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原著中女子命運有些悲慘,何小萍遭遇著自我身份喪失
如果說指向年輕群體的“文藝青春片”的市場潮流暫退,
何小萍在原著中名叫“何小嫚”。在小說裡,
這一補償的瞬間,
如果說原著對小嫚和劉峰更加殘酷,則對林丁丁也是殘酷的。林丁丁並沒有像電影中那樣,
就連在電影中風光無限、“門當戶對”做了司令兒媳的郝淑雯,在小說中最終也被大款丈夫的諸多“小三兒”逼退位,只得到兩套房產,成為“租一套住一套”的包租婆。在小說中的這些人物中,沒有誰有幸福的婚姻結局,沒有真正的成功者。這種幻滅仿佛一切都起源於“背叛”——早年劉峰的“觸摸事件”,本是他對林丁丁真摯的表白和擁抱,卻被告密而判作“猥褻”,造成他被逐出文工團,去往越南戰場,最終失去右臂;蕭穗子愛戀的男兵少俊被郝淑雯背地裡勾引上床,郝說服他告發蕭穗子寫情書,從而引發對蕭穗子的激烈批鬥。嚴歌苓借郝淑雯之口,宣讀對過往時代的質問:“我們當時怎麼那麼愛背叛別人?怎麼不覺得背叛無恥,反而覺得正義?” 在這種“正義的背叛”的洗禮下,所有人的命運都是扭曲和痛苦的,而背叛人之人也終會遭人之背叛。
電影《芳華》試圖在原著基礎上做出諸多創新,比如上文講過的對劉峰和何小萍之晚年關係的“精緻的留白”。而其隱去了郝淑雯、林丁丁等人物的失落一面,單取其成功的形象,未嘗不與劉峰、何小萍等人的命運產生鮮明對比。這種命運的兩極差異,在時代變遷的大環境下是不言自明的。何小萍始終是弱勢群體的最失落者,劉峰則代表著過往時代的光輝之善。電影通過“留白”將二人的晚年關係給出更多期待,也許只有過往時代的光輝之善和最失落者之間才能獲得共情。這種共情雖仍鮮見,但有其未來的豐富可能性。
何小萍變瘋的過程,在電影中並沒有太多著墨,而小說則講述了她在戰場上偶然被媒體發現,被報導成了“英雄護士”、“戰地天使”、“平凡中的偉大”。她是在被樹立成典型、被迫四處作報告的過程中突發精神分裂的。她發病時反復念叨“我離英雄差太遠。我不是你們找的人”。這也許在暗示,失落者之現實處境和賦予給她的“英雄”話語之間,有著難以彌合的撕裂。這種撕裂只有在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中被治癒。
電影在這個層面上有一個可貴的創新,那就是讓變瘋之後的何小萍在草地上跳一段獨舞,這是原著裡不曾有過的。英雄和失落者的二元撕裂下,何小萍在遭遇著自我身份喪失。“變瘋”意味著她沒有合理的話語來言說自己的身份和命運,在他者眼中只能被定義為“瘋”。在草地獨舞的何小萍雖身著病號服,但她在用融入血液的舞技來詮釋實質清醒的自我意識。這就是文藝之真諦,即用形象來創造能夠自我言說的話語,從而達到總體的自我重建和自我拯救。
林丁丁再次離婚,最終以家庭保姆、看守空房子為業。就連在電影中風光無限、“門當戶對”做了司令兒媳的郝淑雯,在小說中最終也被大款丈夫的諸多“小三兒”逼退位,只得到兩套房產,成為“租一套住一套”的包租婆。在小說中的這些人物中,沒有誰有幸福的婚姻結局,沒有真正的成功者。這種幻滅仿佛一切都起源於“背叛”——早年劉峰的“觸摸事件”,本是他對林丁丁真摯的表白和擁抱,卻被告密而判作“猥褻”,造成他被逐出文工團,去往越南戰場,最終失去右臂;蕭穗子愛戀的男兵少俊被郝淑雯背地裡勾引上床,郝說服他告發蕭穗子寫情書,從而引發對蕭穗子的激烈批鬥。嚴歌苓借郝淑雯之口,宣讀對過往時代的質問:“我們當時怎麼那麼愛背叛別人?怎麼不覺得背叛無恥,反而覺得正義?” 在這種“正義的背叛”的洗禮下,所有人的命運都是扭曲和痛苦的,而背叛人之人也終會遭人之背叛。
電影《芳華》試圖在原著基礎上做出諸多創新,比如上文講過的對劉峰和何小萍之晚年關係的“精緻的留白”。而其隱去了郝淑雯、林丁丁等人物的失落一面,單取其成功的形象,未嘗不與劉峰、何小萍等人的命運產生鮮明對比。這種命運的兩極差異,在時代變遷的大環境下是不言自明的。何小萍始終是弱勢群體的最失落者,劉峰則代表著過往時代的光輝之善。電影通過“留白”將二人的晚年關係給出更多期待,也許只有過往時代的光輝之善和最失落者之間才能獲得共情。這種共情雖仍鮮見,但有其未來的豐富可能性。
何小萍變瘋的過程,在電影中並沒有太多著墨,而小說則講述了她在戰場上偶然被媒體發現,被報導成了“英雄護士”、“戰地天使”、“平凡中的偉大”。她是在被樹立成典型、被迫四處作報告的過程中突發精神分裂的。她發病時反復念叨“我離英雄差太遠。我不是你們找的人”。這也許在暗示,失落者之現實處境和賦予給她的“英雄”話語之間,有著難以彌合的撕裂。這種撕裂只有在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中被治癒。
電影在這個層面上有一個可貴的創新,那就是讓變瘋之後的何小萍在草地上跳一段獨舞,這是原著裡不曾有過的。英雄和失落者的二元撕裂下,何小萍在遭遇著自我身份喪失。“變瘋”意味著她沒有合理的話語來言說自己的身份和命運,在他者眼中只能被定義為“瘋”。在草地獨舞的何小萍雖身著病號服,但她在用融入血液的舞技來詮釋實質清醒的自我意識。這就是文藝之真諦,即用形象來創造能夠自我言說的話語,從而達到總體的自我重建和自我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