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祥：誰砍我的樹，我砍誰的頭

清明時節， 春回大地、萬物復蘇， 非常適合栽種樹木， 農諺說 “植樹造林， 莫過清明”。 1915年， 淩道揚和韓安、裴義理等林學家聯名上書北洋政府，

宣導以每年清明節為“中國植樹節”。 同年7月， 在孫.中.山的積極倡議下， 報經袁.世.凱批准， 北洋政府正式下令， 規定了以每年清明節為植樹節。

現代愛國將領馮玉祥， 有“植樹將軍”的雅稱， 他行軍打仗， 嚴令士兵踐踏、破壞樹木。 他曾在軍中立下護樹軍令：“馬啃一樹， 杖責二十， 補栽十棵。 ”駐紮宿營期間， 他帶頭參加當地的植樹綠化活動。 他在北洋陸軍第十六混成旅旅長時， 率兵討伐張勳復辟， 屯兵徐州。 為美化徐州的城市環境， 馮玉祥發動官兵在植樹節期間廣泛地植樹造林。 當時樹苗緊缺， 馮玉祥即命令士兵將營區內的榆樹落下的榆錢撿起裝好， 待來年清明節到開墾的荒地、河邊、道路旁去種植。

（圖）《努力惜春華》， 豐子愷（繪）

馮玉祥喜歡植樹， 更加愛護、保護樹木， 當他看到一些成材的樹木被人砍伐， 新載的樹木被人為地破壞， 他非常痛心。 有一次， 他在徐州市區內微服私訪， 看到大街兩旁的樹木鬱鬱蔥蔥， 遮天蔽日， 真是賞心悅目。 因為徐州是一座古老的文化名城， 樹木的年齡有的都在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以上。

他正行走之間， 發現前面一群人正在砍伐一株有幾百年樹齡的古樹， 他立即上前制止， 責問道：“你們為什麼要砍伐這棵古樹？”其中一人反問道：“你是什麼人， 敢過問我們伐樹？這條街都是我們王老爺的， 砍一棵有什麼了不起？”馮玉祥大聲說道：“我是誰不重要， 而這棵樹很重要， 此樹最起碼得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你們就這樣隨便砍伐， 豈不可惜？”這時他的衛兵上前向這群人說道：“這位就是徐州最高軍政長官， 大名鼎鼎的馮玉祥將軍！”這群人聽了面面相覷， 一哄而散。

（圖）馮玉祥（1882年11月6日－1948年9月1日）， 字煥章， 原名基善。

回去後， 馮玉祥命令手下人起草保護樹木的通告， 在徐州市區內廣為張貼。 可是砍伐樹木的行為仍然屢禁不止， 一些官宦、士紳建造房屋和樓臺亭閣， 隨意就把百年的老樹砍掉。 馮玉祥看官府的通告不管用， 就寫了一首詩， 讓手下人書寫張貼。 詩中寫道：“老馮駐徐州， 徐州綠油油；誰砍我的樹， 我砍誰的頭。 ”此詩儘管是一首打油詩， 通俗易懂，

可是比官府的通告強似百倍， 威力無窮。 那些官宦士紳們都知道馮玉祥是個布衣將軍， 一身正氣， 鐵面無私， 軍紀嚴明， 如果真撞到他的槍口上， 他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腦袋真的搬家了。 因此那些亂砍伐、破壞樹木的不法之徒聞之膽寒， 望之卻步， 再沒人敢亂砍濫伐街道兩旁的樹木了， 一下子有效制止了亂砍濫伐樹木的現象。 不幾年， 徐州城內樹木鬱鬱蔥蔥， 生機勃勃。

*作者：鄭學富， 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 文史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