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 。 其實, 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 無非是兩具肉體碰撞的力, 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 ”
2015年, 因為這首《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的詩,
“腦癱詩人”、“農民詩人”、“草根詩人”, 網路上迅速給貼上了如此標籤。
不過, 對此她並不喜歡。 “希望寫出的詩歌只是余秀華的, 而不是腦癱者余秀華或者農民余秀華的。 ”
因為腦癱, 從小走路就很晚的她,
1995年7月,她燒掉了所有課本,在高考前輟學回家。
就是這一年, 她第一次投稿給《鐘祥日報》, 一投即中。
從此, 她開始從網上論壇陸續發了很多詩歌貼, 家裡沒電腦就跑到網吧裡寫, 直到09年, 貼吧網友湊錢給她買了台電腦。
那些年, 就有網友慕名前去找她, 不過, 據她回憶, 一次一個網友約她見面, 對方遠遠見到她真人, 就掉頭走了。
在她19歲那年, 父母給她做主, 招來一位上門女婿, 一個流浪到村裡的四川人, 整整比她大13歲。
在剛剛結婚的幾年, 余秀華甚至擔心丈夫會跑掉。 在她眼裡, 丈夫性格火爆, 兩個人經常因為瑣事吵架, 用她的話來說, “婚姻開始很新鮮,後來就煩了”。
甚至有一次, 丈夫果真離家出走了, 余秀華又把他追了回來。
“現在真是後悔, 幹嗎追他回來?”回憶往事, 她有點後悔的說。
在她父母那裡, 一個農村的殘疾女孩, 家庭窘困, 生活都不能保障, 最後能嫁給一個老實男人, 是再好不過的歸宿了。
不過, 只有她自己知道, 當丈夫拿著她的頭往牆上磕時, 無人呼應的恐懼和悲涼。
二十多年的婚姻, 兩人幾乎是形同陌路, 一年到頭, 丈夫在外打工, 除了過年湊在一起吃個飯, 飯後還不忘互損一番。
在丈夫眼裡, 她坐在那裡敲字寫詩, 還不如外面的三陪小姐。
他甚至跟外人開玩笑說, 要爬上余秀華的床, 得花500塊。
“你們這樣捧她都是一時的, 過去就沒了。 你們能不能幫她在北京找份工作啊, 一個月能掙一千多塊錢就行。 ”他的丈夫不無抱怨地說。
事實上, 余秀華也曾嘗試外出打工過, 去了溫州一家為殘疾人辦的廠子, 具體工作是扯開皮革上多餘的部分。
但由於腦癱的緣故,手也並不靈活,所以工作就比別人慢很多。
有一次,在流水線上,手在撕皮包邊的時候總是使不上勁兒,她就埋怨搭檔沒修好邊,害她撕不下來,結果引發了一頓爭吵。
後來,領導出來調節,要給她換個搭檔,她死活不肯,說,“這個位置好,別想把我換走!”
一個月後,父親把她接了回去,工資沒掙到,反倒倒貼了100元路費。
在很早的時候,父母就曾為她在村裡盤了個雜貨店,但她卻對買東西的人愛理不理,心思根本就不在雜貨店上。
“她每天都在打電話,不知道跟誰打,一聊好幾個小時,有人來買東西她也不搭理”。她的母親如是說。
關於離婚,過去她只要一提,丈夫就會說:“家裡都靠我,現在你要跟我離婚,白給你做奴隸?”
不過,現在她提離婚的口氣畢竟硬了很多:“多少錢能離?”丈夫張口就要100萬的精神損失費。
在電話裡,她對丈夫說:“你這個月回來,15萬元。下個月回來,10萬元。你隨便你隨便。”
後來,余秀華拿出自己的版稅15萬,悉數交給了丈夫,並答應在村裡再給他建一棟兩層樓的房子。
民政局辦理離婚回來的路上,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出名的那一年,余秀華家門前停滿了電視臺和報紙的車輛,“你們記者的車來得越多越好,把打穀場壓得更結實,今年我們家打穀就省力了。”余秀華說。
她的電話也快被打爆。“姑奶奶只是寫自己的詩歌,在我力所能及範圍裡,儘量寫好。呵呵,幸好這樣的風刮不了多久。”。在微信朋友圈裡,她從來都是直言不諱。
2015年一整年,她幾乎拿遍了整個詩歌界、出版圈的重要獎項。
甚至引起了日韓出版商的注意,日本《朝日新聞》還兩度報導了她的事蹟,瑞典方面邀請她去做詩歌分享會。
“我不想這樣被關注。”面對採訪,她臉上略顯疲態。
“我悄無聲息地落在世界上,也將悄無聲息地隱匿於萬物間。”面對紛至遝來的褒譽,她並不想再多說。
具體工作是扯開皮革上多餘的部分。但由於腦癱的緣故,手也並不靈活,所以工作就比別人慢很多。
有一次,在流水線上,手在撕皮包邊的時候總是使不上勁兒,她就埋怨搭檔沒修好邊,害她撕不下來,結果引發了一頓爭吵。
後來,領導出來調節,要給她換個搭檔,她死活不肯,說,“這個位置好,別想把我換走!”
一個月後,父親把她接了回去,工資沒掙到,反倒倒貼了100元路費。
在很早的時候,父母就曾為她在村裡盤了個雜貨店,但她卻對買東西的人愛理不理,心思根本就不在雜貨店上。
“她每天都在打電話,不知道跟誰打,一聊好幾個小時,有人來買東西她也不搭理”。她的母親如是說。
關於離婚,過去她只要一提,丈夫就會說:“家裡都靠我,現在你要跟我離婚,白給你做奴隸?”
不過,現在她提離婚的口氣畢竟硬了很多:“多少錢能離?”丈夫張口就要100萬的精神損失費。
在電話裡,她對丈夫說:“你這個月回來,15萬元。下個月回來,10萬元。你隨便你隨便。”
後來,余秀華拿出自己的版稅15萬,悉數交給了丈夫,並答應在村裡再給他建一棟兩層樓的房子。
民政局辦理離婚回來的路上,兩人臉上都帶著笑。
出名的那一年,余秀華家門前停滿了電視臺和報紙的車輛,“你們記者的車來得越多越好,把打穀場壓得更結實,今年我們家打穀就省力了。”余秀華說。
她的電話也快被打爆。“姑奶奶只是寫自己的詩歌,在我力所能及範圍裡,儘量寫好。呵呵,幸好這樣的風刮不了多久。”。在微信朋友圈裡,她從來都是直言不諱。
2015年一整年,她幾乎拿遍了整個詩歌界、出版圈的重要獎項。
甚至引起了日韓出版商的注意,日本《朝日新聞》還兩度報導了她的事蹟,瑞典方面邀請她去做詩歌分享會。
“我不想這樣被關注。”面對採訪,她臉上略顯疲態。
“我悄無聲息地落在世界上,也將悄無聲息地隱匿於萬物間。”面對紛至遝來的褒譽,她並不想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