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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歷史激流中的一個臺灣家庭,戴小華《忽如歸》出版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 臺灣流行以政治題材為主的所謂“政治文學”, 但在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陸士清眼裡, 這些作品很少能夠真正反映臺灣人追求和平統一的心聲。

這個缺憾在馬來西亞籍華人作家戴小華筆下得以彌補。 近日, 戴小華的家族回憶紀實文學《忽如歸:歷史激流中的一個臺灣家庭》(下文簡稱《忽如歸》)由上海三聯書店出版, 並於3月12日在上海作協召開了新書發佈會暨作品研討會。 會上, 來自各領域的專家、學者對《忽如歸》在歷史、文學等多個方面的意義給予了肯定。

上海東亞研究所所長, 上海市臺灣研究所副所長章念馳認為, 過去我們對臺灣的理解和瞭解是非常稀薄的, 而這恰恰成為追求兩岸和平統一的盲點之一。 “戴小華女士她提供給我們的這本著作, 給我們補了一課, 讓我們有機會去瞭解了臺灣近幾十年來的社會演變, 也能夠理解今日臺灣社會。

富家少奶奶背後隱秘的家族史

戴小華的身世相當特殊。 戴家原籍河北滄州, 父親戴克華是國民黨上校。 戴小華出生在臺灣, 是家裡的第三女, 後嫁給到馬來西亞, 成為了作家王安憶眼中的“富家少奶奶”。

王安憶談起1991年與戴小華相識的過程, 放在今日, 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文學邀約。 但是放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 “前因後果敘述起來, 可以說是歷史的見證。 ”

戴小華

馬來西亞雖然在東盟國家裡是最早與中國建交的國家, 可是民間自由往來則要滯後許多。 1990年, 在中國和馬來西亞兩國kaioz民間交往前, 戴小華是第一位正式受邀訪華的文化使者, 也就成為了中馬文化交流破冰之旅的參與者。 在這樣的背景下, 王安憶受邀擔任新加坡《聯合早報》文學獎評委, 戴小華聽說後專門從吉隆玻到新加坡請她和莫言到馬來西亞去做巡迴演講。

因為剛剛恢復民間交往, 馬方處處小心謹慎, 能夠打通馬外交部給王安憶和莫言簽證, 讓王安憶覺得戴小華很有能力。

實際上, 所謂的“能力”除了因戴小華是馬來西亞全國性華人社團的第一位女性領導人外, 主要還是因她主持編纂、出版《當代馬華文存》、《文化文學大系》, 長期推動文化工作, 官方對她熟悉且信任而已。

馬來西亞之行讓王安憶印象非常深刻。 在新加坡, 王安憶感受到的是一個國際化的社會, 而到了馬來西亞, 她卻感受到當地華人非常濃厚的親情。 “除了知道她(戴小華)是臺灣人外, 她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富家少奶奶, 做過航空小姐, 還被星探邀請過兩次。 但這幾天讀了這本書後, 我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背景, 有這樣的家庭和兄弟。 ”王安憶說。

家族史裡折射出兩代中國人的悲歡離合

戴小華一家

《忽如歸》講述了戴小華一家在特殊年代和特殊環境中一個家族的小史, 卻又因為這些個人命運的遷轉與海峽兩岸重要歷史節點產生了命運的交錯。 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思和稱之為“繼聶華苓《三生三世》、齊邦媛《巨流河》之後的又一部現代中華民族痛史”。

在陳思和看來, 《忽如歸》的獨特意義就在於寫出了20世紀兩代中國人悲歡離合的歷史:第一代人為了理想而戰爭, 而分裂,而家破人亡。第二代人又是為了理想而奔走,呼籲和平。

在書中,戴小華將筆墨集中于大弟戴華光身上。戴華光為了兩岸統一的理想被捕入獄,終於釀成臺灣民族運動的一個重要部分,被稱為“戴華光事件”(“臺灣人民解放陣線”事件)。

在戴華光身上,陳思和看到了當年劉大任等一批青年的影子,也感受到了更加可貴的品質:“當國民黨實現解禁政策,民間開始頻繁往來,當年為之犧牲自由的理想開始有了實踐希望的時候,從監獄裡出來的戴華光沒有再攪和到臺灣的複雜政治鬥爭裡面去,沒有把以往的坐牢經驗當做政治資本,企圖再撈一把個人的名利。他拒絕了各種黨派對他的拉攏,淡薄名利,乾乾淨淨退出江湖,隱居家鄉河北滄州,開了一家點心店養家糊口、造福一方。

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毛時安也從《忽如歸》的文字中讀到了“痛感”,但他認為這種痛感非常特殊。“首先是非常淡,沒有捶胸頓足卻又是深入骨髓的;然後痛感非常小,完全集中在1949年以後到了臺灣的家庭,但同時也是很廣大的,不僅是‘外省人’的痛,實際上也是一個民族的痛。”

巴金紀念館館長周立民則從《忽如歸》出發,提出類似兩岸歷史這樣的題材在敘述上,能不能產生基本的共識。

儘管很多專家學者將《忽如歸》與《巨流河》等作品並談,但周立民認為,齊邦媛囿於黨見,在《巨流河》後面部分的敘述中遮蔽了最為基礎的認同,類似的情況也出現於其他同類作品中,比如把1950年的臺灣描繪成“黃金時代”,而忽視其對另外一部人是“白色恐怖時代”的事實。“現在戴小華的《忽如歸》出版,至少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希望看到的立體臺灣有了可能。”

呼喚對故土、歷史和文化的回歸

《忽如歸》一書原名《夢回家園》,相比於後者,與會專家、學者都更為喜歡現在的定名。

“忽如歸”取自曹植《白馬篇》“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顯然借古之愛國豪俠喻指戴小華弟弟戴華光,同時,在毛時安看來,一個“歸”字使得全書抓住了核心問題。

在書中,開篇即講了1999年戴小華母親病逝于臺灣,她決心按照母親生前所願不火化地將母親遺體帶回大陸老家安葬,由此展開了兩代人從身體到精神上的回歸之旅。

“從一開始母親的肉體要回歸土地,到對故土、歷史,乃至於中華民族文化的回歸,整個敘述就是圍繞著歸來展開的,最後就是葉落歸根。”

“實際上之所以大陸能夠在30年當中有這麼大的發展,其在自然有海外華人的付出。哪怕人不能回來,但是也有心裡情感的傾注,所以我覺得歸字取得很好。”

毛時安仍然記得1976年在詩歌朗誦會上聽到餘光中《鄉愁》時的感動。這首詩之所以在兩岸能夠引起那麼強烈的反響,很大程度上在於牽動和說出了兩岸人民的情感,說明這種情感在兩岸有基礎、有市場。“有一個說法是,因為地殼變動形成了臺灣海峽,兩岸隔海相望,但是在海峽下面,兩岸的大陸架卻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在這個變化無窮的時代,我們需要有一個穩定的東西,這個東西不在於隔海相望的島上,而在下麵,所謂葉落歸根的根。”

而分裂,而家破人亡。第二代人又是為了理想而奔走,呼籲和平。

在書中,戴小華將筆墨集中于大弟戴華光身上。戴華光為了兩岸統一的理想被捕入獄,終於釀成臺灣民族運動的一個重要部分,被稱為“戴華光事件”(“臺灣人民解放陣線”事件)。

在戴華光身上,陳思和看到了當年劉大任等一批青年的影子,也感受到了更加可貴的品質:“當國民黨實現解禁政策,民間開始頻繁往來,當年為之犧牲自由的理想開始有了實踐希望的時候,從監獄裡出來的戴華光沒有再攪和到臺灣的複雜政治鬥爭裡面去,沒有把以往的坐牢經驗當做政治資本,企圖再撈一把個人的名利。他拒絕了各種黨派對他的拉攏,淡薄名利,乾乾淨淨退出江湖,隱居家鄉河北滄州,開了一家點心店養家糊口、造福一方。

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毛時安也從《忽如歸》的文字中讀到了“痛感”,但他認為這種痛感非常特殊。“首先是非常淡,沒有捶胸頓足卻又是深入骨髓的;然後痛感非常小,完全集中在1949年以後到了臺灣的家庭,但同時也是很廣大的,不僅是‘外省人’的痛,實際上也是一個民族的痛。”

巴金紀念館館長周立民則從《忽如歸》出發,提出類似兩岸歷史這樣的題材在敘述上,能不能產生基本的共識。

儘管很多專家學者將《忽如歸》與《巨流河》等作品並談,但周立民認為,齊邦媛囿於黨見,在《巨流河》後面部分的敘述中遮蔽了最為基礎的認同,類似的情況也出現於其他同類作品中,比如把1950年的臺灣描繪成“黃金時代”,而忽視其對另外一部人是“白色恐怖時代”的事實。“現在戴小華的《忽如歸》出版,至少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希望看到的立體臺灣有了可能。”

呼喚對故土、歷史和文化的回歸

《忽如歸》一書原名《夢回家園》,相比於後者,與會專家、學者都更為喜歡現在的定名。

“忽如歸”取自曹植《白馬篇》“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顯然借古之愛國豪俠喻指戴小華弟弟戴華光,同時,在毛時安看來,一個“歸”字使得全書抓住了核心問題。

在書中,開篇即講了1999年戴小華母親病逝于臺灣,她決心按照母親生前所願不火化地將母親遺體帶回大陸老家安葬,由此展開了兩代人從身體到精神上的回歸之旅。

“從一開始母親的肉體要回歸土地,到對故土、歷史,乃至於中華民族文化的回歸,整個敘述就是圍繞著歸來展開的,最後就是葉落歸根。”

“實際上之所以大陸能夠在30年當中有這麼大的發展,其在自然有海外華人的付出。哪怕人不能回來,但是也有心裡情感的傾注,所以我覺得歸字取得很好。”

毛時安仍然記得1976年在詩歌朗誦會上聽到餘光中《鄉愁》時的感動。這首詩之所以在兩岸能夠引起那麼強烈的反響,很大程度上在於牽動和說出了兩岸人民的情感,說明這種情感在兩岸有基礎、有市場。“有一個說法是,因為地殼變動形成了臺灣海峽,兩岸隔海相望,但是在海峽下面,兩岸的大陸架卻是緊緊聯繫在一起的。在這個變化無窮的時代,我們需要有一個穩定的東西,這個東西不在於隔海相望的島上,而在下麵,所謂葉落歸根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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