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網

如果秦始皇不死,秦朝會亡嗎?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秦朝到底亡在誰手上的問題。一世而亡呢,還二世而亡?這是個歷史界爭訟不已的老問題,喜歡秦始皇的人,一定說秦是亡在秦二世胡亥手上,而討厭秦始皇的人,

在反乎是。記得在批儒評法期間,學界幾乎一邊倒地認為,若不是秦二世和趙高,秦是不會亡的。有人甚至認為,把持朝政的趙高,實際上是一個隱藏很深的儒家。

在我看來,秦朝之所以二世而亡,最主要的因素,是制度上的。從這個角度講,秦亡,應該是亡於一世。

秦制雖然不是在秦始皇的手上創建的,但是,對法家學說有著特別愛好的秦王政,卻把秦制推向了極致,並且建立了一個大一統集權帝國。秦朝的制度,有幾個特點,第一、皇帝集權,掌控一切。丞相以下的官僚群體,只是一個辦事人員的集合,所有人,都為皇帝負責。皇帝通過監察網路,嚴密監督官員。第二、張大的地方郡縣體制,政權延伸到縣以下,既有屬於塊的鄉,

也有屬於條的路亭。第三、嚴刑峻法,無論官民,一律以不能變通的法律治理。繁複的法律條文,嚴苛的司法過程。第四、以吏為師,徹底的愚民體制,不僅愚民,而且愚官,需要學習的只有法律,只有官員才掌握這些法律,要想學,也只能跟官員學。第五、社會管理上的軍國主義,軍事化管理和連坐制度。第六、以軍功和事功為政績的官員考核晉升制度。

這樣的制度,就是一種暴政的基礎。

有了這樣的制度,大動干戈(北逐匈奴),大興土木,修長城,修阿房宮,修馳道,頻繁徵發民力,以至於橫徵暴斂,就是必然的。地方官為了完成任務,討好皇帝,征糧徵稅一定層層加碼,一定濫用刑罰(增加刑徒,方便帝王工程的施工)。秦朝由於對商業不感興趣,所以,統一之後修馳道,書同文,車同軌,居然沒有為商旅增加便利。統治者更熱衷的,其實是把人固定在鄉間的方格裡,
方便管理和徵調。也就是說,在這樣的制度下,統治者最大的偏好,是不斷地崩解政治和社會的弦,治下的百姓難受,讓替他幹活的官員緊張,不能犯一點錯。

這樣的暴政的制度,要想在統一後大範圍的疆域推廣開,而且維持下來,關鍵在於上面有一個強人鎮著,

秦始皇就是這樣的強人。但是,在秦國的時候,情況比較簡單,統一之後,局面就複雜了。即便有著打天下的威勢,秦始皇要想維持住局面,也只能做一個辛勞的皇帝,每天要批閱近萬斤的奏章和文書,頻繁不辭勞苦地出巡天下,彈壓和監督地方官,最終累死在了路上。以至於倉促之間,讓小兒子胡亥得手,成為接班人。

其實,胡亥接手之後,儘管趙高專權,但是,他們對於這個暴政體制,並沒有增添什麼東西。方方面面,基本如舊。但是,這個體制所必須的強人,卻消失了。這兩人的威勢,不足以震懾群臣,也不足以懾服地方。秦統一之後,把秦制擴展到六國,實際上還是有很多漏洞的。秦國那樣的軍國主義的社會制度,並沒有真正落下來。張良收買刺客,博浪一錐,誤中副車,大索十日,居然兩人都沒抓到。政權延伸到了縣以下,但鄉亭居然還得依靠劉邦這種江湖人士。而這種人,按法家的理論,是危險性最大的。最上面的壓力一旦減輕,地方上對民眾的彈壓和治理,就未免放鬆,亂子,就開始出現了。但嚴刑峻法的治理方式,卻依然僵化,橫徵暴斂依舊,大興土木依舊。陳勝吳廣之所以揭竿而起,能夠沒幾天就天下騷然,背後是有大量的小騷亂的基礎,以及地方官普遍不用命、甚至怠工的背景。換言之,暴政體制的中樞,就是一個能鎮得住地方的強人,一旦這個強人不在了,體制也就快要崩解了。換言之,這樣的體制,一個必然的趨勢,就是獨裁者一定得不斷把弦繃緊,也只有強人,能做到這一點。如果換了弱一點的人,就會立馬引起反彈。

但是,一個只能一個趨向不斷把弦繃緊的體系,理論上,總有一日弦是會斷的。所以,即便秦始皇不死,能像那個著名電視劇的主題歌唱的那樣,能再活五百年,秦朝也是會崩解的。或者早一點,在秦始皇年老多病之時,或者晚一點,在國家和社會的緊張,到了所有人都受不了的時候。也就是說,像秦帝國這樣的剛性結構的大一統帝國,脆敗,是一種必然歸宿。不然的話,怎麼可以想像,一個幾十年前剛剛橫掃六國的強大的政治軍事體系,怎麼幾個戍卒一叫,幾乎所有這個帝國地方的官吏和軍隊,都變了心呢?事實上,秦二世和趙高,不過是個背鍋的,替在某些人眼裡絕對高大上的偉人秦始皇政來背了一個巨大的黑鍋。

並沒有增添什麼東西。方方面面,基本如舊。但是,這個體制所必須的強人,卻消失了。這兩人的威勢,不足以震懾群臣,也不足以懾服地方。秦統一之後,把秦制擴展到六國,實際上還是有很多漏洞的。秦國那樣的軍國主義的社會制度,並沒有真正落下來。張良收買刺客,博浪一錐,誤中副車,大索十日,居然兩人都沒抓到。政權延伸到了縣以下,但鄉亭居然還得依靠劉邦這種江湖人士。而這種人,按法家的理論,是危險性最大的。最上面的壓力一旦減輕,地方上對民眾的彈壓和治理,就未免放鬆,亂子,就開始出現了。但嚴刑峻法的治理方式,卻依然僵化,橫徵暴斂依舊,大興土木依舊。陳勝吳廣之所以揭竿而起,能夠沒幾天就天下騷然,背後是有大量的小騷亂的基礎,以及地方官普遍不用命、甚至怠工的背景。換言之,暴政體制的中樞,就是一個能鎮得住地方的強人,一旦這個強人不在了,體制也就快要崩解了。換言之,這樣的體制,一個必然的趨勢,就是獨裁者一定得不斷把弦繃緊,也只有強人,能做到這一點。如果換了弱一點的人,就會立馬引起反彈。

但是,一個只能一個趨向不斷把弦繃緊的體系,理論上,總有一日弦是會斷的。所以,即便秦始皇不死,能像那個著名電視劇的主題歌唱的那樣,能再活五百年,秦朝也是會崩解的。或者早一點,在秦始皇年老多病之時,或者晚一點,在國家和社會的緊張,到了所有人都受不了的時候。也就是說,像秦帝國這樣的剛性結構的大一統帝國,脆敗,是一種必然歸宿。不然的話,怎麼可以想像,一個幾十年前剛剛橫掃六國的強大的政治軍事體系,怎麼幾個戍卒一叫,幾乎所有這個帝國地方的官吏和軍隊,都變了心呢?事實上,秦二世和趙高,不過是個背鍋的,替在某些人眼裡絕對高大上的偉人秦始皇政來背了一個巨大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