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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作家部落·作品展播(十)·李成芳《山前山后》

作者李成芳: 職業副主任醫師 喜歡文字 喜歡舞蹈 網上曾發表文章若干篇。

作者李成芳: 職業副主任醫師 喜歡文字 喜歡舞蹈 網上曾發表文章若干篇。

九兒住在明軒山頂後面的一間屋子裡, 屋子兩邊一邊一戶人家。 山前也有兩戶人家, 一戶是雜貨鋪給遊人準備了一些常用的東西和食品。 另一戶是一個腳夫每天淩晨下山收拾前一天遊人丟下的垃圾, 同時回來的時候給九兒帶回一些新鮮吃食和常備物品。

九兒第一天來這裡的時候從山前坐纜車而上。 看山上霧氣蒸騰, 綠樹蒼翠, 一直黯淡的心隨著纜橋往上移動的時候竟然有點想追隨那一片雲霧, 只是不知道山上的雲霧是否能讓自己不再無所得。 當一襲白衣的九兒下得纜車, 身邊的遊客有駐足望她。 她面無神色的跟著腳夫從山最頂端繞到山后。 從山頂迤邐而下, 過幾百步是一大片平臺, 建了幾間木屋, 腳夫帶她進了中屋, 裡面已經收拾乾淨, 腳夫為她鋪好床鋪同時放下包裡的食品和日常用品以後囑咐九兒有事呼他, 就離開了。 九兒一言不發的站了幾分鐘, 就到窗戶邊看外面, 望見山下深不見底, 比前山陡峭了許多, 樹倒是茂盛可是從石崖上長出來扭曲著身姿。

她想自己就在這裡了, 只想此刻與山守候, 一時感覺自己好像真是斷了人間煙火, 只是小龍女是在古墓, 而九兒在山頂, 倒希望自己那天也許會化為大山的一縷霧。

夜色來臨的時候, 九兒一口飯都不想吃, 腳夫的妻子送來飯菜就離開了。 她看著飯菜一點點的變涼、看著天色一點點的暗下、看著窗外的樹一點點的成了一片黑影, 整個天色黑霾霾的。 九兒就這樣定定得站著, 希望讓夜色把自己吸掉可好。 過了好久屋子旁邊有了聲音, 該是左右兩個屋子的人回來了, 有腳夫打招呼的聲音, 後來語聲低了, 好像是嘀嘀咕咕著, 九兒不想管他們, 竟自坐著。 直至涼意深深。

天色亮起的時候,

九兒又站于窗前。 她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隔窗向她望著, 眼睛很大臉色黑紅, 看見九兒時有點緊張就轉了身。 腳夫的妻子送來早餐看見昨日飯菜原樣放著就有點焦急, 對九兒說:“姑娘你得吃飯, 山裡的飯食清淡但是都是你叔公從山下運回來的

。 ”九兒點點頭, 她如釋重負的走了。 腳夫妻子又說:“你先吃吧一會我來收拾。 ”九兒洗漱完畢喝了點清粥吃了一點小菜感覺還可口。 等腳夫妻子收拾後就出得門前想出去轉轉, 只見除了看見都是雜草怪石, 沒有容易下腳的地方就作罷, 山前白日估計遊人如織就斷了去前山的念頭。 因著兩屋的人都已走光, 後來腳夫妻子送午飯的時候九兒問了一句, 她說這兩家人都在山下種了一小片田地,

因此到山下伺弄去了。 看著腳下的怪石菱形雜草叢生沒有路的樣子, 九兒心底感歎他們的毅力。

依然是晚上人家回來, 那個青年依然用黑黑的眼睛瞅瞅她, 九兒帶了一堆書在白日裡常一下午的睡晚上倒無困意, 捧著書卻心亂著, 想一絲舊日的每一點都讓她痛的不能自已,有時好想讓自己連同山上的樹一樣沒了心只剩身,可是卻又想等什麼。

連著幾十日九兒就這樣過著,感覺自己快石化了一般,她到真想自己就是一塊石頭這樣也許不痛,有時候手機有來電她都壓了,壓了只是暗示她還在,不必找不必見。隔壁的青年總在她的房間的燈光暗了方暗,之後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休息了。忽一日起來,外面的山頂第一次沒有了雲霧,九兒再往山下似乎有了一條細細的路九兒第一次有了想下去的衝動,她就換了一雙軟鞋就離開屋子一點點的從山上向山下緩緩而行,一路山石陡峭,九兒有了一股狠勁,她想讓山路變成她的腳底。不知過了多久,細細碎碎的汗珠過了面頰,九兒快到山底她看見一片麥田,麥田不大但是蔥蔥蘢蘢,有著微微的淺黃色,讓心頭有了一點亮光。她下山的速度快了一點,等到了麥田的時候卻看見一小簇紫色,像薰衣草的紫,花卻比薰衣草大了許多,她伸出手想去摘那簇紫色,剛剛觸及九兒就叫了一聲,原來還有小刺,九兒的手指頭出了血,她把手指頭放在口裡吮了一下。這時抬頭看見眼前一個人影就是那個屋子裡的青年,他已將紫花用一個大荷葉一樣的葉子包著底部,在向九兒遞了過來,久兒笑笑道一聲謝,那青年有點緊張起來,撓撓頭笑笑說:“第一次看見你笑,我叫五子,”九兒點點頭,他又說:“花是我種的,你想要我可以天天給你摘,”九兒搖搖頭。她看了山下很遠的地方似乎像火車爬過,五子順著她的眼神說那是二十裡以外的一個鄉鎮,有一小站通往外面,九兒定定的看著車有點恍惚。後來五子說:“中午了我送你回去吧!山上的路更不好走,你能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樣太危險。”九兒又點點頭就和他一點點的爬回山上,上山的路越發艱難,可五子靈活敏捷如猴子,他拉著九兒一步步的回到山上。屋子前站著腳夫和他的妻子神情焦急,等看見九兒急的直跺腳,說你這孩子怎麼不老實,竟然從這條路下山,九兒笑笑叫了聲叔公叔婆我餓了,叔婆趕緊進屋裡從飯桶取出飯菜,九兒吃的香甜。

第二天清晨九兒對腳夫說:“叔公你告訴我媽我要回了,不用他們接我坐火車回去。”叔公一時有點驚訝也笑意盈盈說好的好的我這就告訴他們。晚飯時分五子回來了又給九兒的花瓶插了一簇紫花,九兒說:“五子明天我要走了,”五子一時有點發愣,好久沒說話,呆一會突然說: “對的對的你該走了,你從來那天就是像一個從天上下來的仙子,你不該留在這裡。”九兒說:“不是這裡我不該在,是我沒修成能過這樣的日子,我本來不是仙子,我就得入人間煙火。”五子說:“對的對的,明天我送你去火車站。”

晨起的時候,腳夫叔公就來幫九兒收拾好東西,叔婆和幾戶人家都來送別。九兒有點黯然,說:“你們不要送了,讓五子一個人就可以了,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到了小站,五子不知什麼時候從山下急匆匆回來帶來很大一捧紫花,九兒說:“五子,山下的田太薄太少,你要不不要種了,這一片山的旅遊點是我大伯承包的,讓他給你找點事做。要麼找我爸去他公司裡面做點事。”五子說:“不用了我還是想種我的麥田種我的紫藤花,你什麼時候想來我的花還給你摘,”九兒說:“也許來但是不知那一天,我回去就要去法國留學了,不知今生回不回來,這段時間和山在一起山給了回了一點魂,我為回來的找行走的路去了。”五子點點頭只說:“對的對的,你來了的時候你大伯已經派人通知我們幾家人盯著你,怕你想不開跳了山,現在好了沒事了。”九兒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日子一直是她的燈暗了他的屋子的燈才暗,九兒就說:“謝謝你,估計你操的心最多了,”五子搓搓手說:“應該的。”

九兒抱著花上了車,滿車廂都是香氣,好久好久她不想觸碰人群了,因為會痛的無以復加,可現在淡了只剩下一點點了,再有的只是一點不知未來,曾經她愛著的人已經遠了淡了,他們一家依然過著平靜的日子。有一度因為想不開她真的想死,母親急的罵了她,她便一怒離開了學校跑到這裡,告訴母親接近她一步她就粉身碎骨。在火車上她看著每個行人不同心事的面孔,看著窗戶外悠忽而過的樹和偶爾路過的一兩間房子。心底有點明白也許世俗就是這樣,入得塵世入得煙火,終歸要染盡人世各色,看盡人世百態,走無數條路,無論別人走沒走過,終歸要走下去。還有好多愛需要去愛的,還有許多事要去做的。

運營人: 任瑞新

指導: 田彬 潘瑜

顧問: 馬炳蔚

主編: 劉建光 筱米

想一絲舊日的每一點都讓她痛的不能自已,有時好想讓自己連同山上的樹一樣沒了心只剩身,可是卻又想等什麼。

連著幾十日九兒就這樣過著,感覺自己快石化了一般,她到真想自己就是一塊石頭這樣也許不痛,有時候手機有來電她都壓了,壓了只是暗示她還在,不必找不必見。隔壁的青年總在她的房間的燈光暗了方暗,之後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休息了。忽一日起來,外面的山頂第一次沒有了雲霧,九兒再往山下似乎有了一條細細的路九兒第一次有了想下去的衝動,她就換了一雙軟鞋就離開屋子一點點的從山上向山下緩緩而行,一路山石陡峭,九兒有了一股狠勁,她想讓山路變成她的腳底。不知過了多久,細細碎碎的汗珠過了面頰,九兒快到山底她看見一片麥田,麥田不大但是蔥蔥蘢蘢,有著微微的淺黃色,讓心頭有了一點亮光。她下山的速度快了一點,等到了麥田的時候卻看見一小簇紫色,像薰衣草的紫,花卻比薰衣草大了許多,她伸出手想去摘那簇紫色,剛剛觸及九兒就叫了一聲,原來還有小刺,九兒的手指頭出了血,她把手指頭放在口裡吮了一下。這時抬頭看見眼前一個人影就是那個屋子裡的青年,他已將紫花用一個大荷葉一樣的葉子包著底部,在向九兒遞了過來,久兒笑笑道一聲謝,那青年有點緊張起來,撓撓頭笑笑說:“第一次看見你笑,我叫五子,”九兒點點頭,他又說:“花是我種的,你想要我可以天天給你摘,”九兒搖搖頭。她看了山下很遠的地方似乎像火車爬過,五子順著她的眼神說那是二十裡以外的一個鄉鎮,有一小站通往外面,九兒定定的看著車有點恍惚。後來五子說:“中午了我送你回去吧!山上的路更不好走,你能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樣太危險。”九兒又點點頭就和他一點點的爬回山上,上山的路越發艱難,可五子靈活敏捷如猴子,他拉著九兒一步步的回到山上。屋子前站著腳夫和他的妻子神情焦急,等看見九兒急的直跺腳,說你這孩子怎麼不老實,竟然從這條路下山,九兒笑笑叫了聲叔公叔婆我餓了,叔婆趕緊進屋裡從飯桶取出飯菜,九兒吃的香甜。

第二天清晨九兒對腳夫說:“叔公你告訴我媽我要回了,不用他們接我坐火車回去。”叔公一時有點驚訝也笑意盈盈說好的好的我這就告訴他們。晚飯時分五子回來了又給九兒的花瓶插了一簇紫花,九兒說:“五子明天我要走了,”五子一時有點發愣,好久沒說話,呆一會突然說: “對的對的你該走了,你從來那天就是像一個從天上下來的仙子,你不該留在這裡。”九兒說:“不是這裡我不該在,是我沒修成能過這樣的日子,我本來不是仙子,我就得入人間煙火。”五子說:“對的對的,明天我送你去火車站。”

晨起的時候,腳夫叔公就來幫九兒收拾好東西,叔婆和幾戶人家都來送別。九兒有點黯然,說:“你們不要送了,讓五子一個人就可以了,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到了小站,五子不知什麼時候從山下急匆匆回來帶來很大一捧紫花,九兒說:“五子,山下的田太薄太少,你要不不要種了,這一片山的旅遊點是我大伯承包的,讓他給你找點事做。要麼找我爸去他公司裡面做點事。”五子說:“不用了我還是想種我的麥田種我的紫藤花,你什麼時候想來我的花還給你摘,”九兒說:“也許來但是不知那一天,我回去就要去法國留學了,不知今生回不回來,這段時間和山在一起山給了回了一點魂,我為回來的找行走的路去了。”五子點點頭只說:“對的對的,你來了的時候你大伯已經派人通知我們幾家人盯著你,怕你想不開跳了山,現在好了沒事了。”九兒明白了為什麼那些日子一直是她的燈暗了他的屋子的燈才暗,九兒就說:“謝謝你,估計你操的心最多了,”五子搓搓手說:“應該的。”

九兒抱著花上了車,滿車廂都是香氣,好久好久她不想觸碰人群了,因為會痛的無以復加,可現在淡了只剩下一點點了,再有的只是一點不知未來,曾經她愛著的人已經遠了淡了,他們一家依然過著平靜的日子。有一度因為想不開她真的想死,母親急的罵了她,她便一怒離開了學校跑到這裡,告訴母親接近她一步她就粉身碎骨。在火車上她看著每個行人不同心事的面孔,看著窗戶外悠忽而過的樹和偶爾路過的一兩間房子。心底有點明白也許世俗就是這樣,入得塵世入得煙火,終歸要染盡人世各色,看盡人世百態,走無數條路,無論別人走沒走過,終歸要走下去。還有好多愛需要去愛的,還有許多事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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