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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望祁連——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河西征戰紀實(連載之33)

西望祁連

——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河西征戰紀實

(連載之33)

焦元平 著 /天地出版社2001年出版

(接上期)

第十一章 石窩分兵

一顆浞鏽的彈殼,

就是一首無字的歌謠 ,

一把刃裂的大刀, 就是一篇壯麗的詩章,

一束無名的小草, 就是一片深情的祈禱,

一座聳立的石峰, 就是一群壯士的身軀。

——題記

紅軍退卻祁連山中, 在康隆寺(現肅南裕固族自治縣康樂區)等地複遭數以萬計敵騎兵、步兵的合圍, 激戰一天, 晚上頂風冒雪, 連夜翻過幾座大山, 來到離康隆寺十多裡的石窩一帶。

石窩子(現肅南縣石窩鄉)是一片青山石溝, 小樹和野草從石縫裡長出, 因此取名叫石窩。 此地地勢西南高, 東北低, 平均海拔3000米左右。

我退敵進。

1937年3月14日, 紅軍到達石窩。 正支鍋做飯時, 突然傳來槍聲和馬嘶人喊聲。 原來是敵騎兵“藍馬隊”、“灰馬隊”、“青馬隊”、“雜馬隊”, 漫山遍野, 潮湧而來。 三十軍奮力還擊, 尤其是二六八團的三百多名指戰員死命相拼,

決不讓敵軍前進一步, 以掩護總部和傷病員向山頂轉移。 一些沒有來得及上山的紅軍被敵騎追趕砍殺, 倒在血泊中。 西路軍供給部長鄭義齋、三十軍八十八師政治部主任張卿雲(1)等200多人陣亡。 這時, 西路軍的軍、師、團、營、連建制被沖散, 最終“不足三個團”。

李先念立在山崗上, 任憑冷風勁吹。 他目睹戰場的慘景, 胸中悲憤難抑。 他挺胸拔槍, 準備再次廝殺。 恰巧二六五團政委黃英祥帶領100多名戰士來到身邊, 向他請求戰鬥任務。 李先念悲痛地對同志們說:

“我們是失敗了, 不論到什麼時候, 都會使我們痛心的。 ”

他看了一眼衣著襤褸、面龐黝黑的部下, 目光嚴峻, 又說:“我們是失敗了, 這是暫時的失敗。

但是, 我們整個革命事業沒有失敗, 而且我們永遠不會失敗, 也絕不承認這是我們永遠的失敗!我們相信, 總有一天, 我們會勝利地來到祁連山, 我們會把勝利的紅旗插在祁連山!”

是的, 這個失敗是暫的, 整個革命事業不會失敗。 13年後的1949年, 這位當年的將軍的預言實現了。 是年秋天, 彭德懷率領的第一野戰軍(2)橫掃河西, 徹底摧毀了“二馬”苦心經營的防線, 把勝利的紅旗插在了祁連山頂。 河西各族人民真正地開懷大笑了, 歡慶自己的翻身解放。

傍晚, 西路軍軍政委員會在石窩一座山頭下召開師以上幹部擴大會, 討論今後部隊的行動方案。 會議確定:將尚存的幹部戰士編成三個支隊, 分散進入祁連山區打遊擊。 會議還根據陳昌浩的提議,

決定陳昌浩、徐向前離隊東返, 回延安向中央彙報情況。 徐向前對這一決定感到內疚, 氣惱地說:“我不能走, 部隊打了敗仗, 我們回去幹什麼?大家都是同生共死共患難過來的, 死也要死在一起嘛!”陳昌浩堅持己見, 不容分辯地說:“這是軍政委員會的決定, 你如果留下, 目標太大, 個人服從組織, 不要再說什麼了。 ”參謀長李特還說:“為縮小目標, 減輕負擔, 除留一部電臺和中央聯繫外, 其餘全部砸爛毀掉。 ”時任總指揮部二局局長的宋侃夫, 會後沉痛地向同志們傳達李特的命令時, 很多人都哭了。 他們像用刀割自己的肉一樣忍痛砸爛了電臺, 燒毀了密碼、電文。

石窩會議還確定成立工作委員會, 李先念負責軍事指揮,

李卓然負責政治工作。

分編後, 三個支隊的組成情況是:

左路支隊, 為三十軍餘部的五個營共千餘人, 由李先念、程世才、李卓然、李特、李天煥(3)、郭天民、黃超等同志領導, 從祁連山向西遊擊。

中路支隊, 由總部直屬隊組成, 二三百人, 大部分是傷患、女兵和小孩, 由曾日三、張琴秋(4)、熊國炳、劉瑞龍(5)、朱良才(6)等同志領導, 到紅寺灣以南的泉門、紅瓦寺一帶遊擊。

右路支隊, 為九軍餘部, 約700人(輕重傷患較多, 有戰鬥力的只有三個多建制連, 共300多人), 由王樹聲、杜義德(7)、李彩雲(8)等同志領導, 在祁連山麓和康龍寺一帶遊擊。

石窩會議, 是西征以來軍政委員會最後一次召開會議, 會議作出的三項決定, 究竟如何, 尚有待於歷史學家和黨史界進一步商榷。 幾十年過去了,流落在青海、甘肅河西一帶的紅軍老戰士,每每提到這樁痛斷肝腸的往事,都流著淚,唏噓著,說:“他們真狠心,不要我們了!”“我們遭到了人世間最野蠻的淩辱!”“當時我們要是跟著大部隊走,不失散的話,說不定現在也……”

是的,如果徐向前、陳昌浩不離開部隊,與大家“同生死,共患難”,結果會怎麼樣呢?如果三個支隊臨出發前,不把戰爭的沉重包袱——女兵、小孩、傷患、病號摔掉,結局又將怎樣呢?如果都象左路支隊那樣一齊到新疆去,儘管征途漫漫,虎狼擋道,流落紅軍的悲慘境地能否得到改善?如果……?

西路軍慘敗河西,潛入祁連山區的消息,當時在大本營的毛澤東、朱德等中央領導同志,通過電臺“單線”聯繫後是一清二楚的。他們為這支隊伍的前途命運十分焦慮。他們在派援西軍解圍的同時,還利用國民黨當局上層人士的關係,逼使“馬軍不得為難”紅軍。

其實,西路軍已於2月21日重返倪家營子。2月27日,中央就決定成立以劉伯承司令員、張浩為政委的援西軍。3月4日,徐向前、陳昌浩等電告中央軍委“敵四周封鎖”,“企圖乘虛短期殲滅我軍”,廣大官後“準備戰到最後一滴血”,“懇請援軍星夜奔來”,“萬一援軍來遲,前途危險堪憂”。

第二天,敵軍全線出擊,紅軍傷亡慘重。為減少損失,保存骨幹,徐、陳率部突圍,轉至沙河鎮。

這天,援西軍——四軍、三十一軍、二十八軍、三十二軍及騎兵團由淳化、三原向甘肅鎮原方向集結。

當今之世,軍事必須服從政治,援西軍的組建、開進,不言而喻,也得服從國內的政治形勢。當時西路軍的行動受到了兩條原則的制約:一是不影響和平大局,就是說,正在與國民黨談判的周恩來,要把援西軍的情況告知重慶行營主任顧祝同,請其諒解;二是不使援西軍陷於困境,在取得南京政府諒解後,援西軍不能西進過遠,只控制黃河附近一段,接出西路軍就行了。

根據上述原則,援西軍各軍分駐平涼和鎮原的屯子鎮、平泉鎮等地,發佈告示,開設招待所,收容站,派出偵察兵,沿途打探情況。

救兵如救火,甘肅鎮原與河西梨園口有兩千里路之遙,步兵徒步,最快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達。西路軍此時敗局已定,危若累卵。援西軍卻滯留黃河以東,看來,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援西軍成立五個月,零星、成批接應西路軍幹部戰士達一千多人,完成了歷史使命,7月底奉命撤銷、改編。

幾十年過去了,流落在青海、甘肅河西一帶的紅軍老戰士,每每提到這樁痛斷肝腸的往事,都流著淚,唏噓著,說:“他們真狠心,不要我們了!”“我們遭到了人世間最野蠻的淩辱!”“當時我們要是跟著大部隊走,不失散的話,說不定現在也……”

是的,如果徐向前、陳昌浩不離開部隊,與大家“同生死,共患難”,結果會怎麼樣呢?如果三個支隊臨出發前,不把戰爭的沉重包袱——女兵、小孩、傷患、病號摔掉,結局又將怎樣呢?如果都象左路支隊那樣一齊到新疆去,儘管征途漫漫,虎狼擋道,流落紅軍的悲慘境地能否得到改善?如果……?

西路軍慘敗河西,潛入祁連山區的消息,當時在大本營的毛澤東、朱德等中央領導同志,通過電臺“單線”聯繫後是一清二楚的。他們為這支隊伍的前途命運十分焦慮。他們在派援西軍解圍的同時,還利用國民黨當局上層人士的關係,逼使“馬軍不得為難”紅軍。

其實,西路軍已於2月21日重返倪家營子。2月27日,中央就決定成立以劉伯承司令員、張浩為政委的援西軍。3月4日,徐向前、陳昌浩等電告中央軍委“敵四周封鎖”,“企圖乘虛短期殲滅我軍”,廣大官後“準備戰到最後一滴血”,“懇請援軍星夜奔來”,“萬一援軍來遲,前途危險堪憂”。

第二天,敵軍全線出擊,紅軍傷亡慘重。為減少損失,保存骨幹,徐、陳率部突圍,轉至沙河鎮。

這天,援西軍——四軍、三十一軍、二十八軍、三十二軍及騎兵團由淳化、三原向甘肅鎮原方向集結。

當今之世,軍事必須服從政治,援西軍的組建、開進,不言而喻,也得服從國內的政治形勢。當時西路軍的行動受到了兩條原則的制約:一是不影響和平大局,就是說,正在與國民黨談判的周恩來,要把援西軍的情況告知重慶行營主任顧祝同,請其諒解;二是不使援西軍陷於困境,在取得南京政府諒解後,援西軍不能西進過遠,只控制黃河附近一段,接出西路軍就行了。

根據上述原則,援西軍各軍分駐平涼和鎮原的屯子鎮、平泉鎮等地,發佈告示,開設招待所,收容站,派出偵察兵,沿途打探情況。

救兵如救火,甘肅鎮原與河西梨園口有兩千里路之遙,步兵徒步,最快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到達。西路軍此時敗局已定,危若累卵。援西軍卻滯留黃河以東,看來,遠水是解不了近渴的。

援西軍成立五個月,零星、成批接應西路軍幹部戰士達一千多人,完成了歷史使命,7月底奉命撤銷、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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