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上山的路總是很窄, 彎彎曲曲地依著山石和松樹, 默默地延伸到山頂。 山頂, 有一座窄小的寺廟, 駐足向山下看去, 空闊的山谷被一層薄薄的晨霧所渲染, 穀底中的一切便不再是那麼的清晰。 喝完無塵師傅種的山茶, 就獨白下了山。
在山腳下, 回望那山頂的寺廟早隱於樹影之中了。 而山下的路, 依舊是窄窄的, 蜿蜒在嫩黃的油菜花間。 在單調的嫩黃裡, 突然, 一樹盛開的梨花躍進眼前。 白白的, 冷冷的, 柔柔的, 微風拂過, 嫩白的花瓣便如雪片似地紛紛飄落, 宛若夢一樣地陡現到眼簾。
梨花的冷白, 如同月夜突然飄起細雨, 雨伴著柔風在屋簷凝成雨滴, 接著, 斷續地滴落空階之上, 一份深刻的愁傷而靜美之歎便從心頭逸出。 記得唐朝的李重元曾寫道:“萋萋芳草憶王孫, 柳外樓高空斷魂, 杜宇聲聲不忍聞。 欲黃昏, 雨打梨花深閉門。 ”如果說梨花與雨,
在印象中, 桃花有熱鬧與世俗的意趣, 是農家房前屋後的景致, 是人與雞鴨共同穿行其間的樂事。 記憶中的梨花與桃花, 大約要數“鴛鴦被裡成雙夜, 一樹梨花壓海棠”最有意思了。 與柳永齊名的宋代詞人張先, 有一別號:張三影。
他在詞的創作上有一個重要特徵, 就是特別能以工巧之筆表現一種朦朧的美, 並善於用“影”字。 這些“影”字句, 往往動中顯靜, 以朦朧飄忽的景物反映出幽冷寧謐的意境, 如“雲破月來花弄影”、“嬌柔懶起, 簾壓卷花影”, “柳徑無人, 墮飛絮無影”, 因而人稱“張三影”。 可以說, 張先生是一個浪漫得不得了的人, 他的詞句也是浪漫柔情的, 那些細緻入微的詞句會在不知不覺中讓你心醉意迷。
這位活了88歲的老先生在80歲時, 又娶了一房小妾, 這只氣得朋友蘇東坡牙根癢癢, 其實是被“嫉妒”酸壞了牙的。 於是, 蘇東坡在寫下“大江東去, 浪淘盡, 千古風流人物”後, 就“酸酸的、甜甜的”寫下了一首諧謔的小詩:“十八新娘八十郎,
鴛鴦被裡成雙夜, 一樹梨花壓海棠。 ”梨花指的是白髮的丈夫, 海棠指的是紅顏少婦, 一個“壓”道盡無數未說之語!無獨有偶, 清朝劉廷璣有年春天到淮北巡視, 經過宿遷的一農民家時, 發現園內梨花盛開,
梨花,有時是悲冷意義的象徵。獨立於山路旁的梨樹,卻又總是很冷很溫柔地盛開著獨有的寂寞與詩意。在詩意的開放中,只有天空的蔚藍可以陪伴著它,只有那從石上靜靜流過的小溪可以為它歌唱。只有這樣,梨花的潔白與自在才不會被塵俗之氣所污染,如此就好比夢中的雨聲不被人聲的痕跡所隱蔽,因為這是精神、生命的表徵,似乎要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精神才能更真切地體味其中的意味。這時,突兀在你眼前的梨花之韻才能清靈人心,並潛伏到你夢的深處。
梨花,有時是悲冷意義的象徵。獨立於山路旁的梨樹,卻又總是很冷很溫柔地盛開著獨有的寂寞與詩意。在詩意的開放中,只有天空的蔚藍可以陪伴著它,只有那從石上靜靜流過的小溪可以為它歌唱。只有這樣,梨花的潔白與自在才不會被塵俗之氣所污染,如此就好比夢中的雨聲不被人聲的痕跡所隱蔽,因為這是精神、生命的表徵,似乎要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精神才能更真切地體味其中的意味。這時,突兀在你眼前的梨花之韻才能清靈人心,並潛伏到你夢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