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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企業接連被曝造假,你還相信它的製造神話嗎

文/巴九靈(微信公眾號:吳曉波頻道)

就在兩年多前, “去日本買只馬桶蓋”還是一個被極度熱議的話題, “中國製造品質低, 而日本製造品質好”給人的刻板印象還是如此的強烈。

但最近兩三年, 日本製造業連續爆出造假和品質問題的醜聞, 有點像藝人偶像賣人設, 賣著賣著突然就賣崩了的感覺。

日本的世界500強企業被曝造假十年

就在這個月, 在日本鋼鐵行業排位第三、位列全球500強的鋼鐵集團神戶制鋼召開發佈會, 向外界承認:2016年9月至2017年8月期間, 旗下多家工廠長期篡改和偽造部分鋁、銅製品的強度及尺寸等出廠檢驗資料,

以達到以次充好的目的。

到目前為止, 神戶制鋼這起造假事件到底有多大規模還未得而知。 根據神戶鋼鐵第一次公佈的資料, 問題產品占到鋁、銅業務的4%, 涉及200家企業。

不過後來又發現, 資料造假的時間, 不僅僅是過去一年, 而是整整十年,

而且內部牽涉甚廣, 是一起“窩案”, 涉及管理層在內的數十名雇員。 小巴不得不感歎, 曾經我們那麼信賴的日本製造也開始造假, 一造還是十年。

這個現實讓神戶制鋼的社長川崎博也很無語, 對於問題產品規模問題, 他表示大概還是4%, 沒有太大變化, “當然, 就是說, 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 ”

這句軟綿綿的表態背後, 大概是一種“這口鍋我實在是背不動”的感覺。

日本製造業今年造假醜聞頻出

其實, 最近幾年, 日本製造業的敗局和醜聞事件, 並不止這麼一起。

東芝財務造假

2015年, 日本最大的半導體製造商、第二大綜合電機製造商東芝, 被審計機構認定為財務造假, 跨度達到連續7年, 至少涉及4大業務部門、前後3任社長, 虛報利潤1562億日元(約合12.7億美元), 後來又陸陸續續被查出來數億美元的的財務造假。

東芝不得不經營重組、斷臂求生, 把冰箱、洗衣機在內的白色家電業務打包賣給了中國的美的。

高田死亡氣墊

今年6月, 老牌汽車安全系統製造商高田申請破產。 從2008年開始, 這家公司向汽車企業提供的安全氣囊會爆裂金屬碎片, 對前排乘客造成安全威脅, 在10年的時間內造成了100多人的死傷, 被稱為“死亡氣囊”。 因為高田氣囊的安全問題, 全球範圍內被召回的汽車數量史無前例, 累計超過了4000萬輛。 生產-出問題-召回-賠償-再生產,

這一“閉環”最終導致了日本製造業的最大破產案的發生。

其他影響相對小一些的案例, 但實際上一樣觸目驚心的, 還包括2015年東洋橡膠公司抗震裝置資料造假、2016年三菱汽車燃料資料造假等問題。

這些案例, 每一個都有其獨特性, 但歸結起來還是能總結出一些規律, 其誘因都是經營虧損後採取的成本控制。 比如神戶制鋼, 2015年虧了80億日元, 2016年擴大到120億, 2017年預計會進一步擴大到230億日元, 管理層被迫控制成本。

換言之, 原因在於績效。 這與十年前, 索尼前常務董事天外伺郎對索尼在數字時代失敗的總結一直, 他在《績效主義毀了索尼》一文中他在文中抨擊美國式的績效主義, 認為它扼殺了企業的創新能力, 導致索尼之敗。

但小巴覺得, 過於沉浸于過去的成功模式,而沒有採取與時俱進的變化,導致技術創新喪失、經理人當家的保守經營、員工階層官僚化等組織結構和經營戰略問題,或許才是最大的原因。

一位元美國博士為日本製造加持了品質管制

日本一直以產品優質、服務周到而著稱。用過日本企業生產的東西或是去過日本旅行的人,往往會被其用戶體驗和品質所折服,這也是日本製造頗受中國人喜愛的原因之一。

不過,日本製造的品質也有一段黑歷史。從二戰後一直到1970年代的近三十年裡,日本產品竟以品質低劣而聞名,甚至連一卷家用衛生紙,都常常因為到處是窟窿而無法使用。

下面這張圖,就是有人投訴買到的衛生紙,既像西西里漁網,又像凍豆腐,就是不像衛生紙,家庭主婦聯合會的主婦們憤怒地買遍了市面上所有的衛生紙品牌,在陽光下來統計上面有多少窟窿,以此區分品質的優劣。

為日本企業從理論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的,是品質管制專家愛德華茲·戴明。他幫助日本政府和企業“運用統計分析,建立品質管制機制”,快速從戰後恢復經濟。其後他在日本各地舉辦全面品質管制培訓講座,成為了當時在全日本最受尊重的管理學者之一。在日本商業界,如果要找一位公認的宗師人物,排在首位的,可能不是日本人,而是這位美國人。

1960年,日本天皇破例首次為外國人頒發了二等瑞寶獎章,得獎事由上寫著:“日本人民把日本產業得以重生,日制收音機及零件、半導體、照相機、雙筒望遠鏡、縫紉機等商品成功地行銷全球,歸功於戴明博士在此的施為。”

戴明的管理哲學,可以簡單概括為一個由四步P(計畫)、D(執行)、C(檢查)、A(行動)構成的環,成為“戴明環”。

品質管制的重點,在於產品品質不能靠事後檢驗,而應該在過程中預防錯誤。因為戴明的全面品質管制在日本企業中的普及,加上以日本企業自身的努力,日本製造的品質突飛猛進,從1970年代開始風靡全球,甚至成為了一個“品牌神話”。

“日本選擇了戴明,中國選擇了德魯克”

中國的企業,在過去數年中經歷了痛苦的轉型升級,學習的對象,也包括了日本的品質管制。

與日本不同的是,在中國最受歡迎的管理學者,是德魯克,中國企業學得最多的,是德魯克的目標管理。這種管理模式,以績效等目標為核心與前提,過程充滿了靈活度,頗有幾分“結果可以為過程辯護”的意味。也因此,業界常常以半調侃式的論調說,“日本選擇了戴明,而中國選擇了德魯克。”

全面品質管制及與之相對應的精益生產,曾經給日本製造帶來了日本製造No.1的榮光。但成功的另一面也是路徑依賴,全面品質管制對於過程中預防錯誤的極度重視,要求企業製造出來的,是一個不會出錯、完全體的標準品,也往往在產品創新的過程中增加了多上數倍的財務和時間成本。這在當下要求充滿了未知和不確定、要求快速反覆運算的市場環境下,或許也成了一種負擔。

企業的經營,可以視為一種生態系統,它的運作,並無絕對的至高法則,而是像人的身體一樣需要均衡。無論是績效管理還是全面品質管制,都是一種營養成分,在缺少的時候需要得到及時的補充。

在中國,它被稱為中庸之道,而在管理學的經典論述中,被稱為權變,即“隨具體情境而變”或“依具體情況而定”。

柯林斯和波拉斯兩位作者在《基業長青》中對偉大的公司的定義是“務實的理想主義者”,他們認為“利潤是生存的必要條件,但對很多高瞻遠矚的公司而言,利潤不是目的,利潤就像人體需要的氧氣、食物、水和血液一樣,這些東西不是生命的目的。”

世界上執行強績效管理的大型企業為數眾多,三星如此、中國的互聯網企業也都是如此。有所不同的是,這些企業的目標本身或許存在不同,比如中國的互聯網企業,主要圍繞用戶而非單純的利潤展開,用戶的數量、留存率、活躍度、獲客成本及客單價,每一項都極要緊的目標。

今天中國傳統企業的轉型在尋找新的目標中完成,而日本企業,似乎也應該要尋找一次屬於自己的轉型升級。

過於沉浸于過去的成功模式,而沒有採取與時俱進的變化,導致技術創新喪失、經理人當家的保守經營、員工階層官僚化等組織結構和經營戰略問題,或許才是最大的原因。

一位元美國博士為日本製造加持了品質管制

日本一直以產品優質、服務周到而著稱。用過日本企業生產的東西或是去過日本旅行的人,往往會被其用戶體驗和品質所折服,這也是日本製造頗受中國人喜愛的原因之一。

不過,日本製造的品質也有一段黑歷史。從二戰後一直到1970年代的近三十年裡,日本產品竟以品質低劣而聞名,甚至連一卷家用衛生紙,都常常因為到處是窟窿而無法使用。

下面這張圖,就是有人投訴買到的衛生紙,既像西西里漁網,又像凍豆腐,就是不像衛生紙,家庭主婦聯合會的主婦們憤怒地買遍了市面上所有的衛生紙品牌,在陽光下來統計上面有多少窟窿,以此區分品質的優劣。

為日本企業從理論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的,是品質管制專家愛德華茲·戴明。他幫助日本政府和企業“運用統計分析,建立品質管制機制”,快速從戰後恢復經濟。其後他在日本各地舉辦全面品質管制培訓講座,成為了當時在全日本最受尊重的管理學者之一。在日本商業界,如果要找一位公認的宗師人物,排在首位的,可能不是日本人,而是這位美國人。

1960年,日本天皇破例首次為外國人頒發了二等瑞寶獎章,得獎事由上寫著:“日本人民把日本產業得以重生,日制收音機及零件、半導體、照相機、雙筒望遠鏡、縫紉機等商品成功地行銷全球,歸功於戴明博士在此的施為。”

戴明的管理哲學,可以簡單概括為一個由四步P(計畫)、D(執行)、C(檢查)、A(行動)構成的環,成為“戴明環”。

品質管制的重點,在於產品品質不能靠事後檢驗,而應該在過程中預防錯誤。因為戴明的全面品質管制在日本企業中的普及,加上以日本企業自身的努力,日本製造的品質突飛猛進,從1970年代開始風靡全球,甚至成為了一個“品牌神話”。

“日本選擇了戴明,中國選擇了德魯克”

中國的企業,在過去數年中經歷了痛苦的轉型升級,學習的對象,也包括了日本的品質管制。

與日本不同的是,在中國最受歡迎的管理學者,是德魯克,中國企業學得最多的,是德魯克的目標管理。這種管理模式,以績效等目標為核心與前提,過程充滿了靈活度,頗有幾分“結果可以為過程辯護”的意味。也因此,業界常常以半調侃式的論調說,“日本選擇了戴明,而中國選擇了德魯克。”

全面品質管制及與之相對應的精益生產,曾經給日本製造帶來了日本製造No.1的榮光。但成功的另一面也是路徑依賴,全面品質管制對於過程中預防錯誤的極度重視,要求企業製造出來的,是一個不會出錯、完全體的標準品,也往往在產品創新的過程中增加了多上數倍的財務和時間成本。這在當下要求充滿了未知和不確定、要求快速反覆運算的市場環境下,或許也成了一種負擔。

企業的經營,可以視為一種生態系統,它的運作,並無絕對的至高法則,而是像人的身體一樣需要均衡。無論是績效管理還是全面品質管制,都是一種營養成分,在缺少的時候需要得到及時的補充。

在中國,它被稱為中庸之道,而在管理學的經典論述中,被稱為權變,即“隨具體情境而變”或“依具體情況而定”。

柯林斯和波拉斯兩位作者在《基業長青》中對偉大的公司的定義是“務實的理想主義者”,他們認為“利潤是生存的必要條件,但對很多高瞻遠矚的公司而言,利潤不是目的,利潤就像人體需要的氧氣、食物、水和血液一樣,這些東西不是生命的目的。”

世界上執行強績效管理的大型企業為數眾多,三星如此、中國的互聯網企業也都是如此。有所不同的是,這些企業的目標本身或許存在不同,比如中國的互聯網企業,主要圍繞用戶而非單純的利潤展開,用戶的數量、留存率、活躍度、獲客成本及客單價,每一項都極要緊的目標。

今天中國傳統企業的轉型在尋找新的目標中完成,而日本企業,似乎也應該要尋找一次屬於自己的轉型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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