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李的歌， 總有一種無力感。
你想說的， 被他說盡。 你還未想到， 他已代言。
餘下唯有沉浸其中， 自拔與否， 聽天由命。
偏愛他老來的演唱會，
現場的老李， 羞澀依然卻也不再以此為意， 不至於手足無措但還是含蓄到略嫌拘謹， 真誠而疏離， 坦率又克制。 唱起那些老情歌， 標誌性的抑揚頓挫已悄悄融化在字裡行間， 鋒芒盡藏， 哀而不傷。 編曲一如既往地講究， 小李劍青的小提琴偶爾錦上添花， 經常雪中送炭， 恰到好處地給老李騰出消解感傷的時間， 讓現場鬱結的情緒得以輕盈。 待老李緩過來， 幾句“不善”的言辭， 一兩個不好笑的笑話， 整場演唱會就在這一張一弛、嬉笑哀愁中流逝， 仿佛臺上台下的人生。
從前聽《鬼迷心竅》， 大約聽者和歌者的煙火氣都太重， 竟然聽不出什麼好來。 如今老李一句“春風再美也比不上她的笑”， 愛過的人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 中年夫婦， 老來伴侶， 該去聽聽老李的這首歌， 或者往日情愫， 不期而至， 身邊竟然還有一雙可以握住的手， 總算不枉了當年的鬼迷心竅。
老李越老， 唱功越好。
然而演唱會卻越開越少。
他還想唱幾年？
他還能唱幾年？
趁著老李還沒老到唱不動， 我想去聽一次他的現場。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