之外。
關於以前的經歷, 他說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沒有辦法”。
抽煙的年數對於田工已經沒有詳細的史料可查, 這就好比我喜歡喝茶, 是一種後天養成卻戒不掉的生活習慣而已。 每每聊及生活, 他會一個勁地吸煙, 濃濃的煙圈將他稍顯瘦弱的臉龐, 團團包裹住了, 分不清那時他是在哭, 還是他在笑, 還是那時的他完全沒有任何的表情。
田工, 湖南人, 有過激情燃燒的時光, 八十年代和一大群好夥伴一起讀書的日子。 每每聽到他講起, 三十多年過去了, 當年的同學還在相互聯絡。 為了生存, 為了贏得生活還在相互出著主意。 總之, 他的讀書時光應算是他生命歷程中最激情燃燒的一段了。
人生的某種交匯, 往往會交織出精彩的一面, 也會交織出不完美的地帶。 他有著年輕漂亮的妻子, 卻沒有完美的孩子。 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 也就擁有了一個不幸福的家庭。
他說, 這一生只有一件最引以為傲的事。 十幾年前在廣州買了套相當寬敞的房子, 這幾年房價大幅上漲, 算是賺夠了。
第一次見到田工, 是在春末的夜晚。 他為了取得高薪以更好地養家糊口而來。 來了, 就堅決地選擇了忍耐, 即使身體健康的程度是那麼的刁難他。 他擁有豐富且過硬的選礦廠生產管理技術, 但不得不學著忍耐家族企業某些不可消除的因素對專業人才在一定程度上的排擠。
在我快要離開時, 田工囑咐我, 趁著年輕多長長見識, 晚點結婚, 別像我, 在稀裡糊塗中不知道醒來, 一旦醒來發現天已經黑了。
隆冬了, 柴達木的風很大。 不知田工的煙圈還會不會是圓圓的, 會不會將他包裹住, 讓外人讀不出他的真實表情呢?由窗戶竄來的風, 又會不會將煙圈快快地吹散。
倘若, 和我再次談到生命的過往時, 田工又會告訴我些什麼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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