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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的龍山,有兩個“春天”

清明前後,落雨紛紛。

正是交☆禁☆配的季節、生髮的歲月。

光禿禿的枝頭突然爆裂,炸開幾束椿芽,嬌嫩柔弱,顏色深紫淡朱不一。

人們欣喜,以“椿巔”“椿尖”相稱。顧名思義,兩種叫法都有理據,似乎不必分出錯對。甚至於另一方水土人士或因口音之誤,稱其“春天”,更是讓人拍案叫絕。

莊子寫《逍遙遊》: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

八千歲為秋。

就是說椿樹長壽,後來也用“椿”指代父親,“萱”指代母親,一些人家大門前貼了“椿萱並茂”的橫幅,意為父母健在、白頭偕老,飯後還能手牽著手去跳廣場舞。

香椿做菜,歷來以涼拌、煎蛋為主。北方是多數拌豆腐,切碎椿芽,混入豆腐丁,

憑經驗放些鹽和味精、麻油,以個人喜好放蒜泥甚至碎辣椒就可以上桌。做法和小蔥豆腐相同,勝在香椿不能隨時得到,有因珍稀而新鮮而珍惜之感。

煎蛋則就是椿芽煎雞蛋,會做的人多,不必細說,不會做的人可能十指不沾陽春水,總之也不必告訴。

清明時節,香椿盛極,脆嫩無渣,最堪下飯。食物的時令性,決定了食物的品質。這當然是真理。

偏偏從古到今,一些無聊文人,矯枉過正,過份強調時令,故作驚人語:香椿(或其他菜)只適合在清明(其他特定時段)前後幾天採食,過了這時段一秒鐘就風味頓失。

其實這是一種陋習和偏見,好比人去喝花酒點妹子,年輕姑娘固然招人眼,可是年紀大點也並不差許多啊,老有老的風情嘛!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是萬物的道理。香椿雖然好,香椿煎蛋雖然好,也並不是為一切人珍愛,愛香椿而不愛香椿煎蛋的人都不在少數。

它的氣味芳鮮濃郁,喜歡的人趨之若鶩,不喜的人避之不及,和芹菜、香菜的境遇差不多。

人面對食物,愛和不愛,純粹取決於個人口味,在品味、德行上並沒有高下之分,不應該強求得到別人的認同。讚譽或者詆毀,以不傷他人為度最好。

寒去暑來留不住,椿樹長成高大,木材紫紅,耐水耐蝕。

嬌嬌女兒顏色好,正是十八二十時。砍倒椿樹,請木匠打成鏡臺或梳妝架,給女兒作嫁奩。

鄉下人家很多椿樹,栽在庭院前後、地頭路邊。譬如其他草木一樣,雨裡長芽、風中落葉,天生天養,也無人管。

鄉民吃一茬椿葉,碗裡就是一年的光陰。

異時新媳婦洗臉對鏡,記取椿樹,或有所思想。

八月十五砍樹子

九月十二打嫁奩

妹 妹

你莫哭

轉個彎彎是你屋

作者:向彬

寒去暑來留不住,椿樹長成高大,木材紫紅,耐水耐蝕。

嬌嬌女兒顏色好,正是十八二十時。砍倒椿樹,請木匠打成鏡臺或梳妝架,給女兒作嫁奩。

鄉下人家很多椿樹,栽在庭院前後、地頭路邊。譬如其他草木一樣,雨裡長芽、風中落葉,天生天養,也無人管。

鄉民吃一茬椿葉,碗裡就是一年的光陰。

異時新媳婦洗臉對鏡,記取椿樹,或有所思想。

八月十五砍樹子

九月十二打嫁奩

妹 妹

你莫哭

轉個彎彎是你屋

作者:向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