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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何必揪著一個人不放呢

文:阿藍

突然在朋友圈看到他給大康回復, 唉, 我剛回來。

我神經緊繃, 膽戰心驚地看完那段不鹹不淡的對話, 哦, 明白了, 他是回來過,

又走了……

哦, 走了啊, 走了也好, 不用在唯唯諾諾求他出來見面, 不用低三下四地求他多看我一眼, 也不用苦苦哀求他再愛我一次好嗎?走了好啊。

只是還在思考他回來是為了什麼, 他會不會也偶爾想起我?

“阿藍, 我走了。 別送了, 到此為止吧, 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 是我對不起你……”

“別……”

我的雙眼模糊, 臉頰粘膩, 緊拽著他手臂的雙手開始發熱, 酸痛感加劇, 甚至開始猛烈的顫抖。 他毫不留情用盡力氣推開我的手, 根本不顧慣性作用差點把我撂倒。 他皺了皺眉頭, 片刻又把懸在半空中收了回去。 我明白, 他是鐵了心要離開, 在傾盡全力掙脫這六年來我對他的束縛。

他走了, 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似乎也回了幾次頭, 可是淚水侵佔了我的雙眸,

以至於我沒有看清他離我而去時是怎樣的表情。

“一路順風, 好好幹, 我等你回來……”這是我的呐喊。

我們的故事很俗套, 中學時相識, 大學時重逢, 然後相知、相戀。 畢業後一起回到家鄉工作。 雖說我們學的專業熱門, 但是在一個待發展城市顯得格外廉價, 相對偏低的工資水準一度讓我們感到迷茫。 後來, 我聽了家人的建議考了公務員, 命運垂青, 仕途還算順利。

我的工作變得安逸, 他卻屢屢碰壁。 其實他是個很能幹又很肯幹的人, 即便只是公司的新手技師, 也每天加班到很晚。 後來我勸他不妨和我一樣國考得了, 他卻怒了, 摔門而去。

我記得很清楚, 那是我們第一次冷戰。 他足足一周沒理我, 甚至連續兩晚沒回家住。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就直接去他公司找他,

想讓他給我個說法。

見我眼睛血紅,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 那天便和我回家了。

他說需要我的支援, 而我卻說讓他放棄, 這是對他的懷疑和否定。 我恍然大悟。

他說要走的前期, 每天怨聲載道。 我總是盡可能地鼓勵他、支持他, 生怕重蹈覆轍, 甚至後來他說想出去闖闖, 我答應。 他說可能不回來了, 分開吧, 我啞口無言。 後來他就真的走了, 去了那個他口中能讓他大展拳腳的地方, 然後杳無音訊。

終於在幾年後的今天在大康的朋友圈看到他說回來過, 也曾在小雨建的群裡看到了他交了新的女友, 在小麥嘴裡聽說他也曾詢問我過得如何。

突然才明白和接受了, 他真的不再需要我,

也真的不需要我等他。

我有時也會想相識多年, 相戀數載, 為何我們就能這麼輕易地說散就散了呢?因為我離不開家人?因為他渴望更好發展?因為我相信他會回來?因為我篤定我們還彼此愛著?

為了自己無數個為什麼之後, 想到他偷偷回來又偷偷地跑掉, 我的腦子幾近爆炸, 我一個問題也沒想明白, 只是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句話, 何必揪著一個人不放呢?

是啊, 人生那麼長, 何必揪著一個人不放?聽說你身邊有新面孔, 也聽說你祝我幸福。

我大概只明白了一個道理, 就是, 我該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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