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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子豪散文《童年的記憶》

生在農村, 便有了農村的生活, 所以我的腦海裡永遠是藍天白雲, 空曠的原野, 一年四季變換著戎裝的樹木, 掩映在樹蔭下的四間土垃牆東屋、三間土垃牆南屋,

一道“7”字形的院牆, 小的像火柴盒一樣的馬鞍過底。

我生在南屋裡, 自幼多病, 父母怕我養活不了, 便在我剛出生時就給了爺爺、奶奶。 儘管當時很貧窮, 但我還是在爺爺、奶奶的呵護下, 過了童年中最快樂的時光。

從我記事的時候起,

就有一群小夥伴, 同我一起割草。 割草是為了玩, 同時多少能給貧窮的家裡掙點工分。 我們七八個人一起, 挎著草箕(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一種盛草的工具, 臘條編制), 拿著鐮刀、鏟子, 在樹蔭下挖坑, 在溝邊掏洞, 而後推琉蛋、走四子, 或者把柳條截成54個10釐米長短的小棍, 在上面刻成不同的花紋, 耍花棍。 直到太陽偏西, 才去割草。 割草的速度很快, 我們競賽著, 看誰割得多。 初春時, 我們割刺刺芽、麥竹草、蘆葦草;盛夏, 我們割抓秧草、茅草、扁扁草;秋季, 草結子了, 我們用手薅草, 哧哧啦啦, 泥土不斷地濺在我們出滿汗水的臉上, 使我像硝煙彌漫裡的士兵。 遇到草多的時候, 我們各自揮起鐮刀, 把自己圍在中間, 沿著一個圓芟草,
就像一隻受傷的蜻蜓, 展著翅膀, 拖著身子, 欲飛而不起, 最後只能轉成一個圓。

當夜色來臨時, 我們的收穫也來了, 每人滿滿一草箕的青草, 背在背上, 每前進一步, 草不停地扇起, 像一朵青雲, 使我們的心也跟著扇了起來。 不知誰起了個頭, 大家自覺地唱起來:“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士打靶把營歸……”收穫的喜悅壓住了體力的透支。

間或的跟爺爺下地, 爺爺便教我種地。 記憶最深的是種瓜。 爺爺手裡拿個鏟子, 在地上挖一個長約十釐米的坑, 捏上三五個瓜子, 放在坑裡, 然後埋上, 再用鏟子把土培成馬鞍狀。 爺爺說, 一個瓜坑, 留三棵瓜苗, 到瓜苗放葉的時候, 再拔去一棵, 只留兩棵。 這樣即使有棵瓜苗死掉或者蟲吃, 也能保住不缺苗。

按照爺爺的說法, 我一個個地挖坑, 然後丟瓜子、培土。 一半天, 我象模像樣地種上幾趟瓜, 一個個的馬鞍狀的瓜庵, 看上去像一排排漂亮的房屋, 整潔而典雅。 我心裡的暢快, 不亞於在學校裡考試得到了頭名。 累了, 躺在地上, 仰望天空, 忽然覺得自己高大起來,

激動的心, 就像空中漂浮的白雲, 冰清而玉潤。

冬天的月夜是我們玩瘋了的時候。 晚飯後, 月亮已過柳梢頭, 梅花正在浮動暗香。 我組織了幾乎全村的夥伴, 大家跳躍著, 開始了遊戲。 捉迷藏、丟手絹、小柳樹扛大刀、簸麥糠等。 《簸麥糠》是我根據《老鷹抓小雞》改編的, 同樣是一群人扯著, 只是前面抓小雞的人, 改作了唱。 一人唱道:“簸, 簸, 簸麥糠來, 什麼時候能到王家莊來, 王家莊有個王大娘來。 問, 小狗可睜眼嗎?”對方說睜眼了, 身後的一個夥伴便到了唱者的身後, 這樣, 直到人走完為止。

一切都玩膩了, 我們開始學孔明佈陣。 我把小妹坐的四輪小木車推來, 坐上當諸葛亮, 兩邊兩個夥伴分別扮演魏延、馬岱, 關興、張苞;我拿一把蒲扇作鵝毛扇, 扮魏延、馬岱、關興的拿木刀,扮張苞的拿高粱桔做長矛。比我早一年出生的夥伴龍,領一群夥伴扮魏兵,自扮司馬懿。

兩兵相接,拼死搏鬥,喊聲震天動地,樹上的鳥群常常被我們趕得帶著恐慌的叫聲,撲啦啦地飛起,又撲啦啦地落下。有時候大人們無法睡覺,便把我們趕出村外,我就在麥地裡“瘋”,逮生產隊的驢駒子作馬騎。我們已經被“遊戲”吸引了,仿佛真的回到了兩千多年前的三國時代。

物換星移,光陰荏苒。時光在我的喜悅與憂愁間,不知不覺地流失了,如今我已過天命之年,許多榮辱都模糊了,而童年的瑣事卻漸漸地清晰起來,這也許是一種自然現象吧。

扮魏延、馬岱、關興的拿木刀,扮張苞的拿高粱桔做長矛。比我早一年出生的夥伴龍,領一群夥伴扮魏兵,自扮司馬懿。

兩兵相接,拼死搏鬥,喊聲震天動地,樹上的鳥群常常被我們趕得帶著恐慌的叫聲,撲啦啦地飛起,又撲啦啦地落下。有時候大人們無法睡覺,便把我們趕出村外,我就在麥地裡“瘋”,逮生產隊的驢駒子作馬騎。我們已經被“遊戲”吸引了,仿佛真的回到了兩千多年前的三國時代。

物換星移,光陰荏苒。時光在我的喜悅與憂愁間,不知不覺地流失了,如今我已過天命之年,許多榮辱都模糊了,而童年的瑣事卻漸漸地清晰起來,這也許是一種自然現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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