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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深秋遇到烤全羊

一陣秋風襲來, 天氣有了寒秋的冷意, 樹葉飄落, 湖面起波, 撲鼻的羊肉香味隨風而至, 打亂了悲秋人的思緒。 木炭在扇子的扇動下愈發紅亮, 羊肉內部的水份溢出, 一部份化作蒸汽霧湧雲蒸, 一部份成為水滴向下跌落, 在通紅的木炭上滋滋作響, 冒著煙飛舞。

羊肉歷來是被國人推崇的美味。 遠古, 黃河岸邊水草豐美, 群居的先民圍捕了許多野羊, 逐步馴化為性情溫良的家羊。 一半是因羊的習性, 一半是因羊的美味。 在先民眼中, 羊被賦予無尚榮譽, 羊的多寡被看作一種地位和身份的象徵。

聽那羊, 略帶磁性的嗓門吐出‘咩咩’的叫聲,

使人像是陶醉在歡樂穀一般。 取其形‘大羊’, 取其聲‘咩咩’, 這樣美字便創造出來。 美字的創造, 是漢字創造裡一個非常獨特的現象。 這不單是文字的演化史, 也是一部先民的生活史。

當然, 在帝王眼裡那是另外一番說辭。 帝王視普天之下所有臣民為羊, 統治天下為牧, 治理國家就像放牛羊一樣。 幅員遼闊的疆土為大。 這樣, 有了大片疆域還有如羊群般馴順的臣民, 由此, 帝王眼中的大羊彼‘美’雖與百姓眼中的大羊此‘美’不盡一致, 但都表達了一種良好的願望。

烤爐架上, 羊肉還在繼續翻轉, 表皮已經沒有明顯的水汽。 這時用刀將厚實的腿肉劃深入骨頭的均勻小口, 再用小毛刷沾味料汁水刷勻羊肉表面,

烤幹再刷, 如此四五遍, 膻味漸漸但卻, 香味漸漸溢出。

味料汁中底味在均勻火力的烘烤下逐步滲透進羊肉內部。 當然火候不到位, 刷料手法不嫺熟都會導致最後成品, 內裡外表與各部位口感不一致。

烤全羊與燒烤羊肉串區別極大。 烤羊肉串講究的是快火急烤, 翻動迅速, 瞬息之間由生到熟一氣呵成。 而烤全羊則是講究一個緩字, 沒有兩三個小時是無法吃到的, 像太極武者, 大氣磅礴, 運籌帷幄, 一招一式須面面俱到。

最後一道味料汁刷完, 羊肉表面烤至略幹時, 再刷由多種香料煉製的老油,

經過烘烤以使羊肉表面滋潤幹香, 內裡細嫩多汁。 刷滿老油緩緩轉動, 生活有時就像烤全羊一樣, 時而慌張時而匆忙卻又不容你細想, 此五味堪比彼五味。

最後一道工序, 天女散花一般根據自己的喜好, 將辣椒面、花椒面、孜然粉、雞精等調料撒勻用刷子輕輕按壓, 使調料與油脂融合, 這樣一股獨特香味也隨著秋風填滿整個深秋, 讓那些立在深秋裡的彷徨著也有了生活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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