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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錢鐘書著作劄記——《周易正義-論易之三名》

開端蘊含著整個體系的所有資訊, 開端就是體系發展的萌芽。 錢鐘書貌似沒有完型體系的《管錐編》, 我以為其開端, 依然是非常值得解讀的所在。 在這裡, 錢先生實際規定了他的這部書的思想的未來的發展的軌道。

《管錐編》第一部解讀的書是《周易正義》, 其開篇之文則是《論易之三名》

原文為:

第一, 《論易之三名》:“《易緯乾鑿度》雲:‘易一名而含三義, 所謂易也, 變易也, 不易也。 ’鄭玄依此義作《易贊》及《易論》雲:‘易一名而含三義;易簡一也, 變易二也, 不易三也’”。

筆者按:《易》為群經之首, 首先這段話, 告訴我們錢先生這就是要從頭,

從中華智慧的開端來梳理真理的閃光。 如果不注意易經的地位, 那麼錢先生的這樣的分析的分量就會大大降低。 所以我們應當意識到《管錐編》是在從事中華文化的溯本清源的工作。 當然這個溯本清源不是固步自封, 而是以開放的姿態與世界西方文明相對接, 通過錢先生之口來彼此對話。 從這個角度說, 我們說是錢先生對中華文明的自我梳理, 這恰恰就意味著這是他將中華文明放在世界文化背景和進程的視野下進行解讀的。 當然我們的學習也應當如此。 而只有如此, 才能見其工作的獨創性, 才能見中華文明的獨創性, 才能體現中華文明在當代世界文化背景下的極強的應變力和鮮活的生命力。

其次, 易之三名, 也是易的三個特點, 這三個特點, 暗合體現系統發展的原理。 這是與現代文明相銜接的。 所謂易之為簡的含義, 這就是現代系統科學所討論的從簡單到複雜的發展的開端。 從簡單到複雜, 其基本邏輯, 我以為倒是馬克思在《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提出的從簡單到複雜的發展邏輯最相吻合。 馬克思將系統的開端就定義為簡單範疇。 第二個特點是變易, 也就是變化, 但是這個變化必須是簡易自身的變化, 而不是任意的變化。 反過來我們也可以說所謂的變化, 就是使之前的簡單的事物變得更複雜了, 變化的功能在於增添了使系統複雜的作用, 當然, 這個系統本身可能是越來越輕鬆和簡單。 在馬克思的《政治經濟學批判導言》中,

簡單範疇是必須變化的, 特別是依靠自己的否定, 使自己變得複雜起來。 比如, 簡單商品交換, 會產生貨幣這個仲介, 而貨幣這個仲介會成為貨幣資本轉化為生產資本等等, 這樣, 我們天天街頭買菜這樣的小活動就成為世界投行或者跨國公司產生的歷史根源。 第三則是不易。 所謂不易就是不發生變化。 這種既要發生變化, 又要不變, 只能是在體系中, 當然我們也可以說, 任何變化之中都有不變的地方。 變化不是完全的變化, 不變也是永恆的靜止不動。 在現實中, 二者並不是完全分開的, 完全可以是渾然一體的, 只能靠我們的智力分析才存在的。 比如我們與父母的遺傳基因就是無論我們怎麼改變,
但是基因是不變的。 在馬克思《資本論》構建的體系中, 資本無論是在生產資本還是貨幣資本還是商品資本之中, 資本的本性是不變的。 在這裡如果從縱向的角度看就是一般和各別的關係。

我們稍微總結下, 其實就是基於從簡單到複雜的發展歷程, 系統自身的變化與不變是統一的。

最後需要必須清楚的交代的一點就是這是辯證法。 錢鐘書一開始就是從辯證法的角度開始自己的學術思考歷程的。 忽視辯證法的開端, 就會忽視錢鐘書的最為核心的東西。 辯證法才是錢鍾書的精髓。 當然我們知道《矛盾論》也是講辯證法的。

再補充一點就是, 這個開端, 又不是一般的哲學開端, 因為是從分析詞意開始的。 因此我也想說,

哲學的開端, 也必然是從詞彙開始。 語詞與簡單範疇相統一。 語詞當然不是哲學的開端, 但是哲學的開端必然是從語詞開始。 語詞是哲學的條件, 就是唯物主義, 也要從分析物質是什麼開始。 雖然物質的內容是客觀的, 但是物質這個詞語本身卻具有主觀的色彩。

哲學必須從語詞開始, 語詞是哲學的外衣。 馬克思本人認識到了主觀意識對客觀世界的作用, 當然也就是對哲學的構建的作用, 而且馬克思本人也分析語言, 但是他沒有提出語詞與辯證法的關係, 恩格斯在他的最為著名的《反杜林論》中也是很遺憾的沒有提出。 我想將語詞作為哲學的形式的開端, 應當成為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當然要義。

需要補充的是錢先生也舉出了“生生之謂易”的話, 變化、發展、衍生是易學的題中自然之意。因此,對易的現代的理解更應該從體系或者系統的構建、發展、演化的角度來思考。錢先生在繫辭(六)中引述陸象山的話就再好不過的說明了中國古人對於宇宙體系的思想,原文是:《象山全集》卷二二《雜說》:“千萬世之前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千萬世之後,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東、南、西、北海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九淵之說,即《樂緯稽耀嘉》所謂:“人雖生異世,其心意同如一也”(《玉函山房輯佚書》卷五四),而推宙以及宇耳。

筆者按,推宙及宇,時間而加上空間,不就是宇宙之整體乎?體系的思想在宋儒陸象山這裡是明確的提出了的。

從另一個角度說,所謂變易與不易也是基於系統的發展的背景。這樣我們也可以今而說所謂傳統哲學的動靜之論也是建立在體現的發展的基礎上,是建立在衍生變化的基礎上。動靜的關係只有置於衍生變化的基礎上,動靜的關係才是真實的,否則就是純粹的概念推演,就是不完善的。如王夫之雲“靜者靜動非不動也”,不就是事物在很慢的很悄無聲息的生長嗎?

錢鐘書先生關於這種統一性,在原文中寫到:“變易”與“不易”、“簡易”,背出分訓也;“不易”與“簡易”,並行分訓也。“易一名而含三義”者,兼背出與並行之分訓而同時合訓也。”三種不同含義集中在一個字或者一個概念之中,這不過就是該概念對於現實事物的反應,與其說是概念的狀況,不如說是現實的狀況,是對現實的高度的概括。

變化、發展、衍生是易學的題中自然之意。因此,對易的現代的理解更應該從體系或者系統的構建、發展、演化的角度來思考。錢先生在繫辭(六)中引述陸象山的話就再好不過的說明了中國古人對於宇宙體系的思想,原文是:《象山全集》卷二二《雜說》:“千萬世之前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千萬世之後,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東、南、西、北海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九淵之說,即《樂緯稽耀嘉》所謂:“人雖生異世,其心意同如一也”(《玉函山房輯佚書》卷五四),而推宙以及宇耳。

筆者按,推宙及宇,時間而加上空間,不就是宇宙之整體乎?體系的思想在宋儒陸象山這裡是明確的提出了的。

從另一個角度說,所謂變易與不易也是基於系統的發展的背景。這樣我們也可以今而說所謂傳統哲學的動靜之論也是建立在體現的發展的基礎上,是建立在衍生變化的基礎上。動靜的關係只有置於衍生變化的基礎上,動靜的關係才是真實的,否則就是純粹的概念推演,就是不完善的。如王夫之雲“靜者靜動非不動也”,不就是事物在很慢的很悄無聲息的生長嗎?

錢鐘書先生關於這種統一性,在原文中寫到:“變易”與“不易”、“簡易”,背出分訓也;“不易”與“簡易”,並行分訓也。“易一名而含三義”者,兼背出與並行之分訓而同時合訓也。”三種不同含義集中在一個字或者一個概念之中,這不過就是該概念對於現實事物的反應,與其說是概念的狀況,不如說是現實的狀況,是對現實的高度的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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