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洞村》:中國農村的未來向何處去?
從沈從文筆下的翠翠,
到《血色湘西》的穗穗,
湘西給我們這些遙遠的旁觀者來說,
是唯美多情的少數民族地區,
在小說和影視劇裡往往如此。
然而,
我們通過新聞報導又明白,
湘西在相當長時間內又是連片的國家級貧困縣地帶。
苗月導演的《十八洞村》,
通過聚焦一個湘西的一般山村,
講述這個村裡的貧困戶如何自力更生,
怎樣與駐村幹部合作,
通過自己的努力奮鬥,
成功摘除貧困的帽子,
走向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生活。
青山、綠水、金鳳凰,
梯田、稻苗、綠意盎然,
雞犬之聲相聞,
自得其樂。
如此的湘西,
當然稱得上某一種目光裡的詩與遠方的田野,
然而物質生活確實有待提高。
《十八洞村》並不賣慘也不刻意抬升政策。
生活在高山梯田之上的苗人,
有著自己的追求,
特別是王學圻飾演的老頭,
似乎可以看做是《黃土地》的另外一個版本。
中國農村如何脫貧,
確實是21世紀的重要課題。
王學圻飾演的《十八洞村》老農民,
作為復員軍人腰杆子硬氣了一輩子,
卻在晚年之時,
被縣委駐村幹部精准識別為貧苦戶,
甚為不服,
在和陳瑾飾演的老伴反復核算之後,
終於為現實的數字所打敗,
一家三口(不幸的小孫女也在老人家裡撫養)每日可支配收入低於1.2美元。
對於小農模式的自然經濟來說,
這曾經在中國廣大農村的普遍現象。
十八洞村藏在深山之中,
大城市氾濫成災的貨幣遠遠沒有來到這個小山村,
自給自足為主的生產生活方式,
很難實現與國家GDP增長相符合的比例,
更不必說M2的速度了。
《十八洞村》雖然沒有明確說明本村村民每人承包多少土地,
然而看起來也不像是太多的樣子,
否則一年兩季水稻不至於收穫如此之底,
本片鏡頭一一掃過王學圻家庭中所有的存貨,
稻穀、鹹魚等等。
王學圻和他的家族中的落後分子(楊家班),
首先通過開墾耕地的辦法,
以擴大生產資料的基礎,
從而實現農作物的更多剩餘。
最初,
大家採用最原始的筐擔紅土,
這是一種效率最低的路徑,
後來調用了大卡車,
從而在短時間內為小集體增加了七八十畝地。
駐村幹部則將村村通公路的政策落實到底,
交通從山間小路到水泥路,
從縣鄉到村莊的時間驟減是徹底改變農村面貌的前提。
更不用說,
本村還有年輕人回來,
將網店建設在家鄉,
意味著老家的特色商品可以與整個網路世界的買家連結在一起。
建設家鄉,
不僅需要王學圻鄧留守老人和可以改變的二流子等人,
更是需要村裡外出打工的年輕人,
王學圻的兒子也回來了。
人多力量大,
上陣父子兵,
正是這些顛撲不破的樸素道理,
才能實現在新時代的農村脫貧致富。
中國農村未來向何處去,
既是自上而下的政策導向,
也是基層農民和幹部的具體奮鬥所帶來。
在即將到來的5G互聯網時代,
農村要想做到與世界共振,
必須做到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的長處,
以及積極擁抱新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