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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葡萄酒中的礦物香

記得我在參加阿爾薩斯葡萄酒協會舉辦的2009 Sigile獎章評選會時, 我與一起在酒莊工作的法國女孩Fanny, 隨著評委們品嘗了16款來自不同酒莊的雷司令幹白酒。 當我私底下非常享受地讚歎一款酒:“très minéral!(充滿礦物香氣)”時, Fanny疑惑地問:“我怎麼察覺不到, 你是怎樣尋到的?礦物香...”我一時不知所措, 只吐了幾個字:“la pierre岩石, le sol土地...”。 畢竟用法文解釋如此微妙又專業的形容詞確實有些難度, 後來回到酒莊, 我便從葡萄園搜集來大大小小的石頭與砂礫, 並潑上當地人飲用的天然礦泉, 為使乾燥石頭的封閉香氣散發出來。 然後我便喊來Fanny,

和我一起閉眼, 尋覓那難以詮釋的礦石香...

呵呵...這段小插曲描述起來像是個笑談, 然而在葡萄酒的尋香之路上, 我們對嗅味覺的訓練是非常必要的。 雖然我的嘗試方式並不一定貼切, 但至少也真實地感受了一下所謂的“礦石香氣”。

礦物香(la minéralité), 對於法國人來說都很難理解的一個字眼, 那麼對於中國人來說應該更是新鮮並難於理解的。 今天, 我要為大家解開這個有趣的謎團。

法文“la minéralité”在普通的法文字典裡, 我們是尋不到的, 可以說它是葡萄酒品嘗中專用的一個名詞。 在這裡, 我把它翻譯成“礦物香”, 而“礦物香=礦物香氣+礦物香味”, 也就是說它涉及到葡萄酒鑒賞時的兩個步驟:“le nez, 聞香”和“en bouche, 入口”。 而至於形容詞“minéral”, 則是指“有礦物香味的(葡萄酒)”,

也正是這一微妙的形容詞, 困擾也誘惑了無數葡萄酒愛好者。

接下來, 就讓有家紅酒網試著詳細解說一下到底什麼是葡萄酒的礦物香:

首先, 葡萄酒的礦物香屬於葡萄酒的初級香氣亦是原始香氣的範疇, 所以它源自葡萄所生長的風土(氣候與土壤),

也源自葡萄品種本身。 比方說, 我曾經在一篇博文中介紹沙布利Chablis的葡萄酒, 其中就有提到它的“minéralité”, 這正是一個土壤與品種性質結晶的典型例子:那裡的土壤很久以前曾被海水覆蓋, 留下很多貝殼化石;而霞多麗(Chardonnay)品種本身又是一種富含礦物香氣的品種, 所以我們在沙布利的白葡萄酒中經常可尋到化石與海碘等的礦物香氣。 再如, 阿爾薩斯的雷司令(Riesling), 我們經常可尋到輕微的石油氣味。 A.O.C.Pouilly-Fumé(盧瓦爾文章來源於中國紅酒網地區)的長相思(Sauvignon Blanc)具有非常典型的火石氣味。

在葡萄酒裡, “la minéralité”所涉及到的氣味主要有:石灰岩(calcaire)、火石(silex,pierre de brulée,pierre à fusil...)、白堊(craie)、碘礦石(iode)、石油化石(naphte,pétrole,fossile)、石墨、鉛礦(mine de crayon)等。 舉些更細緻的例子, 便於大家感受:比如開篇我引述的小情節,

石子砂礫加礦泉水;再如, 當你劃火柴時, 那種竄入鼻腔, 甚至口中的有點刺刺、澀澀的氣味和味道, 這與放煙花時類似, 這種味道便屬於火石氣味範疇;還有一個很容易感受的例子, 便是當你鄰近大海, 風中彌漫的海碘氣息......

而在口中, 我們所品嘗到的礦物味則與酸味非常相似, 可以想像當口腔佈滿酸味的感覺。 從某種程度上講, 礦物味與酸味可產生類似的口腔觸覺與味覺, 這就是為什麼看酒評家或侍酒師的品酒筆記, 如果出現礦物味, 幾乎都會伴隨著出現酸味(l'acidité)的字眼;然而它們的明顯不同在於, 酸味在口中是由強變弱, 而礦物味則是由弱變強, 在整個品嘗旅程中, 礦物香出現在中間, 而余末時則以一種回味放大般的效果被我們的味覺和嗅覺所感知,

也正是在那一時刻, 葡萄酒中的土壤資訊便被傳遞了出來。

肯定有人會問, 這些奇怪的氣味如果出現在葡萄酒中, 是不是會使葡萄酒的品質大打折扣?然而答案截然相反, 礦物香是種品質的代言, 它詮釋了酒的純淨與優雅。 只有在純淨的酒裡面, 我們才能尋覓到它反射的土壤資訊。 就像非常清澈的泉水流淌于石子砂礫之上, 當你靠近它, 你會聞到一點潮濕氣息並夾雜著石子與泥土的清香, 這便是純淨之香。 我們經常會聽到有人說某種酒過酸, 然而我們從沒聽過某種酒礦物香過重的說法, 因為就像沒人會嫌棄自己錢多一樣。 即使有時這種礦物香與味會顯得有點粗獷, 我們還是應該學會去欣賞它的這種自然氣質。

通常意義上講,礦物香是白葡萄酒的專利,很少出現在紅酒裡。據我個人理解,也許正是由於紅酒裡的木香和丹寧打破了那種純淨,而混擾了我們的味嗅覺,從而感受不到這種純淨之香。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偏愛紅葡萄酒,也許是跟隨風潮,也許是色澤的誘惑,亦或者為了養顏益壽.....其實,在白葡萄酒中也有丹甯和木香無法逾越的複雜感官享受,那便是優雅的礦物香氣。

通常意義上講,礦物香是白葡萄酒的專利,很少出現在紅酒裡。據我個人理解,也許正是由於紅酒裡的木香和丹寧打破了那種純淨,而混擾了我們的味嗅覺,從而感受不到這種純淨之香。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地偏愛紅葡萄酒,也許是跟隨風潮,也許是色澤的誘惑,亦或者為了養顏益壽.....其實,在白葡萄酒中也有丹甯和木香無法逾越的複雜感官享受,那便是優雅的礦物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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