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神, 我發現我真的中了那魔咒, 發瘋了。
上回那信, 一叫靈鴿帶走, 我就後悔了。 我知道它可能傷害你。 但我還是叫它帶走那封信。 我想保留我的靈魂軌跡。 將來有緣時, 可以叫世界看到一個真實的瓊波巴。 他不是天生的聖者, 他也有私欲和習氣。 他真的敏感得要命, 但也正是這敏感, 成就了他。 要不是那敏感, 他會跟千萬個雪域漢子一樣, 在生活的重壓下, 早失去了那份嚮往。
相較於瑜伽士, 我其實更像一個行吟詩人。 我喜歡的詩人是, 能叫百姓頌揚, 而不懼君王流放, 憫人悲天, 大氣赫赫, 我畢生所效,
我只希望在遭遇了被命運的流放之後, 能在我心愛的女人懷中痛哭, 或是放歌。 寫到這裡, 我才忽然明白我為啥選中了你。 在你的眼眸中, 我真的找到了那種男人的感覺, 而不是瑜伽士或是聖者。
你千萬別叫我有聖者的面孔, 我不願意。 只要跟我一起時, 你能開心, 快樂, 一天比一天大氣和明白, 就成了。 你只管在跟我的接觸中覺醒於當下, 快樂無憂, 大愛充盈, 你便是世上最大的受益者。 這世上, 沒有比愛更偉大的教義, 沒有比善良更重要的思想, 沒有比真誠更值得讚美的品格。 有了它們, 你就是最成功的人類。 你還去求啥板著面孔的大師呢?
在你的心靈港灣裡, 我像遠航後的大船那樣, 毫無束縛地享受我作為人類的快樂。
將來, 在我走了太長的路, 經了太多的風雨, 承載了太重的使命之後, 我只想在我心愛的女人懷裡放下一切, 像嬰兒在母親懷中飽乳後那樣香甜地入夢。
我只想叫我的女人快樂, 只想在像殺生節那天滿頭大汗地去為她買水, 哪怕因此丟了金子也在所不辭;只想在她的一生裡用醉人的詩意裹挾了她, 叫她幸福地變成傻瓜;只想用堅實的臂膀摟了她, 叫她安全地香甜地熟睡;只想叫她明白, 無論她身在什麼地方, 都會有一雙眼睛正深情地望著她, 為她憂, 為她樂, 為她歌, 為她哭。
你是不需要大師的。 大師屬於世界,
——節選自《見信如面――莎爾娃蒂的情書》雪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