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上午, 在上海交通大學舉行的玉帛之路考察叢書暨第十三次考察成果發佈會上, 爆出一個驚人消息:離敦煌不遠的三危山可能有中國早期古代玉礦。 如果考古發掘能證實這一消息, 這將是我國目前最古老的古玉礦, 將刷新中國古玉礦的紀錄, 或許成為繼敦煌藏經洞被發現以來第二個重大發現。
驪姐有幸成為這次考察的參與者, 就給大家講講這次考察的經過。
8月底的太陽依然毒辣, 隔著車窗照進來都能感覺到空氣的熱度。 大家到了車上, 才相互進一步作介紹, 給我們帶路的是一位嚮導董傑,
小董原本是在敦煌作畫的畫工, 沒事兒就喜歡在敦煌周邊到處晃悠。 幾年時間, 就把敦煌周圍的地界跑了個遍。 有一次, 他跑到三危山東邊的沙漠裡, 天黑了又冷又餓就鑽進一個洞子過夜。 想不到這個洞穴很暖和, 還幫他避過了沙漠裡的餓狼。 天亮之後, 他查看這個洞穴, 裡面有很多流動的沙子, 把流沙刨出來之後, 居然是一個高處豎井低處橫井的人工洞穴。 小董發現洞穴裡面有骨頭、陶片和一些玉料,
在人類學考察中, 經常會遇到當事人要求保密的情況, 一般來說, 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 我們都會儘量尊重當事人的要求。 說話之間, 小董指著一處峽口, 對我們說, 這就是著名的旱峽。 只見兩面土崖高聳陡峭, 中間一條細細的小道蜿蜒其中。 戈壁常年乾旱, 一旦下雨, 雨水就會沿著小道沖刷出河床, 變成一條小河奔湧出峽口。 小董說, 很多西域的電視劇都是在這裡拍攝的, 比如《西遊記》《大敦煌》。
陸地巡洋艦經過旱峽繼續往裡開, 像一頭豹子敏捷地在沙丘間奔騰跳躍。 這時手機已經完全沒有信號了, 路也沒有了, 這裡是真正的無人區了, 一望無際都是起伏延綿的戈壁沙丘。 若不是有人帶路, 我們肯定在裡面找不著北。
又開了一段路, 小董說到了。 我們從車上跳下來, 一波熱浪迎面撲來, 日頭白花花地耀眼。 我本來還慶倖這次考察帶了墨鏡、帽子可以抵禦烈日。 然而下一秒鐘, 我的心就咯噔一下。 這裡的沙丘混合著很多尖銳的礫石, 一不小心就能把腳劃破一個大口子, 而我居然穿的是涼鞋~慘了!
小董帶著一行人爬上一個沙丘,
揀了一會兒, 我們問小董, 就只有這塊地方麼?你說的那個洞穴在哪裡呢?小董笑了笑說在另外一邊。 於是我們重新上車, 從旁邊的沙丘中斜穿出去幾公里,
葉舒憲先生考察洞穴裡裸露的玉礦脈
這時劉繼澤先生告訴我們說,這周邊還有好多碎陶片。如果這是個古玉礦的話,那麼同時期的陶片也許可以幫助確定年代。此話一出,我們就找開陶片了。這一找,果真還找到了不少陶片,以紅色夾砂陶為主,很像是我們之前玉帛之路考察所見的齊家文化陶片。烈日當空,沙漠裡的風把沙子呼呼地刮到臉上,這世界單調得只聽見風聲和我們喘氣的聲音,還有一些沙漠裡的蠅子不停地來騷擾我們。考察領頭人中國文學人類學學會會長葉舒憲先生已經60多歲,我和馮先生生怕他在烈日下暴曬中暑,然而他的精神頭比我們還足。一個下午下來,大家的踏勘都收穫不少,撿到了碧玉料,沙漠玉料,陶片,以及打制石器。其中有不少敦煌人稱的打狼石,是一種黑乎乎的磨制石球,我們懷疑那不是現代人做的,而是以前古人遺留下來的石器。
第二天,當我們要離開敦煌時,小董來找我們,說願意把他的發現公諸於眾,上報給國家。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昨晚上葉舒憲、劉繼澤等人勸解起了作用,耿直樸實的小董也想通了。後來,葉舒憲先生和馮玉雷先生分別把採集的陶片樣品請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和甘肅文物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員鑒定,得到的結論比較一致:近似齊家文化陶片!如果這個判斷無誤的話,那麼敦煌玉礦應該開啟於距今三四千年之間,將是中國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古玉礦。葉舒憲先生認為,這個玉礦的發現或許能解開《尚書》的《堯典》和《禹貢》裡記載的三危山所產“球琳琅玕”之謎。
一個半月之後的10月18日,在董傑的幫助下,中國文學人類學研究會甘肅分會負責人馮玉雷先生帶著敦煌市副市長成兆文、敦煌西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科研管理科科長孫志成,司機范載鵬一行四人再度踏入旱峽玉礦,讓這片沉睡千載的大地寶藏真正回歸給國家。
葉舒憲先生考察洞穴裡裸露的玉礦脈
這時劉繼澤先生告訴我們說,這周邊還有好多碎陶片。如果這是個古玉礦的話,那麼同時期的陶片也許可以幫助確定年代。此話一出,我們就找開陶片了。這一找,果真還找到了不少陶片,以紅色夾砂陶為主,很像是我們之前玉帛之路考察所見的齊家文化陶片。烈日當空,沙漠裡的風把沙子呼呼地刮到臉上,這世界單調得只聽見風聲和我們喘氣的聲音,還有一些沙漠裡的蠅子不停地來騷擾我們。考察領頭人中國文學人類學學會會長葉舒憲先生已經60多歲,我和馮先生生怕他在烈日下暴曬中暑,然而他的精神頭比我們還足。一個下午下來,大家的踏勘都收穫不少,撿到了碧玉料,沙漠玉料,陶片,以及打制石器。其中有不少敦煌人稱的打狼石,是一種黑乎乎的磨制石球,我們懷疑那不是現代人做的,而是以前古人遺留下來的石器。
第二天,當我們要離開敦煌時,小董來找我們,說願意把他的發現公諸於眾,上報給國家。我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昨晚上葉舒憲、劉繼澤等人勸解起了作用,耿直樸實的小董也想通了。後來,葉舒憲先生和馮玉雷先生分別把採集的陶片樣品請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和甘肅文物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員鑒定,得到的結論比較一致:近似齊家文化陶片!如果這個判斷無誤的話,那麼敦煌玉礦應該開啟於距今三四千年之間,將是中國迄今為止發現的最早古玉礦。葉舒憲先生認為,這個玉礦的發現或許能解開《尚書》的《堯典》和《禹貢》裡記載的三危山所產“球琳琅玕”之謎。
一個半月之後的10月18日,在董傑的幫助下,中國文學人類學研究會甘肅分會負責人馮玉雷先生帶著敦煌市副市長成兆文、敦煌西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科研管理科科長孫志成,司機范載鵬一行四人再度踏入旱峽玉礦,讓這片沉睡千載的大地寶藏真正回歸給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