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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都》與《紅樓夢》和《金瓶梅》三本小說的比較

在我國近代文壇上, 似乎沒有哪一位作家能像賈平凹這樣受到社會如此高度的聚焦。 他的作品《廢都》, 不僅剛一問世就經歷了熱炒熱賣, 而且時隔十幾年的今天, 依然有著種種餘熱, 尤其是深奧難解的主題內涵, 更是評論家和讀者觀注的焦點。 賈平凹連同他的《廢都》就有如一個“謎”, 吸引我們作著個色的解讀和猜測。

作家賈平凹

我們先來聽聽賈平凹本人有關《廢都》的心聲:

我只想寫出我的心跡, 安妥好自己的靈魂, …這真是心靈的傾吐。

我欣賞“廢都”二字, 一個“廢”字有多少的世事蒼桑!

我不認為我僅是來寫西安, 覺得擴而大之, 西安在中國來說是廢都, 中國在地球上來說是廢都, 地球在宇宙來說是廢都。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 西安人心態也恰是中國人的心態。 這樣, 我才在寫作中定這個廢都為西京城, 旨在突破某一限制而大而化之, 來寫中國人, 來寫世紀末的人。

從作家親口講的創作體會中, 我們可以或多或少地猜測到了他創作《廢都》的初衷, 實際上既是作家心靈的外放, 又是作家對世態人心的描摹。 作為一個臨近中年的作家, 賈平凹的確佔據了一個特殊的心理時段, 無論是對我, 還是對外界事物, 卻有了幾乎接近成熟的體悟。 在《廢都》的寫作中, 特別是在主人公莊之蝶的塑造上, 都充分地體現了這種體悟。

沈雁冰在《文學與人生》中說:“大文學家的作品, 哪怕受時代環境的影響, 總有他的人格融化在裡頭。 法國法郎士說:‘文學作品, 嚴格地說, 都是作家的自傳。 …’就是這個意思了。 ”一個作家在創作中, 由他的生活境遇、文化素養、情感經歷等凝結成的心理情結, 總會緊密地關聯著作品, 尤其是關聯著主人公。 作家常借作品中的主人公實現主觀的自己, 以主人公之身來突現自己的心跡。 “《廢都》就心理學意義上說他精神困境的寫照。 ”在主人公莊之蝶身上, 體現了作家多層面的生存和創作心理。

《廢都》看似寫實的描寫, 卻有著和古典作品有著微妙的聯繫。

那些聚會、聚餐和宴請的生動地描寫常常讓人聯想到古典小說的類似場景, 只不過它有著合適的現代背景。 《紅樓夢》中有很多宴席聚會時賽詩, 每個人都要站起來, 順著前面一個人的詩句做詩。 與此相似, 《廢都》裡的人物也是一邊聯成語, 一邊喝得昏天黑地。 在他們的閒聊和歡笑中, , 人物的不同性格得到了更為清晰的刻畫。

一些批評家敏銳的指出了《廢都》中的人物與《金瓶梅》、《紅樓夢》中人物的相似性。 莊之蝶式賈寶玉和西門慶的混合體, 雖然他比不上賈寶玉對愛情的真誠, 也無法匹敵西門慶的勇猛;唐宛兒是周敏的老婆和莊之蝶的情人, 讓人想到莊之蝶的情人, 讓人想到《金瓶梅》中的潘金蓮和李瓶兒;柳月, 莊之蝶的保姆, 很像《金瓶梅》中的春梅;牛月清, 莊之蝶的老婆, 讓人想到《金瓶梅》中的吳月娘。 阮知飛、龔靖元、孟雲房等類似于與西門慶交好的地主老爺們和《紅樓夢》中的四大家族。 劉嫂是劉姥姥的化身。 周敏、趙京五、李洪江等則是仰仗主子欺壓別人的西門府和賈府中的家奴。 《紅樓夢》中的水月庵,饅頭庵和妙玉等,則有清虛寺、孕璜寺和慧明等與之對應。讀《廢都》就像讀《紅樓夢》這樣的文化奇書,小說的整個敘述中,有許多古漢語的詞彙和句式,作家本人曾招認說:“我的小說語言從古典文學中來”。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賈平凹是向傳統文化回歸的早覺者。他回歸于傳統,並且能夠立足于本土,繼承古典文學,可以汲取民族文化資源,試著為當代文學闖出一條新路,這凝聚著他的文學追求與夢想,這讓我們看到了賈平凹的新面目。

如果說《金瓶梅》為我們展示明代社會偽劣,浮滑的世情風貌,特別是晚明時期社會墮落、民眾頹廢的末世氛圍。那麼《費都》則為我們展現了20世紀末世事迷惘的社會風氣和時代真相。作品自始至終都貫穿著古典世情小說的情調。

顯然賈平凹追求古典文學語言和敘事風貌,追求古典世情小說的美學趣味,試圖借助它們的親和力,讓當代文學的寫作接續到古典的根柢上,從而重建中國讀者與早已陌生的文學傳統的聯繫。

從上述《廢都》與《金瓶梅》關係的辨析中我們不難得知:傳統文化是很複雜的,它存在著難以言傳的美醜是非交葛的混沌性。這種複雜和混沌內在地制約著歷代文人的創作。一方面,它“曾經幫助知識份子對抗道學,為個人的自由和解放提供了內在的超越努力,在某種意義上,還幫助了中國純文學的建立,並提供了自己的美學情致與藝術品格。”另一方面,“一旦知識份子失去自己的精神支持,對自我的關注就會成為對個人利益的強烈維護,在傳統的體制中,往往形成對政治的依附關係(幫閒),從而謀取個人在此世的世俗化利益。在非道德化的藉口掩飾下,放縱自我的感官滿足。而所謂的閒適,也在喪失了其美學品格後,成為責任和良知的自我逃避,並且日益地平庸和無恥。”因此,這就決定了我們對傳統文化資源的繼承,一定要有非常強的理性態度和批判精神,切不可醉入其中,搞盲目的頂禮膜拜。“五四”正是在這點上為我們做出了嶄新的開拓,所以,它超越了傳統,並建立了屬於現代的精神支持與人文品格。我們今天當然不同於“五四”,但“五四”立足于現代立場,以批判的眼光審視傳統文化的態度值得師法。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傳統文化資源之於我們來說,效果到底如何就很難說了。這也就是《廢都》留給我們的一個深刻的經驗教訓吧。 (作者: 王奧玲 )

《紅樓夢》中的水月庵,饅頭庵和妙玉等,則有清虛寺、孕璜寺和慧明等與之對應。讀《廢都》就像讀《紅樓夢》這樣的文化奇書,小說的整個敘述中,有許多古漢語的詞彙和句式,作家本人曾招認說:“我的小說語言從古典文學中來”。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出賈平凹是向傳統文化回歸的早覺者。他回歸于傳統,並且能夠立足于本土,繼承古典文學,可以汲取民族文化資源,試著為當代文學闖出一條新路,這凝聚著他的文學追求與夢想,這讓我們看到了賈平凹的新面目。

如果說《金瓶梅》為我們展示明代社會偽劣,浮滑的世情風貌,特別是晚明時期社會墮落、民眾頹廢的末世氛圍。那麼《費都》則為我們展現了20世紀末世事迷惘的社會風氣和時代真相。作品自始至終都貫穿著古典世情小說的情調。

顯然賈平凹追求古典文學語言和敘事風貌,追求古典世情小說的美學趣味,試圖借助它們的親和力,讓當代文學的寫作接續到古典的根柢上,從而重建中國讀者與早已陌生的文學傳統的聯繫。

從上述《廢都》與《金瓶梅》關係的辨析中我們不難得知:傳統文化是很複雜的,它存在著難以言傳的美醜是非交葛的混沌性。這種複雜和混沌內在地制約著歷代文人的創作。一方面,它“曾經幫助知識份子對抗道學,為個人的自由和解放提供了內在的超越努力,在某種意義上,還幫助了中國純文學的建立,並提供了自己的美學情致與藝術品格。”另一方面,“一旦知識份子失去自己的精神支持,對自我的關注就會成為對個人利益的強烈維護,在傳統的體制中,往往形成對政治的依附關係(幫閒),從而謀取個人在此世的世俗化利益。在非道德化的藉口掩飾下,放縱自我的感官滿足。而所謂的閒適,也在喪失了其美學品格後,成為責任和良知的自我逃避,並且日益地平庸和無恥。”因此,這就決定了我們對傳統文化資源的繼承,一定要有非常強的理性態度和批判精神,切不可醉入其中,搞盲目的頂禮膜拜。“五四”正是在這點上為我們做出了嶄新的開拓,所以,它超越了傳統,並建立了屬於現代的精神支持與人文品格。我們今天當然不同於“五四”,但“五四”立足于現代立場,以批判的眼光審視傳統文化的態度值得師法。如果不是這樣,那麼傳統文化資源之於我們來說,效果到底如何就很難說了。這也就是《廢都》留給我們的一個深刻的經驗教訓吧。 (作者: 王奧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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